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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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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律滔首先從沮喪中站起來,揉了揉臉看向手中拿了張聖旨的仇項。 仇項恭謹地將聖旨放至他的面前,「事情是這樣的,今日你沒上朝,所以我特地來轉交這張聖上要交給你的聖諭。」 「裡頭寫了什麼?」他打打呵欠。 「聖上要你起程南下巡視今年淮南一帶的秋收。」 「你、說、什、麼?」當場有兩個人激動地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 「我、我……」仇項被他們嚇得支支吾吾。他是說錯了什麼嗎? 律滔如臨大敵地問:「父皇要我離開太極宮?」在這個時候要他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保護所、安全的避風港? 「是……是啊。」 宮垂雪一手掩著臉,「這下完了。」倘若律滔留在太極宮裡,那麼或許還有可能平安無事,但若是到了宮外……他可不想明年為他的主子上香祭拜。 「是誰向我父皇舉薦由我去巡視秋收的?」律滔張牙舞爪地揚著十指,恨不得把那個落井下石陷害他的人捉來碎屍萬段。 「襄王朵湛。」 「又是那個臭小子……」他氣得差點走火入魔。 宮垂雪憂愁地看著他,「王爺,現在該怎麼辦?」聖旨不能不接,太極宮又不能待,他們得想個辦法來應付這個緊急狀況。 激動過後的律滔冷靜了下來,他在殿內來回地走著。 唯今之計,首要的就是先保己,再來,就是不能留有任何把柄或是牽絆,好讓那些想得到手諭的人來威脅他。 保己這一點還不算問題,他在朝中也沒有任何把柄可言,而牽絆的話……沁悠!她剛剛成為他的未婚妻,而且在她身上,還有部三內都想得到的太阿兵書! 若是他自顧自地保命去,而把沁悠給留在葛府這樣好不好?不行不行,隨隨便便一個刺客就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必須把她拉來他的身邊接受同樣的保護,不然她還是會有危險。 「王爺?」仇項不解地看著他前一刻還在踱步,下一刻就開始收拾桌案上的文件。 律滔邊忙邊向他交代,「立刻去收拾細軟,順便代我去向我父皇辭行。」 「咱們現在就要起程了?」怎麼突然說走就走? 「對。」他懶得多做解釋。 仇項一手指著聖旨,「但聖諭裡明訂南下的日子是……」 津滔急促地推趕著他,「別管聖諭裡寫什麼了,就照我的話快去辦,我在葛府與你會合。」 「葛府?」仇項被他轉來轉去的身影轉得愈來愈迷糊,下一刻馬上遭嫌他動作太慢的律滔給踢出門。 「垂雪,去召集你的親衛跟我上路。」發落完仇項後,律滔在沖出大殿前邊跑邊向宮垂雪指示。 「是。」宮垂雪先是叫了兩名衛官陪律滔一塊出門,隨後他也消失在殿內。 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沁悠,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待在她的書齋裡整理她的墨寶。 十萬火急飛馬趕至葛府的律滔,馬蹄方停,便動作迅速地躍下馬背,踩著又急又快的步伐直朝府門裡面走。 「翼……翼王?」看守府門的葛府家僕被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氣勢嚇了一跳。 爭取時間的律滔根本就懶得跟他囉嗦,也略過遞帖求見的這一道手續,沿途只要是看到有人想阻攔他,他一律交給跟在身後的那兩個衛官去擺平。 「砰」的一聲,書齋的大門遭人使勁推開。 沁悠訥訥地看著他氣喘吁吁又一臉陰沉的模樣。 「天……塌了嗎?」她懷疑地看看左右。 律滔快步地走上前拉起她,「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裡?」她莫名其妙地被他拉出門外。 「如你先前所願,逃命。」經過昨夜之後,所有想要得到手諭的人大概都已經出動了,而她的願望,也可以成真了。 「逃命?」 滕王府「王爺,翼王離京了。」收到情報的冷玉堂,小聲地對正在閱讀經書的舒河報告。 舒河擱下手中的經書,莞爾地咧出一抹笑。 「走得這麼快,他在逃命嗎?」看來律滔已經知道他有什麼處境了,同時也知道再不快走就小命不保,能夠看到律滔這般落荒而逃,改天他得好好向朵湛道謝一下。 「咱們不追嗎?」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得到手諭嗎?既然知道手諭就在律滔的身上,他們就該把握這個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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