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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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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笑容讓我全身發毛。」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五哥。」朵湛將一隻金色的木匣塞進他的手裡,並對他笑得亂不懷好意一把的,「幫我消受一點吧。」 「什麼?」他不解地打開木匣,在看到裡頭所裝的東西後,立刻動作迅速地將它合上,並張大了眼死瞪向把東西交給他的朵湛。 大廳裡忽地失去所有音息,主位上的情景,皆看在廳內所有人的眼裡,而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律滔手中的那只木匣上。 「你……」律滔小聲地判陷害他的兇手低叫,「你幹嘛不把這玩意交給舒河?惹上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朵湛徐徐伸出一指朝他搖了搖。 「四哥的罩門太難找了,要對付他並不容易,所以我只好先拿你開刀。」反正不管是南內還是束內,他都是一定會去對付的,只是有先後差別而已。 「你想害死你的親哥哥嗎?」他只有一條命哪,居然把這玩意交給他? 朵湛冷冷咧笑,「好好享受我當時的處境吧,希望你能跟我一樣也有九條命。」想當初,他可是為了這玩意心驚膽跳、日夜難安,好幾次,人頭都差點不留在他的脖子上,現在就換律滔也來嘗一嘗那種滋味。 「臭小子……」這份禮,收也不是、扔也不是,他只能咬著牙忿忿地看著朵湛大搖大擺地走下王位。 「律滔?」坐在他身邊的沁悠,覺得他的臉色怪嚇人的。 「你把什麼東西交給他?」冷天色在朵湛一回來後就等不及的想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 「燙手山芋。朵湛笑得很愜意。 「啊?」 「今晚過後,咱們就有熱鬧可看了。」他心情甚好地更進一盅酒,很高興看到廳內的人們,在看向律滔時的眼神都因此而變得不一樣。 律滔也注意到四面八方朝他湧來的視線了,握著手中剛收到的這份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大禮,冷汗,悄悄落下他的額際。 大事不好了…… 青天霹靂! 宮垂雪愣大了嘴,兩眼死瞪著擺在律滔桌案上的那只木匣。 「朵湛把……聖上的手諭交給你?」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證。 「對。」律滔心情鬱悶地承認。 他還是不太相信,「裡頭有寫下一任太子是誰的那張手諭?」該不會就是那張全朝官員搶破頭,各家刺客都亟欲到手的那張手諭吧? 「就是那張。」律滔又煩又悶地以兩手爬梳著發。 宮垂雪緩緩合起久張過度的大嘴,一臉震驚地坐在他的身旁。 幾個月前,全朝因為這張手諭而鬧得滿城風雨,為的就是想知道聖上屬意的下一任太子究竟是誰,而這些風雨,全都沖著擁有手諭的朵湛而去,他們東內也曾私下派了探子與刺客,想要從朵湛的身上得到這張手諭,可是現在……它卻自動被奉送到面前來? 該不會……「手諭是真的嗎?」宮垂雪疑心很重地再問。 說到這裡,律滔就覺得嘔得很想吐血。 「假的。」若是真的,那他還被追殺得很心甘情願,可朵湛偏偏給了他一張幾可亂真的膺品,那小子擺明瞭就是想陷他於不義,單純只想看他被人追殺。 「假的?」宮垂雪拉大了嗓門,「他幹嘛突然拿一張假手諭給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律滔老早就已經推論出朵湛會突然想陷害他的主因。 「老七可能知道我已經開始在整頓東內了,他會把這玩意交給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忙得沒時間來打理東內,他不要我有機會讓東內壯大起來。」以西內的立場來看,這個作法很正確,只是,他這招實在是太狠了。 他杵著眉,「我不懂……」 「只要朵湛對外宣稱這玩意是真的,你想,我將面臨什麼日子?」律滔乾脆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給他聽。 他馬上反應過來,「被想得到手諭的人追殺的日子?」如此一來,律滔不是得全天候留在太極宮接受滴水不漏的保護,就是得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匿起來,以求能保住性命。 「一點也沒錯。」這就是他從收到這份禮後一直心情惡劣的主因。 「朵湛的手段好卑鄙……」宮垂雪也開始陪他一塊心情不好了起來。 律滔白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他怎麼有本事當上西內的主人?」 輕快的腳步聲在殿廊上響起,剛下朝的仇項踩著愉快的步伐走進殿門內。 「王爺……」仇項止住到了嘴邊的話,一頭霧水地看著這對主僕黑得很難看的臭臉,「你們怎麼了?」 宮垂雪指指桌面,「我們正在看一張走到哪就會死到哪的奪命催魂令。」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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