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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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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內大司馬仇項不經通報,大喇喇地拍開殿門,在驅走了所有宮人後,三步作兩步地走向他。 「朵湛的常備水師出動了?」他心底有數地問。 仇項喘著氣,「天一黑,冷天色就率軍出發了……」 律滔不語地斂眉沉思。 難得朵湛會這麼積極,不知道,朵湛是不是還在對南內記仇? 其實朵湛對南內懷有私人的憎恨之心也好,這麼一來,或許,他可以藉這個機會讓西內與南內自相殘殺,而他們東內,則可以乘機撿個大便宜。 「你認為西內有辦法阻止霍韃進京嗎?」仇項的重心全都擺在霍韃的身上,很擔心南內若是派兵進抵京兆,將會讓目前三內的穩定狀態產生變量。 「不。」律滔輕搖著食指,「單憑西內留在京兆的這麼一點兵力,根本就攔不住霍韃長年來四處征戰的南蠻中軍。」他雖然是很想讓朵湛單獨去膛那個渾水就好了,可是,怕就怕朵湛敵不過霍韃,而這樣一來,他反而什麼便宜也不能撿。 「不過是一支中軍而已,西內會攔不住?」 「你以為霍韃能拿下南蠻一帶蠻族,憑的是什麼?」律滔斜睨他一眼,「即使沒有左右翼軍,他也照樣能夠順利進入京兆,他的那一支中軍,才是南蠻大軍的真正主力。」光靠一支中軍,霍韃就可將三內在京兆所有駐軍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是單用這支軍力對上了鐵勒的鐵騎大軍,或是野焰的雄軍大軍,只怕勝負都還很難定。 「那……」仇項不禁愁眉深蹙,不知該拿眼前的這個情況如何是好。 律滔沉穩地做出定奪,「去阻止他。」唯今之計,只好也下水奉陪了。 「阻止?」他忙不迭地反剴,「可是這不是讓南內失去大老們勢力的最佳機會嗎?只要霍韃成功了,那麼南內便會因此而削勢,這樣一來,對咱們東內不是更有利?」 其實,東內其它的人,大都在私底下認為,就讓霍韃回京兆來剷除南內的舊勢力也好,這樣一來,舒河雖然能夠掌握自主權,可是也失了強大的後盾。 「有利是有利,但這種賭法大冒險了。」律滔根本就不認同這種作法。 「冒不冒險那都是南內的問題。」仇項倒不認為南內的家務事會影響三內有多嚴重。 律滔按著桌案站起身,正色地看著他。 「不,既然舒河想要這麼賭,我就不能讓他有機會參賭。」他可不笨,也沒傻到連舒河在利用霍韃也看不出來。 「為什麼?」他實在是想不出這麼和舒河卯上的利處在哪裡。 「因為他的賭運向來都很好。」律滔笑了笑,模糊地給了個答案。 他太瞭解舒河了,沒把握的事,舒河不會去動腦筋,而舒河這次把所有的往都押在霍韃的身上,這代表舒河必定是下足了工本來謀策這一局,若是霍韃成功了,那最大的贏家豈不是兩手乾乾淨淨,只需動腦完全不需要動手的舒河? 那傢伙太會為自己著想了,也太懂得利用別人,再這樣下去,總有天舒河會踩著所有的兄弟而登上大典。 「王爺?」仇項輕推著出神的他,「東內眾臣都還在等你對這件事的定奪。」 「也派兵加入這場戰事。」律滔回過神來,肅冷著一張面孔,「我不能讓舒河有機會改造南內,」個新西內就已經讓我夠頭疼了,南內若是在改革上也湊上一腳,難保咱們東內的地位將會低於西南兩內之下。」 「但聖上那方面……」他想這麼做是沒關係,就只怕不請聖諭便對皇子動兵,恐將會惹惱了聖上。 關於這一點,律滔便很有自信。 「這場三內私下的戰事,我相信,三內將會有默契地隱瞞著,只要三內消息封鎖得夠好,聖上不會知情的。」誰會把這事說出去?他們三內,全都想利用這個機會幹掉對方。 仇項同意地點點頭,但又驟感不對地提醒他。 「你別忘了,朝中還有個不屬於三內的多事風淮。」現在就剩一個好管閒事的風淮,風淮可不會理會他們三內的私下交易,更不會賣他們任何一人面子。 他絲毫不擔心,「我會找藉口把風淮弄出京兆,只是,在風淮回來前,這場三內之戰一定要結束,不然咱們三內就準備統統被風淮法辦。」 「我明白了。」仇項欠了欠身,「我這就差人以八百里加急把這口訊送給寰王野焰。」 律滔一手拉回他,「找野焰太慢了,他遠在西戎,等他趕來時,這場小內戰早就已經定了。」 「那……」他可不知他們東內還能夠找誰帶兵。 「垂雪。」律滔不疾不徐地朝身後揚手。 一直以來都隱身於律滔身後,從不輕易見人的宮垂雪,在聽見他的呼喚後,快步地來到他的面前。 「在。宮垂雪恭謹地欠身準備領命。 律滔將翼王印信交給他,「動員東內在京兆所有兵力,全面攔劫霍韃進京,」 滕王府拚盡老命,大老遠自南蠻趕回京兆的樊不問,兩腳一抵京兆,南內送訊的探子便奉上所有最新情勢,在他得知事情的全盤發展後,便命座輿直奔滕王府。 可是在他打開膝王府的書齋大門時,他看到的卻不是他預料中的情景。 「辛苦你了。」優閑地坐在茶桌旁煎茶的舒河,在抬首見到他來時,興致不錯地朝他招手,「來,喝一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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