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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海。」沉醉在她的笑顏中,懷熾無意識地開口,「她是誰?」

  「辛相獨生女,辛媞邑。」

  「辛相……」他不斷在腦海裡搜索著人名,但媞邑那張令他挪不開心神的面容,卻佔據了他大半的思緒,令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像是看穿了他般,冷天海主動靠近他的身側報上詳盡資料,「辛無疚,聖上前年所拔擢的三品朝宮中的一員,現今官拜二品右相,效力于翼王律滔旗下。」

  東內的人……那麼,是政敵嗎?還是可以拉攏的盟友?

  「辛無疚在東內扮演什麼角色?」懷熾淡淡地問。

  「他在東內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且領導著東內的新血輪,據說律滔時常向他請益。」已經代他把宴上的人身家都探過一回的冷天海,早就已經把辛無疚列入政敵的名單之中。

  不是盟友……為什麼,她偏偏生在敵對的那一方?

  帶著些許憾意,懷熾的目光輾轉流連在媞邑的身上,看她被辛無疚自簾後請出來,不願挪動腳步的她,似乎並不怎麼想和那些一擁而上的人攀談,但辛無疚擱放在她身後的大掌,卻推促著她上前。

  他敏銳地察覺,淡淡的無奈流泄在她的眼眉之間,惑人的笑意也一分一分地自她線條優美的唇角隱去,她看來……並不願意。

  推擠的人群中,她走得不是很順暢,他還記得,她曾說過她穿不慣絲履,或許就是這個緣故吧,幾乎被人群淹沒的她,步伐走來有些顛躓,看來是那麼地荏弱,甚是需要有人前去扶她一把。那只他曾攥在袖中替她藏握的絲履,此刻在她的足下,已沾上了地上花瓣遭人踩踏過後的花漬,逐漸在人群中變得髒汙蒙塵,而他為她所簪上的那株桃花,已在人群的推促中落下她的髮髻,在地上化為春泥。

  他的心中頓時興起一股欲望,想趕在她的眉心再度深鎖之前,前去將她拉離那些令她愁眉不展的人群,將她帶至陽光燦耀的桃樹下,看她拎著會讓她不舒適的絲履,自在地在風中擺蕩著一雙蓮足。

  「王爺。」冷天海以肘輕撞著他,提醒他回神看向另一方。

  懷熾不情願地收回目光,順著冷天海的提示看去,而後,他的劍眉不悅地朝眉心深深攏聚。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獨孤冉在人前顏面掛不住後,並未展現出任何氣惱的神情,相反的,獨孤冉的雙眼此刻看來異常地明亮,目光灼灼地直定在媞邑的身上,那種獵人的眼神,他懂,因為,他也是個獵人。

  再三審視獨孤冉眼中的意謀後,不加考慮地,懷熾迅速作出決定。

  他輕輕彈指朝身邊的冷天海吩咐,「去把辛無疚的底細翻出來。」

  「是。」冷天海聽了隨即轉身欲走。

  「還有。」懷熾叫住他的腳步,「關於辛媞邑的一切,我都要。」

  冷天海訝異地高揚起劍眉,對於他這額外的命令有些困惑,不明白他怎會無故想要知道那個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女子。

  懷熾並沒有解釋,他的雙眼只是緊緊跟隨著獨弧冉張眼望去的方向,在那視線的彼端,是在桃花樹下面容遠比桃花還要妖嬈的媞邑。

  「這幾日都不見你的人影。」滕王舒河百思不解地打量著這個消失已久,而此刻正坐在他面前呆愣的麼弟,「你是在忙些什麼?」

  「私事。」心思煩亂的懷熾一語帶過。

  「你還好吧?」舒河愈看他愈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他似乎是藏了什麼心事。

  「很好。」回避他打探目光的懷熾,自袖中掏出一小本冊子扔給他,以轉移他的注意力別來煩人。「這是天海近期搜來的內幕消息。」

  「那小子呢?他怎沒跟著來?」舒河接過冊子,暫且把先前所納悶的事放下,問起老是跟在懷熾身邊的小跟班的行蹤。

  「聽說他大哥冷天放有事找他,所以他就進宮了。」這幾天他忙得沒空理冷天海,而冷天海也沒空跟在他的身邊隨傳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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