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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男人婆。」意映也傾向前不甘示弱地送他一記回馬槍。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準備好點餐了嗎?」在旁邊站了很久的侍者皺著眉頭詢問他們。

  「我要一份海陸全餐,給他一份全素的套餐。」意映把視線自歐陽零身上拉回,闔上菜單靠向椅背。

  「是的。」侍者揮筆記下意映的交代。

  「慢著,我不要全素的玩意,也給我來份跟她一樣的。」歐陽零揮著手拒絕意映的安排,搞什麼?來高級飯店才要他吃素?

  「是的。」侍者從善如流地應道。

  「停,他點的不算,照我所說的就好。」意映敲著桌沿再次吩咐,不把歐陽零的抗議放在眼底。

  「我不吃素。」他拍著桌面瞪她。

  「出錢的是老大。」站在上風的意映涼涼地提醒他誰是出錢的東道主。

  「請問……我該聽誰的?」侍者左右為難地問著他們。「我!」意映和歐陽零同聲回道。

  「你化緣化到鑽石啦?沒錢敢吃的話我就留你下來洗碗盤。」意映站起身兩手放在桌面,橫過半個桌身居高臨下地瞪視他。

  「我身上的錢夠我在這裡吃一個星期還嫌太多,我沒機會如你所願地洗盤子。」歐陽零也學她的姿勢,鼻對鼻的頂她。

  既然顧客雙方都有銀子、都想吃同樣的東西,那他這個中立的侍者便很容易解決他們之間的這項小問題。

  「兩份海陸全餐稍後就送來。」侍者大筆一畫,果決地替他們點完餐,弭平他們的爭端,見好就收的快速撤退。

  「瞧瞧你剛才那副德行,女人太鴨霸是會嫁不出去的。」歐陽零玩著桌上的刀叉笑道。

  「沒差,我可以留在家裡鎮住颱風。」意映早已看得很開,只是即使她不想嫁,父母也早為她安排好後路。

  「既然被你撿到而你又無行情,那我就委屈點,你的後半輩子我包了。」侍昔端菜上桌,歐陽零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吃,邊塞菜下肚邊對她說。

  「什麼沒有行情?敝人早有人訂了,輪不到你來收尾。」意映也邊吃邊說話,和歐陽零相較起來,她的吃相也只是優雅了一點。

  「誰敢要?那些有眼無珠的女人嗎?」他指著那些朝他猛射冷彈的女人問。

  「就算我淪落到娶個女人回家,這也比嫁給一個人妖和尚來得強。」意映塞了一顆蝦球至他口裡,堵住他的吵鬧不休。別人會看向這桌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的嗓門實在太大了。

  「不想嫁我也可以,你娶我好了,我嫁你。」歐陽零奮力咽下口中的食物,降低音調、語氣堅決地表態。

  「嫁我?你是男人耶,想靠我養你一輩子嗎?」她將這句話延伸為娶了他就是必須無限期地養這個沒骨氣的食客,日前對他升起的好感再度降低。

  「我會養活我自己包括你,要錢不愁沒得花。」他談到錢時,表情變得不屑又鄙視,一如他其它的兄弟。

  「就靠你化緣來的那麼一點錢?省省吧。」意映不相信這個每日上街化緣的假和尚能有多少銀兩,只怕他連她開個畫展所需的資金也湊不出來。

  「錢財乃身外之物,倘若你想要,不必化緣我也可以供上一座金山銀礦給你。」歐陽零語焉不詳地說道,眼前這個外貌動人、內在對胃的女人,使他第一次動了想用錢的念頭。

  「我不需要靠你施捨過日子,已經有人對號入座,排好隊只等我點頭。」她低頭專心吃飯,將話淡淡帶過。

  「誰?」歐陽零全身的警報器乍然作響,已經有人在他之前將她訂走了?

  「你不會認識的,吃飯。」兩個活在不同世界的男人使她不想多談,反正他也不可能認識。

  「把話說完,那個人是誰?」他一手握住她正在進食的手腕,強迫她看向他。

  「你的口氣活像個妒夫,好象我偷人似的,就算有,那也不關你的事。」意映不明白地看著他怒意勃發的面容,掙脫他的緊握後,更是訝異於他那副吃醋的德行。

  「我要定你了,你若膽敢找個條件比我差的,我會選擇先捏死你,再娶你的牌位回家。」歐陽零恐嚇道,一反先前嬉鬧的樣態,語氣是百分之百的嚴肅認真。

  「要定我?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你意的。」雖然意映很感動於他的真心,但這方面她都不能順遂自己的意願了,他又能改變些什麼?

  「我開的支票就一定會兌現,你別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說過,你是我的。」歐陽零信誓旦旦地開口,前所未見的冷凝面孔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別破壞我的食欲好嗎?我還想吃完這頓飯。」意映因他的話和表情而梗到,連忙喝了一大口水。此時侍者介入他們之間的僵局,送來兩杯用美麗的杯子裝盛的水果酒。

  「我們沒點酒。」意映擺手想撤掉那兩杯送錯桌的酒。

  「今晚是本飯店的『紳士淑女日』,這兩杯酒是本飯店贈送的,請慢慢品嘗。」

  「怎麼顏色不一樣?」歐陽零看著眼前紅澄澄的透明液體,想起上次他哥哥灌他酒的情景,他就覺得想吐。

  「紅色的酒是給小姐的,藍色的是給先生的。」侍者彎身詳加解釋,還指了指意映面前那杯藍色的液體。

  「我耳朵不太好,能不能請你再說明一次這杯紅色玩意擺在我面前的原因?」歐陽零和意映臉色同時丕變,歐陽零清清耳朵靠向侍者,擠出一點笑容再問他。

  「紅色的酒是給小姐的。」侍者猶不如自己說錯了話,盡責地再次講解。

  歐陽零在侍者彎著身尚未站直前,一拳轟上他的眼眶,笑得很陰森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拳頭不聽話就自己跑到你臉上去了,你再說一次這杯是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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