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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學習知識不分貴賤嘛。」歐陽零自認是很博愛的人,因此沒偏袒任何一方,自然也沒有漏掉任何一個。「你待過幾間佛寺?」

  「兩三家。」歐陽零數了數,模糊地回答。

  「那些廟倒了沒?」聽完這席話,意映不禁揉揉雙眼再看看眼前的男人,這傢伙簡直像人形瘟疫,誰碰到他誰倒黴。

  「都還健在。」他摸著下巴沉思,應該是吧。

  「他們沒倒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及時發現你是個災星,所以在疫情擴大之前把你踢了出來?」意映真想為那些佛寺哀悼,卻又不知該從何憐憫起,因為她自已也是不長眼地把他撿回來。

  「向來只有我隨意來去,沒人能趕我,同理,你的情況也可以比照以往。」歐陽零撫著她小巧的下巴笑道,戀戀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身上,就算他要走,也要帶走這個讓他無法自拔的女人。

  「不想趕你走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相信我,我會再讓你踢一次鐵板。」她張口差點咬斷他來不及收回的手指。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沒聽過?」他笑笑地採取一貫的方式先發制人,大軍壓境般地將她抱得密不透風。

  「那也得等你修練成佛後再說。」又想武力犯台?意映以靜制動的乖乖待在他懷裡。

  「我不是佛,我是魔。」歐陽零磨蹭著她的臉頰,多日來想一親芳澤的渴望如狂濤巨浪不斷湧上。

  「喔?哪一種魔?」

  「心魔。」他淺吻著她香馥的臉頰。

  「我沒有心,你重入魔道修個幾百年再來。」受不了,他噴拂在她臉上的氣息像會燙人,意映發覺這種熱力正無所不在地襲向她,雙手連忙使勁地將他推開。

  「那這個正在跳動的又是什麼?」歐陽零又貼近她,大手神不知鬼不覺地覆上她的左胸,曖昧地問。

  「日本待久了中文就全忘了是嗎?此心非彼心,詞同意不同,懂不懂?」又吃她豆腐?意映捉牢了他的袖子和衣領,一轉身就將他摔飛出去。

  「哇,你好粗魯。」他身手靈巧地安全著地,完全沒料到她會摔人。

  「你更野蠻。」意映甩甩手,客氣地回他。

  「要玩摔角我比較喜歡在床上玩。」他欺近她的身側,捉住她的雙手想將她抱至床上。

  「這是柔道不是什麼摔角。」一捉住機會,意映立刻絆住他的左腳,賞他一記正宗的過肩摔。

  「這種地板不適合玩柔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帶你到床上練習。」歐陽零沒被她摔得四腳朝天,反而迅速穩住身子落地,在意映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就將她輕鬆抱起一同躺上大床。

  「你想玩的不只是柔道吧?」被扔到床上的意映迅即被壓制住,而他也開始隔著衣料探索她的曲線。

  「正解。」他封住她的唇與她交纏,一手解開她的扣子後,轉移陣地親吻著她的酥胸。

  「慢……慢著。」意映結巴地制止他在她胸前橫行,儘管大腦不允許,但她的身體立刻不合作地迎合歐陽零。

  「你想慢慢來?可以。」帶著濃濁的氣息再度回到她的唇上,歐陽零征服的吻像雨點般朝她密密罩下。

  想從他的熱吻下脫逃簡直難如登天,意映半迎半拒地按著他厚實的肩,感到陣陣暈眩和沉迷,幾乎忘了抵抗,在被他脫去上衣之時,她才恍然想起自已的立場和能保身的最後之計。

  「好,隨你。」她突然放棄掙扎,不迎不拒地躺在床上。「不抵抗了?」歐陽零臉上的笑容漸漸遠去,只手撐著身體,眯著眼讀她的表情。

  「招待客人是我們中國人慣有的禮數,你想要就給你。」她兩眼一閉,動也不動就像尊死屍躺在他身下。

  歐陽零怒意頓生,躺著等他?這麼一來她跟其它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今天就當我放過你,對於還沒有調教好的冷感女人我沒興趣,而且我最討厭被人招待。」他興致全失,當下立刻放棄與她糾纏翻跳下床,旋風般地襲卷而出,一道勁風隨即把房門闔上。

  歐陽零怒氣衝衝地走後,意映悄悄睜開眼猛喘大氣,抹了把冷汗癱坐在床上,掩著臉想起歐陽零對她所做的一切,不禁感謝她的大腦能在危急存亡之際恢復運轉,卻又對自已屢屢無力阻擋歐陽零的自主反應感到頭痛和驚訝。

  好險,若不是用「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方法,恐怕今晚她也會像老爸一樣輸得什麼也不剩,把什麼都給他了。

  她微顫著手低頭扣好不整的衣衫,赫然發現左胸多了道深深的吻痕。

  歐陽零居然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意映怏怏不快地盯著房門想,第一次有男人能在她身上得寸進尺到這種程度,難道說夜路走多了真的會碰到鬼?而自己竟撿了個會撩起她身心反應的色鬼回來?

  不對,意映看著自己心窩前的吻痕,很快地就推翻了這種想法。

  那男人不是鬼,如他所言,他是魔,他是那個把她的心緒摧毀,然後加以催眠,使她隨著他走的心魔。

  歐陽零那張具魔性的臉龐停滯在她的腦海不肯離散,像陣雲霧徐徐地盈繞在她心頭的每一處。她按著自己仍急跳不停的心房,茫然地想,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被他烙印之後,這顆心還會不會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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