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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悅自己的妻子是件樂事,你想要的,我都會尋來給你。」飛離已有決心,笑著對她道。

  「我沒說我想要芙蓉。」秋水熟知他的固執與他的霸性,連忙澄清語意,免得他一下了決心後,就沒人能改移他的意念。

  「那你想要什麼?」飛離思索了一會兒後,目光灼灼地看她。

  「你,我只要你。」秋水沒有閃躲他的目光,伸出手點著他的心房。

  「六月初六過後,我叫大師兄為我們主婚。」飛離攬住她的腰身拉近她。他謹記著鳳雛對他的叮嚀,要與她在她出陣後完婚。

  「好。」秋水不知他要排在她生辰時完婚的用意,只是一心應著他所有的要求。

  「把煩人的事先擺在一旁,安心在這等著做新娘子,別再參卦了。你每占一次卦就耗損過多的元神,我捨不得。」只要她占卦,她的身子就變得更虛,他實在不忍她勞累過度。

  「依你。」秋水早已習慣他獨斷的個性,柔順地道。

  「關於你派給我的事,多虧你有先見之明,只派織羅那個火爆小子去剿流寇是不妥當的,我得去看著他,等北邊平定後我就回來陪你。」飛離一想到她交給他的那個麻煩師弟,就想家著自己又要去看著一頭火爆的瘋馬,當馬夫去了。

  「你要去多久?」秋水拉著他的手依依不捨地問。

  「我會儘快回來,你等我。」飛離吻著她的唇瓣,緊握住她的手。

  「我等。」秋水歎了口氣,棲在他懷中合上美眸。多少年來,她只能在高高的芙蓉閣上倚窗而立,遠眺著遠處的雪霽堂,靜靜地等著他前來相聚。身為城主,不能破規出陣,在處處不能由她的生命裡,等待是她的生活方式,而她也早已習慣了等待。

  秋水惶惶地想,度過十九大限後,一切都可有新的變更,不必再縛鎖在這裡。

  她有個夢想,希望可以陪著飛離四處隨性地遊走!去看看大千世界,去瞧她未能賞過的山山水水,但這個夢想,卻僵固在那個預言裡——只要她能度過十九歲,如果她真能活過十九的話。

  第二章

  「韋莊?怎麼上芙蓉閣來了?」

  秋水擱下了手中的書本,訝然地看著向來忙碌的韋莊,沒經由她傳命卻自行上來芙蓉閣。她轉頭看看楚雀,以為韋莊是要找她,楚雀卻揮著手說不是。

  「小姐,您吩咐過要隔城半年,但有一位老者堅持要見您,我命人將他攔在城外。」韋莊恭謹地站在門外道。

  「見我?」秋水狐疑地皺眉,她沒出過陣也沒出過城,怎會認識城外的人?

  「他自稱是尊師的故人。」韋莊細心地再向她報告。

  「我爹的故人?叫什麼來著?」她爹爹在城外還有什麼故人?

  「盧亢。」「大唐右參軍盧亢?」秋水眨著眼問。那不是她爹爹生前相交的老友嗎?

  「小姐,要讓他人城嗎?」韋莊謹慎地問她。

  秋水沉思,在她占了那副怪卦後,此時讓外人人城萬是不妥,但來者卻又是她爹爹的至交,不讓他進城來又好象說不過去。

  「小姐?」韋莊還在等她的答案。

  「領他人城,帶他上芙蓉閣來。」秋水點點頭道。

  她一說完,韋莊便關上閣門去迎接。

  只讓一個外人進城來應該會沒事吧,可是秋水有點不放心,又想拿卦來占,於是對楚雀吩咐:「雀兒,幫我拿卦盤來。」

  秋水拿了卦盤開始蔔算,還寫下批言,過了一段時間,韋莊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小姐,人帶到了。」韋莊領了人站在門外請示。

  「韋莊,你不是說只有一人嗎?怎麼多了另一個?還有,韓渥不待在他的嵐霞堂也跟來做什麼?」秋水看著門外的四條人影問,四個人中她認得兩個,其中一個就是愛湊熱鬧的韓渥。

  「另一位是隨盧前輩來的,韓師弟則是對這人不放心所以才跟來。」由於盧亢是貴客,又說一定要帶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子人城,所以他才讓他一同進了城,至於小師弟是太閑了。

  「罷了,都一起進來吧。」

  「秋水。」盧亢進門後,看見數年未見的秋水,覺得她出落得更美了。

  「盧世伯,多年不見,您老別來無恙?」秋水站起身淡淡地笑問。

  「託福,身子骨還硬朗。」來隱城這一道,需翻山越嶺經過重重天然險阻,一路上,可累壞了他這遲暮的老人。「今兒個怎有興致來我隱城?」秋水在楚雀奉茶時,看著疲憊的盧亢問。

  「秋水,鳳雛在世時曾對我說你是位千古難得的曠世英才,今日一見隱城在你的治理下安順太平,富裕安康,我更要來找你了。」盧亢進城後更是認為來這找人真是找對了,現今天下大亂,有哪個地方能像她治理的隱城這般安泰。

  「世伯過獎,秋水不才,平平無奇,是爹爹在您面前吹捧過多了。您大老遠地來找我有什麼事?」秋水不善於對外人寒暄客套,說了兩句後,便問他遠道而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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