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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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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著頸子的高鳴幾乎不想幹這個司儀了,他卯著氣對兩位新人道:「好吧,一拜天地。」韋莊要重點他就順他的意進行。 「送人洞房!」韋莊聽完後立刻起立對飛離和秋水喊道。 「大師兄,這個不能省,你別猴急好不好?」韓渥實在看不下去了,成親的人又不是他,他到底在急什麼? 「不能省?」韋莊因為憂急秋水的性命,平時靈光的頭腦在這時完全停擺變成一塊漿糊。 「當然不能省,你成過親還不知道嗎?」韓渥大聲地問著他,在場所有的男人就只有他成過親,況且,沒有成過親的人也該知道這點基本知識。 「雀兒,有這一項嗎?」韋莊沒有採信韓渥的話,他懷疑地問向扶著秋水的楚雀。「老公,閉嘴,你一直打擾高大夫只會讓婚禮愈拖愈長,回家我再和你討論有沒有這項。」楚雀也受不了了,她兩隻手穩穩地攙扶著秋水,兇悍地對他道。 「好吧,那就拜天地。飛離,你扶著小姐快拜。」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向他,他只好順著民意改催飛離。 飛離僵著難看無比的臉色一手半抱著秋水,雙雙跪在軟墊上朝閣門外一拜,再慢慢地與楚雀扶秋水起身。 「他在幹嘛?」韓渥氣得兩眼盯著窮緊張的韋莊,伸手推了推旁邊的織羅問道。猴急成這樣,就算他要趕新人進洞房也不用這樣趕啊。 「我不知道,好丟臉。」織羅覺得很可恥地掩著臉,他不認識這個人。 「二拜高堂。」高鳴因韋莊的不斷打攪,念到這裡時打結的已不止眉頭,連胡發也打結了。 「沒有高堂……不,我是說高堂不在,略過,換下一個。」韋莊又有意見,直要高鳴再跳至下一項。 「大師兄!」織羅和韓渥齊聲對他吼,甚至連飛離也吼了出來。 「大師兄,高堂不健在還有師父的靈位在啊,這個一定要拜,你不能什麼都省過就要他們直接進洞房吧!」韓渥氣炸地道。成親不拜高堂不等於沒成親了嗎? 還是他大師兄只想要飛離和小姐行房辦事? 「高大夫,您就別理我師兄了,咱們繼續進行。」飛離兩眼翻白,悶著氣說。 「我也這麼想。」高鳴百分百贊同飛離的話,乾脆不理韋莊那個主婚人,念道:「請堂主和小姐向老爺跪安。」 當飛離和秋水拜完高堂後,高鳴在念出最後一道禮時還以兩眼指示織羅與韓渥。 「夫妻交拜。」 「師弟,捂住他的嘴,別再讓他插嘴。」織羅收到訊號,忙叫喚離韋莊最近的韓渥掩住那張老是中斷程序的大嘴。 「大師兄!我們在幫你爭取時間,你乖乖的不要再攪局。」韓渥兩手緊緊地捂住韋莊的嘴。 「送人洞房。」高鳴終於順順利利地念完這句話。 「禮成。快快快!」韋莊掰開韓渥的手,急急忙忙上前推著飛離,趕他去隔壁的廂房。 「師兄,你急什麼?」飛離定在原地不為所動,很不滿地瞪著韋莊。 「韋莊……」秋水又想歎息又想笑。「我覺得我好象是被你趕著和飛離去洞房,而不是來和飛離拜堂成親的。」她揭起臉上的紅巾,看了看一直鬧場的韋莊,再也忍不住笑意地按著楚雀的手咯咯直笑。 「反正都一樣,過程不重要。快到午夜了,你們快去洞房。」韋莊還怕誤了時辰要他們快走。 「師兄,被你這麼一搞,我肯定會笑場。」飛離垂著頭歎道。不止秋水想笑,他也快憋不住肚裡的笑蟲了。 「啊?會嗎?」韋莊的緊張感因飛離的話更上層樓,他忙不迭地對高鳴道: 「高大夫,你能不能趕快給飛離開帖壯陽藥方之類的?」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這事關小姐的幸福,他更要管了。 「大師兄!」所有人都紅著臉喊道,秋水更是笑倒在飛離的懷裡,笑得直不起身。「織羅,把大師兄帶去淩煙樓,最好將他灌醉。」飛離壓著滿腹的怒火,他明兒個一定要宰了韋莊。「馬上辦。」織羅見飛離的眼神已經殺氣騰騰了,他趕緊在飛離未發火之前拖著韋莊往外走。 「可是飛離他……」被拖著走的韋莊很不放心地看著飛離。 「難道你還要親自指導飛師兄嗎?走啦!」韓渥聽了也趕上去幫織羅一同拖走韋莊。 秋水則因韓渥的話笑聲更是不絕。 「秋水,別笑了。」飛離頭痛地看著身受重傷卻笑不止的秋水。 「韋莊他……還有你……」秋水笑不可遏地指指被捉出去的韋莊又指指飛離,然後捉著楚雀的手對她這:「雀兒,我今天才知道你死板板的老公這麼有趣…… 太好玩了,今晚能看到這種景象,她明天即使死了也划算。 「家醜。」楚雀覺得臉被韋莊丟光了。「小姐,我不伺候您了,我得去看看我家老公。」她把秋水交給飛離,決心把韋莊綁起來打才甘心。 「秋水?」飛離見秋水的頭一直沒抬起來,於是低頭看著她的臉,才發現她早已笑翻了。 「你去吧,拜託你去把他的嘴封起來。」飛離抱起秋水對楚雀道。 「飛師兄,不必你動手,我會先把他宰了送來給你。」楚雀挽起袖子,走出閣外關上門後,大步前往淩煙樓。 飛離吹熄了堂內的蠟燭走向隔壁已準備好的廂房,將秋水放在床上,替她除去了鳳冠擱在桌上。 「飛離,你……你真的會笑場?」秋水坐在床上正經八百地問他,但話才說完,她又笑得花枝亂顫,還倒在床上兩手猛拍著紅綿床大笑。 飛離見狀,很無力地垂下頭來歎道:「秋水,你這樣我實在很難進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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