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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韋莊他們不能沒有你,事關隱城存亡,你非去不可。」秋水知道他嚇壞了,可是還是堅持著。

  飛離看著她不容他抗拒的眼神,痛心地低下頭對她這:「一殺完他們我就回來,你千萬要等我。」

  「明日就是生死關鍵,我會撐下去,我不會讓大家為我抹脖子。」秋水安慰他,顫抖地伸出手指要和他打勾勾。

  「你答應我的。」飛離勾著她的手指,以懼怕的眼神要她保證。

  「我答應你。再等一天,我就自由了,我還要和你去江南看芙蓉,我要隨你到天涯海南,累了、倦了時,我們再回隱城過與世無爭的日子。」秋水力氣漸漸流失,合著沉重的眼皮訴說飛翔在芙蓉閣外的心願。

  「好,都好,別說話了……」飛離伏在她身上,眼眶中的淚流進她的心窩。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撐過這兩天。」

  ***

  飛離在天亮後便離開芙蓉閣去與韋莊會合,而情況較穩定的秋水本想在床上小睡一會兒保持體力,可是芙蓉閣外卻傳來兵刃交錯的響聲,並且沿著樓層蔓延而上,到了芙蓉閣的頂樓。

  「嬤嬤?」秋水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睜開眼叫喚著。

  平日隨傳隨到的南熏嬤嬤,這次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前來服侍,反而在閣門外哀聲慘叫著。

  「嬤嬤?你回答我。」秋水勉力撐起身子看著閣門,心慌不寧地喊。

  「鳳秋水,你好。」閣門忽地被人用刀斧劈開,左元承手持一柄還沾血的長劍走進來,獰笑地對她道。

  「左元承……嬤嬤呢?你們把她怎麼了?」秋水驚惶地問,看著他身後另外一個持劍的人,舉步跨過閣門外一具具匍臥在廊上的屍首,也走進閣內來。

  「那個老女人啊,她太礙事了,你那些護閣的護衛也去投胎了。」左元承舔著別人滴落在手上的血滴,拉起衣擺毫不在乎地抹去劍上的血跡。

  「果然是絕色。」公孫柳揚聲贊道,臉上怖著淫色,垂涎三尺地看著橫躺在床的天仙佳人。

  「飛離……」秋水拉高了被褥,惶惶然地低叫著。

  「你的四個堂主還在校武場傻傻地想幫我們主持論劍呢,即使你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左元承開懷暢笑道。

  他在天剛破曉時,便帶著公孫柳避開那四個堂主的手下沒與其它人一起去校武場,反而沿著他昨晚發現的玉石磚一路無險地來到芙蓉閣下,雖然他的武功不濟,無法應付守在芙蓉閣下的護衛,但借著公孫柳的超卓武功還是輕易地殺上合來。

  「別說有了她就能得天下,單憑她的容貌,也不枉我來隱城這一遭。」公孫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秋水的麗容。「小姐?」睡在隔壁的楚雀被左元承的笑聲吵醒,揉著眼推開門走進秋水的房間。「雀兒別出來。」秋水慌張地忙要她退出去。

  「喲,還有一個小美人呢。」公孫柳驚豔地怪叫道,這芙蓉閣上的女人除了那個礙路的老女人外,個個都是美人。

  「出去,否則我不客氣了。」楚雀看清了情況後立即跑向秋水,將身子護在秋水面前厲聲驅趕他們。

  「我就喜歡這娘們的辣勁。」公孫柳舔著唇,色迷迷地看著護在床前的小美人。

  「雀兒,你一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去叫飛離來。」秋水推著楚雀道。

  楚雀現在的身子今非昔比,不能與他們硬戰,若出了事,她怎麼向韋莊交代?

  「小姐……」楚雀面有憂色地轉頭看她。

  「走啊,你聽到了沒有?」秋水使力地推開她。

  楚雀再三回頭看了看她,用力咬著唇跳離她的床邊朝門外奔去。

  「小美人,讓你出去通報了可不好。」公孫柳快一步地在門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路。」楚雀兩手一張就使出掌法撲向公孫柳,在措不及防的公孫柳臉上抓過一條血痕。

  「好潑辣呀。」公家柳撫著受傷的臉頰笑道。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用上乘的功力拆解楚雀精純的掌法,掌掌都是重擊。

  與公孫柳拆打了四十來招後,楚雀體力漸感不支,採取守勢勉強抵著公孫柳,她暈眩無力地步步後退,被逼得離門更遠了。在她昏眩了半刻時,公孫柳見有機可乘便一舉擒下她,硬生生地將她的手折在身後讓她不能再使潑。「有兩手,你不是普通的奴婢。」公孫柳將楚雀拉至懷中舔著她的耳朵。

  「公孫兄,你若喜歡的話就把她一起帶走好了。」左元承雙手環胸地看著公孫柳急色鬼的色相!尖聲笑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公孫柳才說完詰,稍稍恢復的楚雀不甘地轉過身子一掌擊在公孫柳的胸前,逼公孫柳放開她。

  「臭娘們!」公孫柳發狠地對楚雀重下狠拳,楚崔邊退邊搖晃地一手護著腹部一手接拳。

  「住手,不要傷她。快住手!」秋水連要移動都很艱難,眼看楚雀就快被公孫柳打死,她忙不迭地在床上喊著。

  「鳳秋水,拒絕別人的滋味如何?求人的滋味又如何?當日你自視清高不救我舅父而毀了我的前程,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現在又有誰能來救你和你的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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