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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不行,我要好人做到底,不然我會有罪惡感,你是要自己說出來還是由我親自找?」他以身長優勢輕輕鬆松定住她,兩人一同擠在小小的沙發上,身軀交纏。

  「色狼!」曉冬被他嚇白了臉。

  「好說,是不是在背部和腰部?我記得你的大腿好象也被我用腳勾到,彆扭來扭去,讓我一次擦完就好。」他哄孩子似地將她轉過身,雙手替她解開畢業服的扣子。

  「住……住手,我還沒嫁人哪!」曉冬急忙阻止歐陽峰解扣子的魔手,轉正身子推開他。「沒關係,你若是滯銷再來找我算賬,頂多我犧牲一點娶你回家,你不要亂動啦!」歐陽峰很執著地撥開她推推擋擋的小手,決心貫徹「從頭摸到尾」的口號。

  「我不願意犧牲,你走開……」曉冬又羞又懼地奮力一推,慌張地跳下沙發向外躲避色狼,但歐陽峰手腳也不慢,一勾一拐就將她抱回原位。

  「你這樣動來動去教我怎麼擦?我這個好人很難做也!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我在欺負你,你省點力氣好不好?我說我要替你擦完就一定要做到,再像顆皮球可別怪我使用高壓手段。」歐陽峰像匹沒耐心的大色狼,捉住她的雙手繞在他身後,額頂額地貼在她臉上對她喊話。

  他為什麼說話老是靠人靠得那麼近?曉冬冷汗直流的盯著他過近的深色眼瞳,不能動彈地直搖頭表示反對。

  「不合作?好吧,那只有靠蠻力解決了。」歐陽峰露出一口白牙,漂亮的眼幾乎笑眯成一條直線。

  「你做什麼?」曉冬的身子倏地被他翻轉向下,歐陽峰騎坐在她的雙腳上。

  「這樣你就不會亂動了。天哪,這衣服鈕扣好多,穿這麼厚的衣服你不嫌熱啊?

  我替你解開散散熱。」他自作主張地開始解開她身後那排長扣。

  「住手,我底下沒穿衣服。」就是很燠熱她才沒穿其它的衣物,被他解開豈不是讓他看光光了?

  「很好,我喜歡,省得我還要再脫一件。」歐陽峰興高采烈地解開她的遮蔽物,不期然地被身下那片雪白裸背攝去心神。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皮膚像白玉石?好漂亮,簡直就不像真的。」他試探地輕撫雪膚,指尖在光滑的肌理上巡禮,早忘了脫她衣服的目的。

  「讓我起來!」曉冬赧紅了臉尷尬地嚷著,她居然衣衫半褪地讓個陌生男人摸來摸去,她跟浪蕩女有什麼差別?

  歐陽峰沉醉在裸裎的美背裡,壓根沒聽見她的抗議。好美,簡直是上帝的傑作,他愛憐不舍地輕碰略有缺憾的淤痕,思及這是自己造成的,不禁責怪自個兒的莽夫愚行,早知如此,他說什麼都捨不得對她動手動腳。「歐陽峰!你要擦就快點擦,不要毛手毛腳,我不是你的私人玩具。」掙扎無效、怒吼無效,曉冬氣餒地接受自己給色魔養眼的事實。天,她腳上的承載物重得幾乎讓她雙腿麻痹。

  看她背上都浮出細細小小的疙瘩,歐陽峰才意識到他讓她光著背有多久了,他有些惋惜地拿起藥膏替她抹上,並施以推拿好散去淤青。

  「小鬼,以後你和我見面就穿露背裝好不好?」歐陽峰漫不經心地建議。

  「你還摸不夠、看不過癮啊?有了這次的經驗,往後只要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我都要包得像阿拉伯女人。」曉冬將臉埋在沙發裡賭氣的回他。

  「你敢那麼做我一定會脫光它。」開玩笑,不看太暴殄天物了,歐陽峰非常不甘心地將鈕扣恢復原狀。

  「走開。」曉冬在他移開重量後委屈地喊。

  「生氣了?」他抬起她的臉,不料看見她的眼眶紅紅的。

  曉冬拍開他的手朝他的臉胡亂揮打,淚珠不爭氣的潸潸落下,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好了,好了,不哭呵!」歐陽峰任她捶打,將她納入胸懷,讓她盡情發洩。

  曉冬不客氣的拿他的上衣拭眼淚、擤鼻水,氣惱之餘,她撥開他的衣領,張口咬他一記。

  「你咬我?」小小的齒痕浮印在他的胸口。哇!她借機報仇,虧他還好心地出借胸膛。

  「我不原諒你,別指望我會答應你任何事,回去找就叫花經紀和我老爹開個記者會,讓你的計畫開天窗,你永遠別想再染指我老爹和我!」曉冬推開他的胸膛跳下沙發,忿忿地宣誓。

  歐陽峰錯愕的看著她因羞憤而暈紅的俏臉,水亮的眼眸還掛著一滴晶璨的淚珠,他忽然覺得這小鬼愈看愈可愛,愈來愈有味道,令人有點動心。歐陽峰捂住胸口,真切地感受到胸腔內奔騰的心跳,覺得腦海內響起陣陣鐘聲,在那瞬間,他無法思考,因眼前人兒的嬌態而血氣翻湧。

  「等一下。」他喚住欲走的身形,只顧著體會這一刻自己的身心變化,他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半下也不等。色狼、偽君子,我再也不相信你!」說完,曉冬便用力甩上門扇。

  被轟得耳膜嗡嗡作響的歐陽峰僵硬地呆坐原地,像是被打通了任督兩脈,他忽然有些明白剛才那些怪異的症狀所為何來了。

  一抹淡淡的微笑躍上他的唇角,也許他真的生病了,某種沉潛在內心多年的想法悄悄冒出頭,開始發芽茁壯。

  頓悟的歐陽峰快樂地起身,不小心腳下被絆了一下,他低頭看向地上的異物,哎喲,這好象是小鬼殺來時手上拿的畢業證書嘛!

  他樂不可支地拾起它。治病得求良醫,有了這個東西,不管她再頑強、再難纏,他有把握一定能把程曉冬再度請出桃花島懸壺濟世。

  ***

  「女兒,你中暑了啊?」程可夫惶恐的躲在廚房一角看曉冬猛灌冰牛奶。

  「老爹,再來一盒。」她晃晃見底的牛奶盒,再討一盒消鎮臉上的紅霞和肚內滾滾的岩漿。

  「女兒,你這樣喝好象汽車在加油。」程可夫恭恭敬敬地再呈上一盒牛奶。

  「我還在發育期,多加點汽油沒關係。」曉冬咕嚕咕嚕地又灌了一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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