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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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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兩人都逃不掉,那麼,也只好面對。 如果上天註定她必定會愛上與她對立之人,也許,衛非是最好的選擇她深吸口氣,,將手裡繡壞的繡絹擱放在桌上,起身走至窗邊,著窗外地面翠綠的蓮葉中,朵朵欲探出水面生長綻放的花朵,仿佛在告訴她時間快到了,她必須在衛非採取行動之前,比他更快一步。衛非已經讓了她十年,這一次,他不可能會再讓她。 她輕掐著纖指算了算,蹙眉深思了一會兒,而後走出房內;直往左斷的書房走去。 左容容才步入書房,難得回家的左斷就開始納悶。 左斷莫名其妙地看著輕巧步人書房的妹子在他的書架上東翻西找,最後她踮高了腳取下放在架上最上頭的圖卷,擺放在桌上─一攤開審閱,似乎不當有他這個哥哥存在。 左斷探出手在她的面前搖晃,「容容?」 「哥哥,好久不見。借我這兩張圖好嗎?」左容容沒抬首,輕挪開他的手,看著桌上的圖邊向他打招呼。 「怎麼突然來跟我拿這些圖?」她沒事來看這種圖幹嘛?這些東西她一個姑娘家又用不上。 「我要用。」她收起兩幅圖卷,揚首對他笑笑,便抱著圖又要回房。 「容容,我好象有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左斷快步攔在她面前,皺眉看著這個來去匆匆的寶貝妹子。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她的性子好象比他離家前又變了許多,愈來愈令他捉摸不定了。以前在她小時候他還不怎麼覺得,但她愈是長大,他就愈難瞭解她的心思。這是不是所謂的女大十八變?所有的十八姑娘都是像她這般嗎?「哥哥,你已經有十一個月沒見到我了。」左容容歎息地告訴這個記性和忘性一樣大的兄長,他已經忽略她這個妹子多久了。 「有這麼久嗎?」左斷搔著發。已經有這麼久啦?難怪他回家時差點認不出自家的大門。 她擰著眉歎氣,「你忙嘛。」他光是我那五個欽命要犯連吃飯都能忘了,她哪敢指望他會記得他還有個妹妹?「府裡的人說老是不見你人影,你又不聽話的往外頭亂跑了?」左斷憂愁地捧著她的臉蛋問。 他一回來,府裡的家僕就都來告訴他,他的寶貝妹妹跟他一樣常常消失不見。可他是出差捉犯人,而她是去了哪裡?「我一直都在府內。」她哪有亂跑?她只是跑到地底下跟那些住在六扇門下頭,她老哥要捉的欽命要犯混在一起而已。 左斷聽得一頭霧水,「你在家?那你是躲在哪裡?」 怪了,在六扇門裡卻沒人找得到她?「房子裡。」她笑吟吟地答。她在六扇門的正下方建了六座大院,五個院子供衛非他們居住,而一座則是她的。跟他們在一起遠比跟六扇門的捕頭相處來得有趣多了。 「是嗎?」左斷有聽沒有信,糾結著眉心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蛋,「右京說他去找你對你都不在房裡。」 「好吧,有時我的確是不在府內。偶爾我會出門走走散心,因為一直待在六扇門裡太悶了。」有人證她就賴不掉了。她輕聲著肩流利地說起謊言。 左斷頓時緊張萬分地向她叮嚀,「容容,那五個無字輩的欽命要犯我還沒逮到,所以哥哥沒空陪你:如果你要出門的話,身邊一定要有人陪知道嗎?」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出門太不安全了,尤其她又長得這麼美,要是出門有了差錯該怎麼辦?「哥哥,我不是三歲小孩。」左容容很想翻白眼,對兄長強烈的保護感保感無奈。 「就是因為你不是小孩,才要更注重你的安全。這樣吧,你若想出門,就叫右京他們陪你去。」左斷想著想著就決定把府裡頭的捕頭撥去當她的保嫖。 她頭痛地撫著額際,「照你的意思十難道連我想上街逛逛,也得帶一群捕頭跟在我身邊以策安全?」 「對!」左斷激動地嚷著。沒有十個八個人陪在她身邊,他就是不安心。 「你的憂患意識太嚴重了。」左容容輕拍著兄長的胸膛長歎。也許是他犯人捉太多了,才會老伯隨時隨地都會有人從暗地跳出來綁走她以為報仇。 左斷愈說愈激亢,音量愈增愈大,「我當然要有憂患意識,你是我唯一的妹子!」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在府裡他都要派大批捕頭護著了,她若是要出門,他更要右京帶著六扇門的捕頭們一路護送,以策安全!「我的安全你不必操心,出門我也不需有人保護,我會照顧自己。」左容容習慣性地捂著雙耳,杜絕他的大嗓門所製造的噪音,並且細聲細氣地向地保證。 左斷憂慮不已地拉下她的手,「容容,外頭不比六扇門,你一直住在府裡,你不曉得這世上有多少壞人。」她從小就被保護得好好的,沒見過大風大浪、也沒碰過壞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 對這個寶貝她過頭而且老是杞人憂天的哥哥,左容容終於翻起了白眼,很想把他那些愛的叮嚀全塞回他的嘴裡去。都是因為他的關係;六扇門的人全將她定位為需要呵疼保護的女子,而在他眼裡,她好象還停自在無行為能力的天真孩童的年紀,一刻也少不了他這個兄長的保護。 她沒好氣地提醒他,「壞人我見多了,記得嗎?你常捉人回家。」他三不五時就帶隊出們捉欽命要犯,從小到大,哪一類的壞人她沒見過?她這個神捕的妹妹又不是當假的。 「那些只是小角色,你沒見過其正的惡人。」左斷正經八百地對她搖首,糾正他以為還很天真的妹妹。 「真正的惡人?」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惡嗎?左斷提緊了拳頭憤聲大吼,「例如那五個無字輩的惡徒!他們不只是欽命要犯,他們還是一批刺客!」 他很透了那五個身為欽命要犯的無字輩者,那五個男人,五年來害他這個神捕的面子和名聲都沒了還不夠,難得他捉到他們一次,卻又被他們逃了,而他們從天牢逃出去之後居然改行跑去當刺客,連連殺了四個高官,上頭的人已經在威脅他這個神捕了,再不捉到他們,他不但保不住飯碗,六扇門所有人都要跟他去喝西北風!「噢,他們啊。」左容容摸摸俏鼻,有點心虛地應著。把那五個欽命要犯救出天牢,又叫他們去當刺客的主使人……好象就是她。 「哥哥說的話你千萬要放在心上,在把無字輩的人全捉回來前,你最好待在府內少出門,知道嗎?」左斷緊握著她的肩對她小心交代,就怕那五個人整他整得不夠,會整起他的寶貝妹妹。 「你還要找他們?」左容容實在是對兄長這種愈挫愈勇的精神感到佩服和愚蠢,人人都已在嘲笑他屢戰屢敗,怎麼追也追不到那五個人,更笑說他這個神捕這輩子只要追那五個要犯就行了。 左斷然紅著臉,也覺得很慚愧。「沒法子,皇上正等著他們五個人的人頭,我再不交差,就怕皇上要降罪了。」 左容容認為,讓那五個欽命要犯從天車裡跑了,她這個主謀者是該負全部的責任,若是六扇門因這樁小事而被皇上抄了,她這個責任心和榮譽感極深的哥哥八成會切腹自殺,好向死去的爹娘謝罪。好歹他也是養大她的哥哥,她總不好大對不起他。 她抬手細算了一會兒,再仰首告訴他,「不用去找了,他們會來找你。」 「我要砍他們的頭,他們還會來找找?」左斷哼了聲,才不相信那些一年到頭都在躲他的傢伙會自動找上門來給他砍頭。 左容容朝他嫣然一笑,「聽我的話,你在六扇門裡等著他們就是了,他們會主動找上你。」 「容容,他們真的會來找我?」左斷不禁有些動搖,上回能好運氣地捉到那五個人,就是靠容容提供的計謀,現在她說得那麼篤定有把握,說不定那些人真的會來找他。 「嗯。」左容容點點頭,繞過他高壯的身子走出門外。 「什麼時候?」左斷興奮的聲音迫在她身後問。 「她旋身偏看他一會兒,靈動的水眸轉了轉,「很快。 你可以開始磨你的大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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