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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和樂毅共擠在一匹馬上頭,胭脂渾身焦燥不安地想離開他暖暖的胸膛,很怕已經很累的她,會又把他當成床睡進他懷裡去。

  「放開我。」胭脂拉開他放在她身上的大掌,一溜煙地跳下馬與他保持距離。

  樂毅坐在馬上低下頭,「沒馬你怎麼回營?」他們這次出來可沒有預計要在野外紮營,而且那個韋靖元要他們在明日向他報告,現在如果不趕路,他們會來不及覆命。

  「我可以用走的。」胭脂抬頭回望他一眼,自顧自地走了起來。

  「右將軍,這裡離營至少有一百多裡。」樂毅靈巧地操控著馬匹擋住她的路,提醒這個想用腳走路回家的女人。

  胭脂毫不在乎,「我走過更遠的路。」她可以先用輕功趕一段路,然後休息一陣後,再繼續趕路,想法子在時限之前趕回營。

  「上來。」胭脂不在乎,可是樂毅卻很在乎,策馬繞到她身旁一手便將她拉到馬上來。

  「我不要與你共騎,免得又要遭人蜚短流長。」胭脂不領情地想下馬,今早顧清風的話猶在耳際,她不能再與這個男人發生什麼可以當笑話的醜事,因此遠離他是最好的方法。

  「讓別人動動嘴皮子,也總比你在這鳥不生蛋的野地勞動雙足來得好。」樂毅緊環著她的腰不肯讓她下馬。尤其天色已經黑了,若是她在途中遇上了埋伏怎麼辦?

  「我才不……」胭脂反抗著,卻不小心抖落了頭上的軍帽,一頭沒綁束的長髮便披泄而下。

  樂毅適時接住她落下的軍帽,就著明媚的月光,出神地看著她柔軟烏黑的青絲。

  「還給我。」被樂毅看出一臉紅暈的胭脂,急急忙性地向他討回帽子。

  「為什麼要藏?」樂毅不肯給,反而把手中的軍帽扔得遠遠的,一手撩起她的髮絲放在鼻間輕嗅。

  「藏什麼?」馬上的空間實在很狹小,胭脂盡可能地保持與他的距離,看他愛憐不已地撫著她的長髮。

  「這頭黑緞般的青絲,何必辛苦地藏在軍帽裡?」從第一日與她共睡,他對她這頭秀髮就很感興趣,一直想看她自然披散著的模樣。而正如他所預期的,當她將長髮放下後,她就將他生平所見過的那些美人們全給比下去了。

  「不用你管。」胭脂伸手想跟他搶回自己的發,卻突然被他一手牢握在掌心。

  樂毅緩緩地將她拉向自己,「你怕長髮柔弱的模樣會使你這個將軍失去威望?」

  第一次與他面對面靠得這麼近,他濁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龐上,使得胭脂在月光下的臉龐又自動地紅成一片。她另一隻小手不知該往哪裡擺,才放至他的胸膛想推開他,掌心又被他胸口的溫度燙著了,忙又縮回手,放回自己的胸前,卻又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他的溫度給燙得好熱。

  「軍隊裡重視的是實力不是外貌。」她無法呼吸地將臉撇向一旁,盡可能不去看他逼過來凝視她的臉龐。

  「但那不是我所重視的。」樂毅喃聲輕笑,一手穿過她的髮絲捧在她的腦後,將她紅嫩的臉蛋拉回他的面前。

  胭脂不安地看著他靠過來的唇,「你……你想做什麼?」

  「你的唇都被曬裂了……」樂毅一手抬高她的下巴,喃喃地在她的唇間道,以他的方式滋潤她乾裂的唇瓣。

  宛如暖烘烘的東風拂過她的臉上,溫潤的吻徐徐滑進她的唇間,胭脂緊屏住呼吸,杏眸張得大大地望著樂毅深邃的眼瞳,任他在她的唇上輕舔滑潤,然後再進一步地吻進她唇裡深處,使得原本口乾舌燥的她瞬間不再覺得口渴,但她卻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樂毅笑謔地在這個不知如何接吻的女人唇間向她指點,「胭脂,呼吸,別忘了要換氣。」

  心神恍然的胭脂,聽話地張大嘴深吸一口氣,在來得及合上嘴之前,另一波熱吻又覆上她的唇,而這一次的吻更讓胭脂全身像是燒著了,因為他除了吻吻她的唇瓣之外,並以舌尖一一畫過她的貝齒,還將舌伸進她的口裡靈巧地與她的舌交纏,挑逗地要她回應他。腦中覺得嗡嗡然的胭脂不暇思索地照辦,才以舌輕撩,他就反應熱烈地更將她擁緊,唇舌綿綿密密地佔據她的唇。

  胭脂又忘了該怎麼呼吸,胸口漲得滿滿的,其間幾乎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他的吻不像他壯碩的身材,反而相當溫柔靈巧,雖是甜蜜而舒適,但她迫切需要空氣的肺部就快爆炸了。

  她難以抗拒地推著他的胸膛,張口不停地換氣喘息,在他又要吻上來時,她忙掩住他的唇,「別……」

  「小小一個吻不會令你失去軍望的,在我面前當個風情萬種的女將軍又何妨?」

  樂毅拉開她的小手輕輕在她耳邊誘哄,一手輕畫著她被吻得豔紅的唇瓣。

  一陣酥麻感由他的指尖竄進她的體內,她的舌尖猶帶著他濃濃的甜蜜滋味,在他眼神的誘惑下,她的身體差點就不聽控制的又傾向他。

  「你究竟是誰?」一道清涼的夜風及時吹醒她,她忙捧著他過近的臉龐問。她的初吻就這樣沒了,而她卻還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

  「在賞美人的男人。」樂毅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被吻過後的豔麗風情,一手懶懶地在她的發間穿梭。

  胭脂甩甩頭,決心不再受他的誘惑。「江湖傳聞的無形士與你同名。」他一定是那個人,雖然他日裡不承認,但她也不相信天底下會有同名同姓又武功一樣高強的人。而她,心底也有點希望她剛剛獻吻的人是那個無形士。

  「我說過是湊巧。」在吻過她之後,樂毅早就忘記自己是什麼人了,也把他來這軍營的目的全都拋諸腦後。

  空氣中突然多了許多加入的氣息,心神澳散的樂毅馬上回神,並且將她按在懷裡。

  「有人。」雖然由腳步聽不清來數到底有多少,但他的嗅覺卻告訴他已經有一大票人馬接近他們了。

  胭脂在他的懷裡左右張望,在這片草林稀少的荒野裡能夠隱藏蔽身的地方並不多,而她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樂毅放她坐好後自己躍下馬,「坐在馬上別動。」這匹馬載了兩個人跑不快,因此他決定就地將來人解決掉省得麻煩。

  「少把我當成大閨女,我能當上將軍靠的不是花拳繡腿。」胭脂才不肯讓他瞧不起。

  「也許你那不是花拳繡腿,可是我很不喜歡女人來礙事。」這種事他一個人來就成了,要是有她下來攪和,事情會拖得很久。

  胭脂指著自己,「我會礙事?」他居然嫌她這個武狀元會礙事?

  「會。」樂毅確定地點頭,伸手向後拔出夜磷刀。

  夜磷刀一出鞘,黑暗的大地間便湧現了點點螢光,將四周照射得光亮異常;在夜磷刀的照射下,樂毅才知道來人躲在哪裡。他高舉著刀慢慢走向前,不多久,一道道人影即從遠處的土裡躍出,從土裡冒出來的人個個手上拿著大刀,而那些刀上的標誌,好象就是他上回消滅的那個敵軍所有。

  胭脂愣愣地盯著那把夜磷刀,定在馬上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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