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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想……我很想。"遏止不住臉上的潮紅,斂影屈服於這雙環抱她的臂彎,淪陷在他的聲音裡。

  蘭析瞬間以吻留住她唇邊的那抹羞澀,在她的詫愣下挑開她的唇,緩緩吻進她唇內的每一處,曾經有過的焦慮,在她的回答下已遙遠得宛如前生。他細細地品嘗著此刻擁有的滿足,她的容顏、她的允諾,是他亟欲汲取的,他要她給。

  斂影被他親昵的唇舌的燙得無法思考,他的吻似蝶飛撲過她的眼眉,勻留在她的唇邊,兩人相只相觸的胸膛,緊密得可以感受到他激動的心跳。她聽見他沉重的呼吸,感覺到他暖暖的鼻息吹在她的額角,他按在她身後的大掌似要將她揉迸他的體內;在他的熱度下,她的身子已非她的,她的手悄悄地環上他的頸項¨

  蘭析在她氣息欲窒之時吻上她的雙眼,拉靠她倚在他的頸間。

  "你的最後一味藥有了。"為了她,那味曾經欠缺的藥材,如今已不需再去尋找,他確切地知道在哪裡。

  "不是……還欠著?"斂影恍惚地問,猶在喘息,意識不太能集中。

  "你想見我,它就不欠。"

  蘭析愛憐地撫著她微吐熱氣的唇,將她抱至床頭坐妥,自己走下床榻來至桌前。他回頭望了她一眼,隨即取出一把利刃,放在燭火上燒燙燒紅。

  "你在做什麼?"嗅著空氣中猛然而來的血腥味,斂影臉上的紅暈盡失,強烈的恐懼從四面八方襲向她。

  蘭析背對著她不語,兩手頹然地撐在桌面上,緊閉著眼撐過令人盲目的疼痛。

  "蘭析,回答我!"聽不見他的聲音讓她更感害怕,她撫著床柱掙扎地下床。

  "別過來……"他急喘著,不能動彈地看她一步一步,搖搖擺擺地朝他走來。

  "發生了什麼事?"斂影愈是往前愈感心緒不寧,恐慌像在她的面前等著她;她怕,但又無法克制自己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去煉丹。"蘭析為自己稍稍鎮住痛,直起身子,踏著不穩的步伐離開桌邊。

  "不要嚇我,你在哪?"斂影伸出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摸索,依著他聲音漸漸消失的方向前進。她才剛走到蘭析曾停留的桌邊,便被椅子絆住了腳。

  "小心!"聽見她的輕呼,蘭析馬上回頭,在她跌向地面前扶抱起她。

  斂影貼放在他胸前的雙手感到一陣濕濡,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掌心滴落。

  "這是……血?"她悚然一驚,打了個冷顫。

  "你弄錯了。"血汗交流的蘭析否認著,並拉開她迎上來的手。

  "我沒有弄錯,我認得這個味道和感覺。"她搖頭,自己伸手去找放在桌上的水鏡。

  "別用那面鏡子!"蘭析飛快地按住她的手,將她拉離桌邊。

  "為什麼不敢讓我看?"斂影想抽開手卻被他緊握著,弄得她更是縮緊了心房。

  "你……會不會怕……"盯著她蒼白的臉孔,他欲言又止。

  她迅捷扭頭轉向他,"怕什麼?"

  "沒什麼。"

  "讓我看看你怎麼了。"斂影不死心地抬起手,在他的身上尋找觸動她恐懼的原因。

  "我很好。"蘭析閃躲著,拉著她的腰肢要帶她回去床前。

  "這是什麼?你怎會有這傷?"在他胸前摸到猶帶濕潤和微溫的衣襟,斂影硬生生地止住腳步。借由指觸,他的衣衫下像有個傷口,細細的血絲溢出她的指尖。

  "我……在外頭找藥材時不小心受了傷。"躲不過她探知的指尖,蘭析的聲音顯得含糊不清。

  "你怎麼都沒提?"斂影心頭的恐懼急速轉化為驚惶,忙著想知道他傷得如何。

  "我會照顧自己。"

  她著急的溢出了淚,"你疼嗎?需不需要敷藥止血?"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個大夫嗎?怎麼不先為自己療傷?

  蘭析的眼眸靜止在她的眼淚上,為她的淚感到一陣揪心的痛,也令他感到朦朧的快樂。

  "我疼不疼,你為什麼要掉淚?"她的淚,是因為……在乎他?

  斂影胸口塞滿說不出的心疼。認識他以來,都是他憂心她,這會兒當他受了傷,她才曉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他的倚賴至深,見不得他痛,也捨不得他疼。而他的三緘其口,更顯得她為他做的實在太少,從沒有好好為他著想過……她好想代替他痛,給他的關懷就像他給她的一樣多。

  "你的傷口在流血,快幫你自己止血……"此時此刻,她好盼望自己的雙眼是健全的,如果她看得到,就能知道他的情況,知道他是否疼得很難受。

  他固執地抬起她沾淚的下顎,"回答我。"

  "你先把血……天,好多血……"斂影按著他的傷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拚命掉淚。

  "回答我。"

  "我……我不舍。"她哽咽地開口,掏出手絹在他的胸前按壓止血,落淚紛紛。

  "對一個你看不見的男人?"蘭析追問得更深。

  "我雖眼盲,但我的心不盲。"她俯在他胸前,淚水一顆顆滴進他的傷處。

  蘭析心中轟然狂喜,一徑地抱捧起她,歡喜地吻去她頰上所有的淚。

  "蘭析?"他的快樂,令她有絲茫然。

  "我不會放你走。"

  "張開試試。"

  藺析將覆在斂影眼上的藥布取下,彎著腰在她面前等待她的反應。

  五日了,從她開始服藥起,這已是第五日。

  從她開始服下他煉製的丹藥後,藺析雙管齊下地在她眼上敷上幫助藥效的外用藥。這五天內,他絲毫不敢鬆懈地觀察著藥性對她身子的影響,怕藥性多一分太重,少一分又無療效。在第一階段的療程結束之前,他鎮日提心吊膽的,無法安睡、無法離開她一步。

  今日,就是他所煉的藥能不能解毒的分曉時刻。

  同時,他也與斂影所養的大白兔選擇在今日休兵。

  五日以來,蘭析和大白兔之間的情敵戰火,一直背著斂影進行著。

  即使蘭析已對大白兔祭出銀針點穴的招數,大白兔依然不肯對他這名新任情敵輕易告降。

  每當他靠近斂影一步,大白兔就緊偎在斂影身邊張牙又舞爪。被他扔慣了,大白兔儼然已經對扔兔這招免疫,總能夠在落地後繼續撲上前來對他又踢又咬。他為斂影換藥時,大白兔就窩在她懷裡監視,他多碰斂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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