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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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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動作又快又輕地挪坐至她的身邊,支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兩眼不停地在她臉上端詳。 慕炫蘭的睡意馬上被他嚇光,「喂,風水不好的,你別過來。」他一直捉著她的下巴,害她想動都不能動。 「沾沾你的好運道。」多摸這女人幾下,也許就能把她身上的好運都摸過來。 她討價還價,「要沾我的好運,就先帶我去殺雷萬春。」不能再讓他留在這兒翻黃曆了,窩在這裡他能幫她辦什麼事? 朝歌略抬了抬眉峰,更把她的下巴握緊。那晚的事她還沒記取教訓?帶著她這只三腳貓去雷府,她只會壞他的大事,還不如他幫她殺了雷萬春較痛快。 「殺人這事你就省了,再去找個師父練好功夫吧。」他放開他的下巴,輕拍著她柔細的臉頰嘲笑。 她揉著被檸疼的下巴,「你可以幫我除掉雷萬春的守衛,我只要砍下雷萬春的人頭。」雷萬春不會武功,就算他的武功再不濟,她也能砍下他的頭。 「你還是要砍他的頭?」雷萬春的人頭是誰砍的不打緊,問題是,她這只三腳貓不能跟他去! 「我等了五年,我一定要去。」她緊握著拳,口氣跟那晚一樣,還是那麼堅決。 「我就知道你這種女人最難纏……」朝歌煩躁地撥著發自言自語。 「除了曆書外,你又對我瞭解多少?」他只會看黃曆,哪懂得她心底深藏多年的感受? 他有點光火的睨視這女人,知道對這種意志堅定的女人,要她改變想法並不容易。不過沒混過江湖的她膽子似乎很小…… 他刻意放浪地以指勾畫著她如胭脂的唇瓣,將唇靠在她的耳際,「姑娘,對於女人,我瞭解得很,而且是……通體透徹。」 「下流!」她霎時紅霞滿面,腳跟不聽話地連連後退。 「我很久沒對女人下流了。」捉著了她的弱點,朝歌再接再厲地扮演採花賊的角色,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慕炫蘭漸漸開始相信那個鐵板神算的話,因為他剛才還是一副刻板正經的樣子,現在卻又換了一張臉──這個說變就變而且運氣背透的男人是色魔! 朝歌愉快輕鬆地把她逼到房角,使她沒有地方可躲。她潮紅著臉抗拒地伸出雙手抵在他靠過來的胸前,「你……你一定要靠我這麼近嗎?」他靠這麼近,她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我在看你這棵桃花。」她這張臉蛋長得真是不錯,的確有資格做桃花。 「我……我不習慣給人這麼看,你退後些。」她又推推他結實的胸膛。 朝歌唇邊噙著笑,把她的手握住,分按在她身後的牆上。 他俯身向她,在她耳邊吹著暖烘烘的熱氣,「事成之後,你要給我什麼當謝酬?」要他辦事,就得給他酬勞,他從不當善人。 「我……我會提供火鳳凰的藏身之處。」熱氣直通她的腳底,她體內忍不住興起一陣戰慄,焦躁難安地扭動著受制的身子。 「報你一家的血海深仇,這份謝禮的分量不夠。」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而已,但他演著演著,反倒有些認真了起來。他愈是看她的臉,就愈想要這女人付給他些什麼。 「你還要什麼當謝禮?」她邊躲邊間,想趕快從這種曖昧又難堪的情況下逃走。 「我正在想。」他更是靠近他的臉龐,鼻尖頂著他的。 「別想了,就當你做個善事行不行?」慕炫蘭直望著他貼近的眼瞳,他眼裡的虹澤閃閃瑩亮,使她不禁屏住了呼吸細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行。因為我不喜歡便宜女人。」他被女人占過便宜,這次,他要占回來。 第四章 朝歌放下手中的黃曆,蹙眉看著映在窗上的那道人影。 接連著四天沒歇息,他和慕炫蘭有志一同的翻黃曆再看好了時辰後,花了兩天的時間補眠。兩天沒見到那個女人,他的運氣似乎好多了,什麼災難都沒發生。可是她偷偷摸摸的在他房門外站了半個時辰,走來走去、要進不進的,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走至門前無聲的打開門,對著那個低垂著頭還在想心事的慕炫蘭開口:「想進就進來,別站在那兒晃。」 「朝歌,你……今晚要去雷府?」慕炫蘭跟著他進去,小聲的在他背後問著。 「我是看好了日子和時辰。」他邊說邊把龍騰鞭往自己腰際纏,一手將桌上的黃曆放進懷裡。 「那麼我──」她還沒把話說完,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休想,我辦事從不讓女人同行。快點告訴我關火鳳凰的地點在哪裡,我順道幫你殺了雷萬春。」他不容回絕的命令。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她這個東風,但她這個東風只要在這兒吹即可,不必跟著吹去雷府破壞他的風水。 慕炫蘭緊握著拳反復咀嚼他的話。 順道?殺一個人可以「順道」?也許他覺得殺一個雷萬春對他來說沒什麼,但那個雷萬春對她卻有著重大的意義,她絕不能讓雷萬春隨隨便便的就給人「順道」殺去。 「你不能殺他。」她咬牙的一字字吐出。 「雷萬春是我的順道目標,我非殺不可。」左容容給了他兩個任務,雷萬春的那一顆人頭,他要定了。 「你的目的是火鳳凰,雷萬春又跟你沒仇。」他跟她搶什麼仇人?他只要專心去搶那只火鳳凰就可換解藥。 朝歌搖著頭冷笑,「他是我的仇人。」那傢伙跟他有仇,大大的有仇。 「他也抄了你的家、滅你一門?」他這個刺客不是被派來的嗎? 「他的性命攸關我的生死,只要他的命和火鳳凰能換解藥,他就是我的仇人。」反正跟左容容牽扯上的人都跟他有仇。雷萬春愈是用大批人馬來阻撓他,他就愈要把他的人頭砍下來。 她一手擋在他面前,「不准你殺他。」又是這種無聊的理由,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刺客。 「我要我的解藥,由不得你准不准。」這個女人不要命,他要;而且他也不容人來命令。 慕炫蘭淡淡地嘲笑,「解藥也只有一個月的分量。」 「能多活一個月是一個月。」不活這個月,他往後哪還有命?先讓他辦完了事換解藥再說。 「別忘了我們的買賣,我助你奪火鳳凰,你把他的命留給我。殺他的事由我來。」她提醒他們有過的交易。 朝歌冷漠地盯著她,「你一定要去?」她還是那麼計較那顆人頭該由誰來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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