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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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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百年老松下打盹的紀映臣聽見樊司棋的喊聲後,揉揉愛困的雙眼抬起頭。 「又掉下來了?」那個小笨蛋,上樹十次就掉下來十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一路自樹頂直直落下的湘湘兩手緊掩著臉龐,在下方久候多時的紀映臣習以為常地敞開了雙臂,打著呵欠等她自動落進手裡來。 安安穩穩地落在熟悉的懷中後,湘湘才挪開雙手打量自己這次有沒有被摔得四肢不全,她一抬眼,就接觸到紀映臣奚落的目光。 湘湘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深深籲氣,「二師兄……你接得好准。」好險,差一點點她就得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武學小白癡,不會飛就乖乖把兩腳放在地上。」紀映臣將她安放在地上,替她感到羞恥地拍拍她的頭。 「我的武藝才不差。」湘湘嘟著小嘴抗議,「剛才只是一時的不小心。」 慢了一步的樊司棋躍下樹梢,一臉同情地捏著她柔嫩的臉頰,「希望你在大師兄回來前別再多幾次不小心,不然若把這張臉摔碎了,我看大師兄還認不認得出你。」 「他才不像你們,就算我摔碎了他也會認得。」湘湘撥開他的手,用力地揉著被捏疼的臉頰,轉身去樹下拿起帶來的木籃後,又準備再次上樹。 「慢著。」紀映臣一掌攔住她,「你不是出來洗衣裳嗎?」 「對啊。」 「洗衣裳需要上樹?」為什麼每次她洗衣服的地點都在樹頂? 湘湘支支吾吾地垂下頭,「我……」 「想學飛的話等你長了一雙翅膀後再學也不遲。」樊司棋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想上樹的兩腳轉個彎,改推著她往小溪走去。 「可是我……」湘湘不情不願地被推著走,一雙眼眸仍是盯著身後那棵能夠在遠處即看見任淩霄的大樹。 「大師兄在天黑之前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你就省省又想上樹等他的念頭吧。我們是來陪你洗衣裳,可不是來等人的。」紀映臣在她又想走回樹下時,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拖至溪邊。 湘湘沒好氣地瞪著他們,「我又沒叫你們兩個大男人來陪我洗衣裳。」 紀映臣朝她搖搖食指,「是師父叫我們來的。」不跟著她來事情就大條了。 「我爹?」她坐在溪邊的石上,邊搓洗著衣裳邊看他們兩個也一起挽高了衣袖來幫忙。 「他老人家怕你又把他的衣裳洗壞了。」托她的福,這陣子被她洗過衣裳的人,在無衣可穿之下,全數都得提前裁制新衣。 湘湘振振有詞地反駁,「上次把他的衣裳搓爛只是意外。」衣裳會被搓爛不是她的錯,是布料本身就不太耐搓。 「那上上次呢?」紀映臣翻著白眼再問。 「也是意外。」她還是很理直氣壯。 「從小到大那些被你洗壞的衣裳呢?」難道她每洗一次衣裳就會固定產生一次意外? 「都是意外。」她面不改色地推掉所有責任。 紀映臣無力地垂下肩頭,「這麼多意外……」他們最大的意外是有她在這裡找麻煩。 樊司棋伸手輕敲她的額際,「當心沒人敢娶你過門。」任誰要是知道她的破壞紀錄後,保證絕不敢上門來提親。 湘湘捂著發紅的額際,「這點你們用不著擔心。」 樊司棋搖搖頭,「我們是不擔心,該擔心的人是嫁不出女兒的師父和師娘。」 提起這點湘湘就覺得不滿,「他們怎麼不擔心女大不中留,反而只擔心我會沒行情」? 「因為怕女大中留過後就是繼續留啊,當然得趁你還有行有市時早點把你嫁了,若是等到你有行無市時,只怕你就銷不出去了。」樊司棋對於兩者的顧慮舉雙手贊成。 「如果不早點把你嫁出去,他們絕對無法安享晚年。」紀映臣愈想便愈對班觀武夫婦的晚年感到不樂觀。 「有個承歡膝下的女兒不好嗎?」湘湘隨性地將繡鞋脫下扔至身後,在流動的水波上晃動赤裸纖巧的雙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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