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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門開,應國輝走了進來。“友虔,你找我什麼事?”門關上,懶懶抬眼的瞬間,一股難喻的痛楚從鼻間爆開,眼淚都快要噴出。

  “哇!我做錯了什麼啊……”他捂著鼻子,痛得好想昏過去。

  “你混蛋!”忍耐壓抑的怒吼從他齒間迸出,結實的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像是無法隱忍彌漫的椎楚。

  應國輝想瞪他,可是鼻子好痛,看了眼掌心,一片怵目驚心的紅。嗚,他流鼻血了……有什麼事嚴重到他這個好兄弟要這樣揍他?

  太沒天理了!

  “你居然對她始亂終棄!”他暴咆著,怒焰排山倒海而來。

  應國輝呆掉。“哪一個?”是哪個沒道義的前女友跑來跟友虔告狀?真的是很冤枉,他從來也沒有始亂終棄過誰啊!他每一個都有好好安撫好的,是誰要陷害他?

  梅友虔倒抽一口氣。“你還敢問我是哪一個?!”他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再也壓抑不住那磅礴的怒火。

  他緩緩地脫掉外套,扯掉領帶,卷起袖管,目光殺氣騰騰,面色猙獰扭曲。

  “等等、等等——”應國輝使出吃奶的力量,抱傷往後退,還不忘伸手阻止他步步逼近的暴行。“就算曾有那麼一個女人,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關你的事啊……”

  “誰說不關我的事?被你始亂終棄的是我現任的女朋友!”難道他不能替蘇亮岑出點氣嗎?

  亮岑的好氣度,他是見識過的,揚言分手後依舊可以跟他談笑風生,所以就算她被國輝這混蛋給拋棄了,甚至替他生了個孩子,她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反應,而他,反應可大的了!

  他要殺了這負心漢!

  應國輝一頭霧水,卻被他逼近的殺氣給震醒。“再等一下!”他喊出暫停,見梅友虔沒停步的意願,趕緊再解釋,“我沒有跟蘇亮岑交往過!沒有!”

  搞不清楚狀況無所謂,先把命保了再說。

  梅友虔如他所料地止步了,但怒焰燃燒得範圍更大了。“你還不承認?”語調越輕,眸色越深沉。

  “你要我承認什麼?沒有就是沒有啊!你忘了我還跟你調侃過她,說她是個工作狂啊。”他又不喜歡女強人,他偏愛小鳥依人的那一款。

  “但是安雅這一條線,是你介紹的。”想知道死罪何來?可以,待他慢慢審判。

  “我認識她嘛。”有沒有良心?他的鼻血還在流耶,可不可以先給他一張面紙?

  “怎麼認識?何時認識?”梅友虔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視著,猛騭的眸像早已將他鎖定,而他註定逃出不生天。

  應國輝沒力地閉上眼。“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我認識她哥,所以就認識她啦。”

  “就這樣?”

  “就這樣!”不然還能怎樣?

  梅友虔看他一眼,隨即轉身,拿起資料後再踅回他面前。“四年前,在德國漢堡市盧布森家族派對上,你認識她,從此之後互動極多,常常私下約會……你承不承認?”

  應國輝聞言,黑眸瞪大,隨即努力地掩飾不安。“是啊,那又怎樣?”有沒有搞錯?沒事調查這些做什麼?

  “你敢說你沒有跟她交往?”他突地暴喝一聲。

  應國輝掀了掀唇,很無奈的表示,“就只是朋友,朋友交際應酬有什麼不對?況且我認識她哥啊,在異地巧遇同鄉,又是朋友的妹妹,私下見面,吃頓晚餐,有什麼大不了的?”語調越來越虛,冷汗越爆越多,好害怕。

  “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梅友虔頗認同地點點頭,笑得看似無言,但說變臉就變臉,下一刻,他面目森冷寒凜。“但是,問題就出在,那不久之後,她就懷孕了,你說,孩子是誰的?”

  應國輝虛軟地貼上牆。媽呀!救命啊~“你不能因為我跟她互動多,就說孩子是我的吧?看在我跟他哥的交情上,我也不可能對她怎樣,不是嗎?就好比你如果有個妹妹,打死我也不敢對你妹妹胡作非為的。”

  “可是,她長得美,依你的個性,哪可能錯過?”

  “拜託,她是長得不錯,但是哪個男人會喜歡比自己聰明的女人?”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他的男人尊嚴要往哪裡擱?

  “她哪裡聰明了?”在他眼裡,她傻得很可能。雖說相當精明,但作事不得要領,事倍功半。

  “喂,你不是派人調查嗎?你不知道她是個天才嗎?別的領域我不知道,但在生化這一塊,她可是一把罩,還曾經受邀到德國各大學裡演講呢。”他哪裡能忍受自己的馬子比自己聰明?

  梅友虔聞言,沉默了。

  國輝說的沒有錯,而且他的眼神很坦蕩,不像在騙人,但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讓亮岑生下那個孩子?

  “喂,你要發呆沒關係,但是先拿張面紙給我總可以吧。”應國輝哇哇叫著。

  “喔。”起身,幫他拿了面紙丟給他。“喏!”

  “就這樣?”

  “不然?”

  “道歉啊!”他被扁了一手掌的血,不用道歉的哦?

  “……國輝,在那個時間,你有看見亮岑跟哪個男人交往嗎?”他也真傻,應該打一開始就先找國輝問些關於亮岑的事,至少可以省下不少調查的時間。

  應國輝聞言,黑眸飄了下。“那是她的私事,我不是很清楚。”頓了頓,他又說:“如果你很在意的話,你為什麼不去問她?”

  “這種事哪能問她?”當然是要私下調查,而且私下處置。

  “那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梅友虔看了他一眼,眉頭沉下。“真奇怪,要是我沒記錯,四年前德國盧布森家族的派對,我也有跟你去,怎麼我沒見到她?”

  “因為那時候的你看不上她。”應國輝擦著鼻血,懷疑鼻樑嚴重挫傷,想著醫藥費非跟他要不可。

  “我是那種會看外表的人嗎?”何況,她長得很的味道、很有內涵。

  “那時候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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