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真命聖女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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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種說不清的罪惡感,好似顏芩的存在,代表著他辜負了誰。 被推開的顏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懂他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出去,我累了。”他沉聲道。 對他而言,顏芩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已是隨手可以丟棄的棋子。 “表哥……”她泫然欲泣,啞聲低喚著。 “出去!”這一回不留半點情面,那低斥的嗓音顯現他的耐性告罄。 顏芩聞言,惱羞地扭頭離去。 衛凡頭痛地托著額,感覺門外那道視線灼熱如陽,愈來愈烈,強烈得教他抬起眼,就見她已來到面前。 對視的瞬間,他竟生出愧疚之心。 然,葫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半晌,而後聽到衛玲瓏催促著禦門—— “舅舅,帶我去拿藥,我要幫葫蘆上藥,葫蘆的膝蓋受傷了。”衛玲瓏抓著禦門,不住地對他使眼色。 那眼色再清楚不過,禦門一看就知道這小丫頭有意撮合兩人,於是十分配合,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跑。 書房內,只餘兩人無言對視,直到衛凡淡聲啟口,“誰允你這般放肆地看著我的?” “那又是誰允你的眼睛老是跟著我跑?”不用人證物證,她心底可是一清二楚的,不容他狡辯。 “自作多情。”他出聲譏笑。 “真要賴上我,好歹也去修整門面再打算。” 葫蘆聞言微眯起眼。 “混蛋!”要她修整門面?也不想想她這張臉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造成的?! “你說什麼?”他臉色一沉。 她抿了抿嘴。 “我說……顏芩是個混蛋。”說她總可以了吧。 “關她什麼事?”分明是在指桑駡槐。 “因為她……她在你生辰那日,和一個陌生男子在北院交談。”她進書房,只是為了說這件事,絕對不是因為顏芩挽著他!原本是忘了,但是看到顏芩,又教她想了起來。 “那又如何?”衛凡不以為意地靠上椅背。 “……你不覺得太古怪?” “古怪的是,那時候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北院附近?” “我……”她不禁語塞。這人到底是怎麼著?她好心提醒他,他倒是她她當賊了?若說那時分她出現在北院太古怪,顏芩不也是?為何只論她而不管顏芩? “說不出來了?”懶懶睨她一眼,並不急於得知她的答案,反倒是起身抓起雪米糕品嘗,然這一入口,雖說味道不差,但這滋味壓根不像葫蘆所制的雪米糕。 “我不管你了!”葫蘆氣呼呼地轉頭就走,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可以想見剛剛那一摔,摔得真是不輕。 然,就在她前腳踏離,側廊上隨即響起另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離去。 他想,顏芩已經聽完想聽的,他的應對,應該可以抹去她內心的驚懼,不至於對這丫鬟婆子下毒手才是…… 嘖,他何必管這個丫鬟婆子安危? 可是面對她時,他的身體總是動得比大腦還快,在未細想的狀況他已經選擇出聲保護她。 而這雪米糕……垂眼看著只咬了一口的雪米糕,再沒有吃的心情。 如果這丫鬟婆子是在喜善堂學的手藝,那雪米糕的氣味為何反倒和喜善堂的全然不底個環節出了岔子? 在他眼裡,丫鬟婆子葫蘆,愈來愈像個謎了,一個愈解愈糾纏的結。 “……這是在做什麼?”衛凡瞪著挪到他面前的炙燒香魚。 這丫鬟婆子愈來愈放肆了,神情眸色愈來愈生動,含嗔嬌笑,佯怒藏著淘氣,回眸笑得眉眼俱柔,猶如春風拂面,她的萬種風情老是在他面前閃動。 只見葫蘆朝那般魚努了努嘴,琉璃眼朝他勾了下。 衛凡好氣又好笑地揚起眉。 那眼神是在央求他,甚至是威脅他替她剔魚刺不成? 這丫鬟婆子倒底是上哪吃了熊心豹子膽?容她陪著玲瓏同桌用膳,已是主子的慈悲,沒要她服侍便罷,竟還膽敢要他剔魚刺? “玲瓏,多吃點。”他甘脆把魚挪到女兒面前,葫蘆沒好氣地橫睨他一眼。 衛玲瓏好笑地再把魚挪回到葫蘆的面前。 “爹爹,葫蘆喜歡吃魚,可是不會去魚刺,每回吃魚總是把魚肉攪得糊糊的。” “我會!”葫蘆二話不說地表示。 衛凡托腮橫睨,就見葫蘆拿起筷子,決定自力救濟,再也不冀望這沒心沒肺的男人。然,她每下筷,那魚肉總是沾著刺,為了挑刺,那魚肉一撥再撥,終於變成了魚泥…… “我喜歡吃魚泥!”她堅持道。 反正都是魚肉嘛,就算夾起一塊,含進嘴裡還不是嚼成了魚泥? 那理直氣壯的說詞,教衛凡的心重重一跳,懷疑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近來他的病症愈來愈嚴重了,老是覺得她和葫蘆相似極了……可怎麼可能? 他想要避開她,免得自己那失控的想法一再困擾自己,然而愈是要避開,心愈是與身體背道而馳—— “爹爹,你怎麼來了?!”衛玲瓏萬分驚喜地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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