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真命聖女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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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衛玲瓏嬌軟的聲響,還有禦門一再阻止的低嗓,葫蘆二話不說地跳上床,就在衛凡來不及阻止時,門板已經被人推開—— 門外,禦門和如霜見狀,雙雙背過身,唯有一臉震愕的衛玲瓏直盯著裡頭,衛凡見狀,垂眼看見葫蘆竟賴在他懷裡聰眼假寐,正惱得想要將她踹下床的,小人兒已經快步跑來。 “葫蘆好賊,竟然和爹爹一起睡,我也要!”話落,小小身影利落地跳上床,毫不客氣地往葫蘆身上壓去。 “啊……我的腰!玲瓏,你壓到我的腰了!”天啊,她的腰要斷了。 葫蘆掙扎轉身,隨即將她一把抱進懷裡,然後反身將小丫頭壓成麻糬。 “啊啊,我不能呼吸了!”衛玲瓏手腳並用地掙扎著。 聞言,她略微退開些,豈料小丫頭立刻反敢,將她壓成豆皮。 “誰家的小孩這麼卑鄙?”葫蘆耍兇狠地朝她的胳肢窩搔癢。 “哈哈哈,衛家的……啊,不准搔我……葫蘆好卑鄙,我搔不到……”衛玲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拚命伸長短短小手卻怎麼也搔不到葫蘆,只能很弱勢地被一欺再欺,最終忍不住向衛凡求救,“爹爹,救命啊……哈哈哈……” 衛凡愣愣地看著兩人玩成一團,在他房裡蕩出串串銀鈴聲,驅散了這一屋子的靜寂。 他該要生氣的,可是,他卻笑了。望著一大一小嬉戲,不自覺地放柔了那雙總是淡漠疏離的眸。 他累了,他需要一個人作伴,撫慰他千瘡百孔的心。 這是可以被允許的吧……對吧? 那是種很奇特的情景。 書房外,玲瓏纏著葫蘆,葫蘆像是故意逗她,東轉西轉地就是不順她的意,氣得玲瓏哇哇叫,可葫蘆只要一回頭,隨即又把玲瓏逗得咯咯笑。 而她,打從他生辰之後,裝束打扮和他的葫蘆愈來愈像了。 是巧合,還是誰的陰謀? 看著同樣望著門外,笑得一臉癡傻的禦門,衛凡忍不住出聲了。 “禦門。” “是。” “你說,那婆子為何會穿著葫蘆的衣裳?” “……是嗎?”禦門佯裝不解地看著他。 “你在裝什麼蒜?”那裝傻的表情也太假了。 “不是,爺,我的意思是說……打從爺的生辰過後,咱們府裡的丫鬟都是穿著同款的衣款,為何爺只獨獨發現了葫蘆的不同?” “怎麼可……”能字被咽進嘴裡,因為他瞧見從門前走過的丫鬟,確實是穿著同款不同底色的衣裳,一個個將春暖花開給披掛在身上,顯得春光爛漫。 ……他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不解忖著的同時,餘光瞥見禦門那想笑卻又不敢笑得明目張膽的模樣,教他眯起眼笑得邪惡地道:“去整理書架。” “咦?”不要吧,爺的書架藏書可是有幾千冊的! “去!”敢笑他,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禦門無奈歎口氣。就知道會玩火自焚,可是……教他怎能不笑?爺就算千防萬防,叫自己別動搖,但同樣的性情,總會教爺上心的。 衛凡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抽回心神處理要務。 然而,不自覺的,心思總是會被那把銀鈴般的笑聲給吸引,雙眼總是不自覺地追逐著那抹身影,然後瞧見她連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都會無故跌跤,教他驀地站起身—— “真是的,那天跌的傷都還未好,如今又跌倒了!” 瞥見禦門抱著書走來,看著門外,又是歎氣又是不舍。 衛凡涼涼地看他一眼。 “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禦門對這丫鬟婆子有意?沒來由的,這想法教他有些不快。 “如霜說的,說爺生辰那日,葫蘆的膝蓋上跌出一個口子,前幾日才結痂。” 禦門狀似沒心眼,卻不住地偷覷他。 他真的開始懷疑主子是大遇若智了,要不怎會提醒這麼多,他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嗎?”想起那日,他還將她給踹下床,心底浮現隱隱約約的愧疚,再見門外,她又喜笑顏開,彷佛跌倒是再平常不過,壓根不必在意。 多可怕,就連這點也和葫蘆相似極了…… 怎會如此?他不該做此聯想,可偏偏她的一舉一動,牽繫著他。 更糟的是,他的眼像是被控制住了,一再違背自己的心,不住地追逐著她的身影,直到另一抹身影擋仕他的視線—— “表哥。” 那把刻意又造作的嬌喊聲,教他毫不客氣地別開眼。 衛凡的疏離和淡漠,在他生辰過後,顏芩早已發覺。雖說她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但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再多探得一點消息,等到往後盧家頂替了衛家,那麼她可就是真正的皇商之妻了。 所以,今日她特地托人到喜善堂買了糕餅。這家糕餅鋪聽說是以往衛家的丫鬟離開嫁人後,自行經營的。 “表哥,這家喜善堂的雪米糕聽說遠近馳名,我今日特地托人買給你嘗嘗。” 她將糕餅擱在他面前,等他青睞。 她知道,這幾日表哥對那婆子有些關注,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狀況下,她猜想也許是和她的手藝有關。 衛凡微揚起眉,一聽那名號便知道是府裡丫鬟經營的糕餅鋪子。然而為何這雪米糕卻沒有那般出色的香氣? “表哥,嘗嘗嘛,很好吃的,味道絕對不輸咱們府裡那婆子。”顏芩熱絡地挽上他的手,纏著撒嬌著。 他任由她輕挽,眼角餘光卻發現門外有雙不悅,甚至悲傷的眸正注視著自己,教他猛地將顏芩推開,那動作之快,儼然視她為什麼毒蛇猛獸,彷佛她只要多停留一刻,便會覺得自己萬劫不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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