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真命聖女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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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去嗎?”她問。 她一出聲,若真隨即瞪大眼。 “妖怪婆婆!長得那麼老,嗓音卻像娃兒!” 她眼角抽搐著。 “我不是妖怪,也不是婆婆。”她特別申明,她真的不是婆婆,因為她覺得自己走起路來很輕鬆自在,壓根不像路上迎面走過的婆婆那般老態龍鍾。 “不是婆婆為什麼頭髮那麼白?”若真不死心地問。 “這……”這一問還真教她語塞難言,抿了抿嘴,她替自己辯駁,“只是白了點,其實我年紀很輕的。”應該……是這樣吧。 “再怎麼年輕,至少也是四十歲的大嬸了吧。”若真不死心地道。 “才不是。”拜託,大嬸?誰家的大嬸體態可以像她這般曼妙纖瘦? “若真,她應該頂多是三十歲的大娘而已。”戲武自有一套折衷的想法。 “……沒有那麼老吧。”她不想當大娘,她認為自己還只是個小泵娘,只是頭髮白得快了些。 “我覺得我應該只比你們大個幾歲。” 若真抽著眼皮和戲武對看一眼,只見戲武依舊不變初衷地道:“大嬸也好,大娘也罷,你要不要跟咱們一道走?” “戲武……”若真額角的青筋顫著,真想要掐死他。 “好啊。”她笑道。 說真的,要真能有個落腳處是再好不過,否則她真不知道一旦天黑,她得要上哪窩著呢。 若真沒力地閉上眼,逕自走在前頭,懶得睬兩人到底有沒有跟上。 “啊……”她這才發現若真是真的很不歡迎她,而她要真是厚著臉皮去,不知道會不會…… “婆婆,不打緊,若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沒惡意的。”戲武像是看穿她的躊躇,趕忙緩頰著。 “我不是婆婆。”對於這一點,她有著莫名的堅持。 “可我該怎麼穩呼你?” “呃……”怎麼每個問題都這麼難回答呀?她叫什麼名字?她問誰去。 “對了,我叫戲武,走在前頭的是若真,瞧,他放慢腳步了,就說他只是嘴壞但心裡沒惡意。” 她抬眼望去,果真瞧見若真停下腳步,掃來一記目光,嘴裡不知道喃喃自語著什麼,隨即又逕自往前走。 “你呢?”他問。 她愣了下,還沒想出得替自己取什麼名字,只能垂眼看著腳尖,瞥見手上還拿著吃完的糖葫蘆梗,想了下,她便道:“……葫蘆。” 雖說不滿意,但要她臨時替自己起名,能取得出來也不錯了,而且,葫蘆兩個字聽起來……挺有福氣的。 “嘎?你叫葫蘆?” “是呀。”她笑眯眼道。 戲武對上她初綻的笑靨,不禁微怔了下,低聲喃著,“明明是婆婆,怎麼笑起來卻像個小泵娘?” “你說什麼?” “沒事,葫蘆姊,咱們快走吧。” “嗯。” 他們從城南門而出,來到城郊外的一幢破茅屋前。一路上,她聽戲武說著,他和若真並非兄弟,而是七年前烈陽城發生乾旱,舉家遷移的路上,家人積勞成疾病筆,於是兩人從烈陽一路乞討到將日城,也因為七年相處,教兩人情同手足。 “葫蘆姊,就是這兒。” 她抬眼望去,瞧見眼前是幢像是風吹會倒、雨下會塌的破茅屋,就連牆上都有補強過的痕跡,可盡避破舊不堪,但卻是他倆唯一可以遮風避雨之處。 “對了,咱們家裡還有個孟婆婆,她就是真正的婆婆,六年前被我從街上撿回的,她的脾氣原本不好,但這幾年下來倒也收斂許多。”說著,他便輕推開門板,笑喊著,“孟婆婆,我回來了。” “跪下!” 葫蘆還未踏進屋內,便聽裡頭傳來低斥聲。 “孟婆婆……我又做錯什麼了?”戲武彷佛早習慣她的斥責,臉上笑意不變。 “若真說,你又在街上撿了個祖宗回來供奉了。” “孟婆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當初要不是我在街上遇見孟婆婆,我又怎會懂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道理?”戲武嘴巴甜,拐彎抹角地哄人。抬眼看向站在孟婆婆身旁的若真,便見他聳了聳肩。 戲武壓根不惱,只因他知道,若真是替他開路,省得沒說一聲地把人帶回家,卻被孟婆婆給轟出家門外。 “你就這張嘴像樣。”孟婆婆面有慍色,但從她的語氣不難聽出,戲武的話聽在她耳裡極受用。 “所以呀,我又替咱們源了一寶。”戲武笑眯眼,回頭朝葫蘆招著手。 “葫蘆姊,進來吧。” 乍聽葫蘆兩個字,孟婆婆先是怔了下,然一瞧見來者,她整個人傻住了。 “你好。”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葫蘆扯著笑,希望能消弭對方的不快。 “打擾了。” 孟婆婆眉頭皺得都快要打結了,好半晌才問:“你……打哪來的?”這容貌,這嗓音……這未免太古怪了? “呃,我……”問題真是一個比一個棘手,慶倖的是,來時路上聽戲武提起他們是一路從烈陽經過吞雲,再到尋陽進將日,所以——“我從尋陽來的。” 隨便挑個地方,應該算是有所交代了,對不。 “是嗎?那你的家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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