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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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行歌聽得模糊,隱約知道他們打算硬闖救她,如此恐怕會得罪皇上,可依他倆的性子,豈能容忍她被欺? 難道曹氏的目的就是要他倆被論罪?意識到這一點,洛行歌慌了起來,卻是無計可施。 怎麼辦?怎能因為她拖累他們……老天啊,幫幫她吧! 就算她會死也無所謂,幫幫最愛她的兩個男人吧! 就在金剛杵即將落下的瞬間,幾把繡春刀整齊劃一拔出,可洛行歌動作更快,竟伸手抓住金剛杵,怒聲道:「放肆!誰給你膽子打本縣主?」 慧心住持瞅著她,見她雙眼清明,怒氣蒸騰,不禁問:「你是誰?」 「本縣主是皇上欽封的樂安縣主,長臨姑母到底在做什麼!」 慧心住持聞言,松了口氣道:「樂安,你回來了。」 長臨是她的封號,洛行歌小時候進宮,總是不理規矩喚她長臨姑母。 洛行歌搖搖欲墜,卻死命地撐起自己,惱瞪著慧心住持,怒聲質問:「到底發生什麼事?長臨姑母為什麼要這麼待我?」 于懸和洛旭已經快步來到她的身邊,于懸想摟著她,讓她靠在身上,卻見她一臉嫌棄地推開自己,冷聲問:「你誰啊?」 于懸狠狠地頓住,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又聽她道:「啊……是你呀,許久不見,似乎出落得更標緻了。」 于懸直睇著她輕佻的笑臉,胸口緊縮得發痛,半晌說不出話。 「行歌,你在說什麼?」洛旭這時也察覺她的不對勁。 「爹……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就睡了會……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這裡……這裡不是我的春秋閣,我怎麼會在這裡?」洛行歌搖了搖頭,覺得頭還暈得厲害,不由往洛旭身上倒。 「我頭好暈……」 「府醫,趕緊傳府醫!」洛旭吼道,隨即將洛行歌打橫抱起。 于懸卻擋著他,冷聲問:「洛行歌,我是誰?」 「你很煩耶,你是誰……重要嗎?」洛行歌瞧也不瞧他一眼,緊閉著雙眼窩在洛旭肩上。 洛旭也不睬他,抱著她快步離去。 于懸站在原地,聽見有人道—— 「驅邪成功了,慧心住持果然厲害!」 「這下好了,不怕城裡再鬧鬼了。」 雀躍的人聲隨著交談聲遠去,于懸還站在原地,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像是被誰定住,無法動彈。 驅邪……所以,致知不見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大人,侯府二姑娘被殺了。」塗勝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身後稟報。 于懸緩緩調勻呼息,聲薄如刃。「查,把屋裡的狀況都查過一遍,將出入這院子的人全都押下!」 他不信……她一定是作戲,一定是為了逃離這個圈套才假裝洛行歌回來,他得要幫她查出所有證據才行。 「侯爺,縣主這是聞了摻有曼陀羅花的香才引發的輕微中毒。」 春秋閣裡,新任府醫診治後,再加上于懸送來的香爐餘灰裡,府醫證實了是香爐裡的香料摻了曼陀羅花所致。 「把那院子裡的下人全給我綁起來!」洛旭怒聲道。 管事忙不迭應聲,趕緊帶人前往處置。 「縣主額上的傷口有點深,恐會留疤,此外縣主嗅了毒花,中了毒素,得好生靜養。」 洛旭恨恨地在心裡將慧心住持罵過一遍,記上一筆。 一旁的于懸聽完,正打算進房裡看她,卻被洛旭拉住。 「做什麼?」 「我看看她。」 「府醫都說了她還沒醒。」 「無妨,我可以等她。」 洛旭撇了撇唇,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 于懸大步進房,聽雨在床旁哭紅了眼。 「下去。」 聽雨猶豫了下,福了福身退到外室守著。 于懸坐在床畔,看著仍陷入沉睡的她,眉頭緊攏著。 儘管他不在場,但大致猜得出曹氏請來慧心住持就是為了這一出。 曹氏是兇手,所以在安國公府那場宴會,瞧見洛行歌死而復生,心裡早就起疑,再加上兩人的諸多不同,更是證實她的猜想。 於是她隱而不發,伺機而動,計謀層出不窮,在城里弄出鬧鬼事件,放出她遭邪祟附身的流言,不惜殺了親生女兒讓眾人認為洛行歌確實遭邪祟附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想令她被活活打死。 歷來驅邪,從不管這軀體的主人到底撐不撐得過,就算打死了,也會認為邪祟沒有宿主,跟著灰飛湮滅。 要是她真的就這樣沒了,兇手成了慧心住持,幫兇則是那些官夫人,與曹氏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個女人歹毒至此,簡直是聞所未聞,殘忍至極。 如果不是洛行歌清醒過來,下場……他想都不敢想,那如今在這軀體裡的,到底是洛行歌,還是致知? 「致知……還是你吧。」他啞聲喚著。 就見洛行歌濃密長睫眨了幾下,緩緩張開那雙琉璃般的眸。 他呼吸一窒,沙啞呢喃著。「致知,你終於醒了。」 眼前的她帶著幾分初醒的惺松嬌憨,還沒開口就聽見外頭響起曹氏和洛旭的交談聲,隨之而來的陣陣腳步聲。 「行歌,你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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