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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洛行歌松了口氣,卻又突然覺得好可憐,她竟然必須出賣肉體才能換取到外頭走動的機會。

  踏出房門,哪怕吸入的第一口空氣就讓她覺得鼻腔很痛,但她還是覺得很值得。

  她終於踏出這扇門了!

  「冷不冷?」

  「不冷。」她向來不怕冷,就算冷,也覺得冷得很過癮。「對了,剛剛你跟塗勝說什麼?有沒有讓塗勝把我房裡的香料拿去給香鋪查査是什麼?」他剛剛和塗勝可是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于懸瞧她一眼,輕笑了聲。「不只如此,我還讓人去把聽雨的家人給押起來,順便查了府醫,把他和他的家人一併帶走。」

  玩這麼大?「這樣不會打草驚蛇?」聽雨可是家生子呢,她的爹娘都是侯府的下人,他這麼一動手,明天她爹肯定又要衝上門來質問。

  「打草驚蛇也沒法子,咱們現在要的是能將她定罪的證據。」

  「很難。」曹氏幾乎做得滴水不漏,想抓她把柄真的有難度。

  「只要是人做的事,不可能毫無痕跡。」

  「也是。」她得對他更有信心才對。「對了,你要去哪,跟誰碰面?」

  「跟大哥。」

  「大哥?既是跟大哥見面,幹麼約在外面?」

  「誰跟你說約在外面?」于懸笑得又邪又媚,往前一指道:「到了。」

  「……這不是書房嗎?」洛行歌呐呐地道,外頭還有錦衣衛守著呢。

  「對呀。」于懸笑眯眼,牽著她進了書房。

  「你不是要出門?」

  「嗯,出房門。」

  「……」洛行歌空白的內心世界裡飆出無數不堪入耳的問候,如果不是書房裡有人,她應該會直接飆罵出口。

  這個人怎麼可以卑鄙地用這種手段騙她?

  惡劣!

  見兩人進門,于恕大步流星,一見到他也不羅唆,開門見山地道:「三弟,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可以證明表哥他們是被陷害的。」

  「喔?」

  「當初接線的管事雖然已死,但是我循線找到與那位管事接頭的人,如今已經押在外頭,他是曹家一座莊子的管事,他可以證明是曹家的人要他刻意接近那位已死的管事,繼而牽上暗殺這條線。」

  于懸有些意外于恕竟能查出他遺漏的線索,道:「大哥,我醜話說在先,哪怕真有證據可以證明表哥他們是被陷害,但他們有心暗算縣主是鐵一般的事實,縱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這條線索對溫家也許不值錢,但也許能與曹氏扯上關係,讓他手上多些制敵籌碼,至於溫家,他就算能幫也不會幫,一切聽從皇上監判。

  「我知道。」

  「多謝大哥體恤。」

  于恕說完這些便先行離開,于懸打算把曹家管事一併押進北鎮撫司好好地審,順便教教伏剛怎麼審,才能審出滿意的供詞。

  「致知,要跟我一道去嗎?」私下他有時會喚她真正的名字。面對他迷人的誘惑,洛行歌清醒多了,問:「有條件嗎?」

  「你剛剛的威脅,我很喜歡。」

  「沒門!」洛行歌二話不說走人。

  當她傻的?以為她還會上當?哼。

  于懸歎了口氣,這回他是真的想帶她出去走走。

  §第十四章 回娘家試探

  洛行歌沿著回主屋的小徑走著,遠遠就瞧見蕭群等在主屋外。「有什麼消息嗎?」她走近後,保持兩步的距離問著。

  這些時日她一直待在家裡,便讓蕭群充當她的耳目,派人去盯著曹氏暗地裡都做了什麼。

  「夫人昨兒個從修業寺請來許多女尼。」

  「女尼?」

  「是王朝最尊貴的女尼,修業寺的慧心住持領著修業寺裡的女尼入住。」

  「她有什麼豐功偉業嗎?」她不解地問。

  蕭群反倒疑惑地看著她,目光太紮人,逼得她不得不反問:「有什麼問題嗎?」幹麼這樣看著她?

  「慧心住持是長公主,當今皇上的胞姊,亦是侯爺的表姊,縣主的表姑姑。」

  洛行歌驚訝地微張嘴,再用力地抿住。

  她腦袋裡完全沒有這號人物……為什麼長公主會出家為尼?不行,不能問,要問的話問于懸就好。

  「喔,那就不足為奇。」她輕咳了聲,自認為很自在地回應。雖說是出家人,但也算是自家人,請到家裡也沒什麼大不了。

  「慧心住持長年待在修業寺,不輕易下山,此番回京是因為京城裡許多勳貴家中鬧鬼,惹得民心不安,所以皇上特地將她請來為王朝祈福的。」

  「喔。」這事她聽容尋音提過,只是沒想到原來鬧鬼事件還在持續中,不過這事的後續于懸沒跟她提過,所以她想應該不重要。

  「前些日子曹在望認罪暗殺縣主,夫人自認也有罪,所以把自己關進祠堂,由慧心住持帶領著吃齋念經。」

  洛行歌眉頭微攏,不知道曹氏玩的是哪招。真心懺悔?她並不這麼認為,一個心思鎮密可準確計算人心行兇的人,未達目的,又有什麼好懺悔的?

  這事蕭群能知道,想必于懸應該也知道,等他回來再跟他聊聊。

  「如果沒什麼事,你下去休息吧。」

  「縣主。」

  洛行歌正要離開,卻被他喚住,回頭等著下文。

  「外頭傳聞縣主邪祟附身。」

  洛行歌心間一抖,故作自在,嗤笑了聲。「無稽之談。」

  瞧她笑得幾分張狂,蕭群輕點著頭,心想果然還是他識得的那位縣主。「雖不知這傳聞有何意圖,但縣主還是小心為上。」

  洛行歌未答,擺了擺手,瀟灑走進主屋裡,心裡卻是狂跳不止。

  這事還在傳?搞得她都快覺得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邪祟了。

  別怕,沒事,她後臺夠硬,只要她能將原主的霸氣適時展露,什麼都不是問題。

  給自己打足氣,洛行歌才進了屋子,就見本來在外間值夜的周嬤嬤迎上前來,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嬤嬤,發生什麼事了?」一個行事向來穩重的嬤嬤面露不安,教她不禁停下腳步審視她。

  「沒什麼,只是想問縣主要不要用點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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