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五十一


  「看不得?」

  「……你沒事幹麼看?」難道他已經看見了?是說,背部嘛,被看見也沒什麼……吧。

  「我吃飽撐著,不成嗎?」

  面對他強硬的態度,洛行歌只能乖乖裝鶴鶉,不再企圖激怒他。

  雖說他生氣的臉看起來比平常更真實更帥氣,但沒有人喜歡面對生氣的人,尤其那把火還是她點的……

  「不對,我有差人通知,只是陰錯陽差沒通知到你,現在誤會解開了,你幹麼還生氣?」

  「氣你就是個傻的,如果不是我帶人趕到,你知道你們會是什麼下場?」他聲薄如刃,一字一句地剛進她心底。「那對母女值得你拿命去擋?」

  洛行歌微眯著眼,一臉反省地道:「這個……人就在我面前,沒有不護著的道理,況且她們是為了我好才邀我出門,我實在是察覺得太慢了,而且那些人太強了,全都是高手,不知道蕭群他們有沒有受傷……對了,容……」

  「你還管他們有沒有受傷?沒將你護好,要他們去死都應該!」于懸簡直想掐死她算了。

  「欸……話不是這麼說,無端端遇埋伏,害他們差點送命,不對的人是我,你別怪他們。」

  「那麼,怪誰?」

  「……怪我。」她垂著臉含著糖,卻覺得糖一點都不甜,好澀。

  于懸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再大的火也被消弭大半。「這事我會查,你乖乖養傷便是。」

  洛行歌乖巧應了聲,想起容尋音對她提起的流言,趕忙一股腦地倒出。「這種類型的流言常見嗎?」說著將自己聽到的話重複了一次。

  于懸聽完,不發一語。

  他才剛聽月下漭提及這事,容家母女便也告知她這事,還想著幫她闢謠,難道說已經流傳一陣子?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這事你不須擔心,我會處理。」

  「你覺得會是誰丟出這種流言?」

  「……我被你這事嚇到,哪有心思想其他?」他隨口搪塞著。

  其實這人的身分壓根不難猜,她是因為沒有細想才沒發覺。

  能知曉她身有異狀,拿邪祟附身影射的人,不正是與她最親近的人?

  這等於完全證實他的推算,惱人的是,只要曹在望不開口,他就沒有其他證據能讓這人認罪。

  「可是剛剛我聽塗勝和你說話,好像是說這次是溫家的人買凶?」

  「他沒那本事。」

  「所以,你認為那個黑衣人說謊,故意嫁禍溫家?」

  于懸垂眼瞅著她,道:「那些人假扮上山禮佛的人,事先埋伏,準備將你前後夾擊,而你要和容家母女上山的事有誰知道?」

  「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還讓蕭群派人通知你……會是他背叛我,連系對方對我下手?」問出口後,她立刻否認這個猜想,因為混戰中,蕭群一直想辦法騰出手要將她護住。

  「他不會。」雖然對蕭群極度不滿,于懸還是據實以告。

  「你這麼確定?」怪了,當時要留下蕭群,他還不樂意得很呢。「每回我跟他說話時,他總是帶點嫌惡,盡可能離我遠一點。」

  于懸似笑非笑地道:「自然是怕再遭你調戲,能離多遠他自然離多遠。」

  「你怎麼知道?」一問出口,洛行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嗯,畢竟我是過來人。」于懸笑眯眼。

  洛行歌只能裝乖兼賣萌,顧左右而言其他。「我以為曹在望被關押,我應該就沒事了,誰知道竟然遇到埋伏……那些黑衣人跟京衛無關?」

  京衛和錦衣衛一樣,都是從最強的禁軍裡頭挑人,身手就不用多說了。

  「目前還不得而知,橫豎對方是打算把黑鍋丟給溫家。」

  「可沒道理呀,我是臨時出門,溫家人怎麼會知道?」

  于懸看著她,再往東邊的方向望去,洛行歌馬上意會,她從這裡出入,溫氏看在眼裡,

  通風報信,一切合理到無話可說。

  「可是如果為了替溫弦出口氣而對我下手,那簡直是蠢到自找死路,還拿整個溫家陪葬,溫家人再蠢也沒蠢到這種地步。」

  「確實是如此,在我眼裡,溫家是支使不了那等高手,眼前的關鍵是必須先確定你的暗衛裡頭是否有兇手的眼線。如果有,從侯爺那邊可以查起;如果沒有……那麼,躲在暗處的兇手,十足棘手。」手段俐落,不留證據,哪怕知道兇手是誰都無法將之緝捕,這點令人相當不快。

  「為什麼非殺了我不可?」洛行歌狀似喃喃自語。

  為什麼一直要殺她?原主不曾做過十惡不赦的事,不至於引發如此深沉的殺機,可殺意卻是一波一波未消停。

  于懸見她面露哀傷,伸手想輕撫她的頭安撫她,卻突地聽見塗勝的聲音——

  「大人,伏大人那裡傳來消息了。」

  于懸隨即縮回手,起身開門。「他怎麼說?」

  「他說確定是溫家,那個黑衣人讓綻騎去家中搜出了溫家給的銀票。」

  于懸眉頭微揚,還未開口,塗勝又道:「剛剛蕭群說,暗衛裡折了個人,但不是在保安寺遇襲所致,而是去通報縣主先行上山消息的暗衛。」

  于懸閉了閉眼,冷聲道:「讓伏剛令耀騎立刻前往溫家,將溫家幾位爺兒全押進北鎮撫司。」

  塗勝應了聲,馬不停蹄地離去。

  于懸走回床邊,不用他多說什麼,相信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真的是溫家人做的?」

  于懸搖了搖頭。「那等高手行事,怎會蠢得還留下買家給的銀票?看似合理,實則不然。」

  「可是你不是讓人去押溫家人?」

  「如果對方希望我這麼做,我便姑且順勢而為,靜觀其變。」說到這兒,他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還有一件事……大夫替你診脈時,說你體內有毒。」

  「劍有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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