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于懸在旁冷眼看著,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木哨,再瞧了蕭群一眼,扣緊她的手腕便拉著她要回院子。

  「等等、等等,你這樣很沒禮貌。」洛行歌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怎能不跟人打聲招呼就走?況且那是她爹送來的人,就這樣人生地不熟地被留在原地,得有多尷尬。

  「到底是誰不成體統?」于懸望著空空如也的手,頭也沒回地問著。

  「嗄?」這話是對著她說的,當然是指她,可是……「我到底是哪裡不成體統?」

  她又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不該做的事了嗎?

  「自個兒想。」撂下這話,他逕自走了。

  洛行歌傻眼地看著他的背影,這還是他第一次丟下她不管!

  她趕忙要蕭群等人就地解散,拉著裙子就趕緊去追于懸了。

  雖然她不清楚他怎麼了,但是她很確定,他生氣了。

  一進屋,沒瞧見于懸,洛行歌隨即轉往他的書房,果真就見他坐在案前,像在忙著翻找什麼東西,忙到一副完全沒有發現她的樣子。

  她這是……被無視了?她到底是哪裡惹他生氣了?

  這種感覺真令人討厭,教她沒來由的覺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站在邊上好一會,她鼓起勇氣走到案邊,他還是對她置若罔聞。

  這是冷戰嗎?好討厭的感覺,真教人難受!

  「那個……」洛行歌伸手往他桌面的書一按,想逼迫他正視自己,誰知道他竟是直接起身走人,她乾脆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我知道你生氣了,可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如果是因我而起,你好歹也要告訴我哪裡做錯了。」

  這年代的人都不溝通的嗎?又沒發生什麼大事,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開,讓彼此可以和平共處?

  她幾乎要扒上他的身體,柔軟的胸就貼在他的手臂上,于懸神色黯了下,冷聲道:「下來。」

  「你先答應跟我好好溝通,不然不下來。」既然是彼此的戰友兼好友,沒道理為了莫名其妙的事打壞交情。

  如果他冰冷的態度可以視為與她冷戰,那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她不要冷戰,不想要他生氣,所以她要找出癥結點,如果真的是她錯了,她可以改過可以道歉。

  「下來。」

  「不要,有什麼事,我們攤開說。」

  于懸不想談,想將她甩開,豈料手一動,她就像是失去平衡往後倒去,背部即將著地,他不假思索地將她扯進懷裡,而幾乎同一時間,他感覺自己被用力一扯,接著他的背部著地,而他的娘子坐在他的身上,勾著他的頸,壓著他的腰,拽著他的手……

  他又被制伏了。于懸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說,你到底在氣什麼?」她語氣軟軟地問著。

  于懸直睇著她不語。

  洛行歌無奈地抿了抿嘴。「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是很瞭解,所以我要是真做錯了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又要怎麼改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會教他氣得連話都不肯說了?

  半晌,于懸才淡聲道:「你打算讓幾個男人住進你的院子,甚至還貼身戴著其他男人給你的物件……你再傻再天真也該有個限度。」

  洛行歌偏著頭,眉頭皺了皺,有點懂了又不是很明白。「蕭群他們說了不會住進咱們院子裡,至於你說的物件……我不記得有人給我什麼啊。」她大約知道他的意思了,簡單來說,她不該和其他男人太靠近,這點往後她會記住。

  于懸不語,濃睫低垂,往她身上望去。

  洛行歌低頭望去,忙鬆手擋在自己胸前。

  天,原來這件衣服這麼露……她霎時羞紅臉,不知道要把臉擱到哪去。

  于懸咂著嘴。「我指的是他給的木哨,你掛在胸前的木哨。你想哪去了?以為我對個男人有興趣?」

  洛行歌聽前半段時才驚覺自己會錯意,感覺很丟臉,可聽到他說的後半段,漂亮的柳眉很不客氣地揚起。「我不像姑娘家?」將她比喻成男人,他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有哪個姑娘家像你一樣,走沒走姿,坐沒坐相,如今還壓在我身上?」他不想說的是,剛剛她壓下來時,胸是直接壓在他胸膛上,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誰的豆腐。

  「你你你……」洛行歌你了老半天,壓根不覺得自己的走路方式坐姿有什麼問題。「我才不想說你呢,哪裡像個男人了?」

  「我不像男人?」

  洛行歌壓根沒察覺他眸色沉了,逕自道:「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比女人還漂亮,而且還被我壓在地上無法動彈,你要不要……」

  反省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已經被壓制在地,而且是用她壓制他的同樣手法。

  「再說一次。」他俯近她,聲沉如刃。

  洛行歌屏住呼吸,瞳著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俊臉,發現他真的好看得無人能比……真要形容,他就是現代的那種中性臉,宜男宜女,不管他是男是女,都同樣燦爛奪目,像顆最璀璨的寶石,哪怕在茫茫人世間,都能一眼找出他。

  「就……真的很美啊。」她呐呐地道。

  于懸吸了口氣,閉了閉眼,臉俯得更近。

  洛行歌瞪大美眸,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他已經親上她的唇,她的心瞬間像是漏了一拍,而下一刻……

  「啊!」

  他咬她……他咬她的嘴唇!

  然後他自顧自地起身,瀟灑地往榻上一坐,動作行雲流水,像個翩翩君子,每個姿態都優雅得讓人讚歎,可是這個翩翩君子剛剛咬了她。

  「地上冷,還躺著幹什麼?身上都髒了。」他淡聲道。

  洛行歌一股腦站起身,氣衝衝地咬了咬唇,卻發現唇瓣痛得緊,哪怕沒血腥味,保准腫了,多狠呀他。

  「你為什麼咬我?」

  「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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