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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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開口讓于懸別對那個人出手太重,卻又聽他道:「再者,錦衣衛會押下他,也是因為他和溫玫一案有關,總得暫且帶回去問訊。」 「他怎會與那事有關?溫玫是他的族妹,與他向來交好!」溫氏氣得拍桌,認為他根本是胡說八道。 「交好又怎樣呢?我的妻子遭人誣陷,他又剛好衝撞了她,天曉得他是不是也是這個算計裡的一顆棋子?總得問過了,確定了,是非黑白弄清了,大夥才能心服口服,心無芥蒂。」于懸說得頭頭是道,教人反駁不得。 溫氏聞言,狠狠地瞪著杜氏,恨不得目光化成利箭,將她釘進土裡。 誰想得到這個蠢貨居然會要溫家子弟去輕薄洛行歌,這種蠢到極點的方法,到底是怎麼從她的蠢腦袋裡想出來的? 杜氏在婆母的瞪視之下,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三弟,你自個兒也說了,溫弦這事就是我出的主意,既是如此,又怎會牽扯上溫玫的命案呢?」 于懸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所以……大嫂也跟溫玫一案有關?」 杜氏一聽,整個人慌極了。「三弟,你可別胡說,我怎會跟溫玫的命案扯上關係?我這 不就是心眼小,想欺負一下弟妹罷了,你未經證實就妄加揣測,這不是要害人?」說完,又看向婆母,見婆母不理,趕忙再看向夫君求救,豈料就連夫君都不睬她。 她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婆母!如今出事了就全都推她身上? 「大嫂,你也知道未經證實就妄加揣測的話語,能殺人於無形?」于懸這話是對著杜氏說,可目光卻往溫氏那頭掃了過去。 聽到這兒,洛行歌總算弄明白了,他這是在用大嫂的事打婆母的臉,誰讓她在溫府花廳,硬是跟眾人造謠她身邊帶著一支暗衛,還借此搞出了命案。 所以他今晚這陣仗,是替她出口氣? 洛行歌登時覺得心暖暖的,原來他人挺好的,交到好朋友了! 「這……」杜氏急得快掉淚,偏生丈夫和婆母都不肯幫她說句話,讓她感到委屈又傷心。 「況且在我們先行離開溫家後,溫家不是又找到一具丫鬟屍體?」于懸說完,下意識地握著洛行歌的手安撫,以防她又胡思亂想。 「那個丫鬟的打扮不像個丫鬟,大概是大嫂著人扮成容二姑娘的丫鬟,可大嫂心也太狠了,陷害行歌後還殺人滅口,如此膽大包天,不押進北鎮撫司衙門審一審,實在說不過去。」 洛行歌驀地抬眼,竟還有這等事,怎麼他都沒告訴她? 所以,她參加了一場宴會,因她之故被奪走了四條人命? 杜氏聞言,傻愣了半晌,才嚇得站起身反駁。「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說完,她又習慣性地看向婆母和丈夫,婆母依舊置若罔聞,丈夫則拿審視的眼神看她,嚇得杜氏又道:「我發誓,我真的可以發誓,真不是我幹的!」 「不是大嫂做的,又會是誰?」于懸似笑非笑地問。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被問急了,杜氏忙拉著丈夫。「世子,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然而于恕只是目光淡漠的掃她一眼,不發一語地拉開她的手。 于懸天生豔紅的唇微勾,道:「先前大嫂將陪嫁丫鬟給了大哥,後來又二話不說把人直接賣到青樓,甚至頻頻打罵下人,下人不堪受辱受虐而自盡的不在少數……大哥呀,家風不正,早晚有天給自己招來麻煩,畢竟是親兄弟,我可不希望哪日在北鎮撫司衙門裡瞧見大哥。」 「你!」杜氏恨恨瞪去,直到這一刻她才弄明白,原來他是打算讓于恕休了她。 「大嫂,好自為之吧,杜家已經一蹶不振,你還不消停,到底是想流落何方?」于懸逕自說完,拉著洛行歌離開。 就在這當頭,安國公府的總管從外頭氣喘吁吁地跑來,站在廳門外喊道:「老夫人,永定侯派人來了。」 洛行歌聞言,不由用眼神詢問了下于懸——是不是他讓人告知她爹的? 于懸對上她的目光,輕搖著頭。 所以……消息這麼快就傳到她爹那兒了? 「縣主。」 廳外站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洛行歌約略點算,再看向為首的那個男人,面如冠玉,儀表不凡,只可惜神色淡漠了點。 而男人身旁那位,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笑意輕喰,更顯清風曉月之姿,更神奇的是,她知道他倆是誰。 「好久不見,蕭群。」她笑道,再看向他身旁的男人。「蕭逸。」 蕭家兄弟在她的記憶裡,是原主幾年前撿回來的乞兒,到底是為什麼帶回府,這段記憶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後來他們是被她爹帶走的。 蕭群微愕,神色一閃而逝,拱手道:「我等奉侯爺之命前來,聽從縣主差遣。」 洛行歌聞言,喜出望外地道:「好,真是太好了!」她正暗自盤算回侯府找她爹調點人手,想不到她爹動作這麼快,馬上就幫她把人送過來了。 站在她身旁的于懸濃眉微揚,似笑非笑地問:「你要把他們安置在國公府裡?」 「不行嗎?」她反問著。「咱們院子不夠大?」 他的院子雖比不上她的春秋閣,但想要騰出幾間房安置他們,應該不難。 「住咱們院子?」于懸不禁笑眯眼。 「對呀,要是有什麼事的,這樣才方便。」要不然光是聯絡就會浪費很多時間,而浪費的時間也許就足夠搶救一條人命。 于懸看向蕭群,笑了笑,眸色越發冷冽。「我的院子不讓男人入住。」 「咦……」洛行歌為難了,看著他又看向蕭群一行人。 她覺得待在他們院子裡最是方便,可現在他不給住,她要怎麼安置這些人?總不能要她原地遣返吧,她正需要人手呢。 「縣主,屬下們是縣主的暗衛,會藏身暗處保護縣主,所以無須為屬下準備住所。」蕭群看穿了她的為難,向前一步,從頸上取下一支小木哨。「縣主若是要找屬下,只要吹響木哨即可。」 「謝謝你,真是難為大家,讓大家辛苦了。」洛行歌感動地接過木哨,還拱手朝一行人施禮。 一夥人見她這不倫不類的行徑,回禮不是,不回禮也不是,一個個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極了,只因這不是他們記憶中的縣主。 洛行歌是高傲的,蠻橫的,對於他們,只有調戲、嘲諷,哪曾有過半分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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