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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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上妝?」她真心認為洛行歌這張臉五官精緻,媚眼如絲,已經美到無可挑剔。 可是自己說出口很像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肯定又要取笑她,於是她又補了一句,「當然,沒法子跟你比。」 站在屋外的塗勝聽這麼一句,心窩又犯疼,好想找個機會跟夫人說別這麼跟大人說話,可他真是苦無良機。 于懸垂斂長睫直瞅著她,不語。 「幹麼這樣看著我?」她說錯了嗎?沒有啊,她字句肺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比我還好看。」 于懸張口欲言,最終說的卻是,「走吧。」 洛行歌喜笑顏開,正要走,聽雨趕忙抓著一條披肩往她肩上一套。「外頭冷呢,得搭上,這可是去年皇上賞賜給縣主的,是唯一一塊上好的銀狐皮呢。」 銀狐皮?聽見是銀狐皮做的披肩,洛行歌渾身都不對勁,她不穿皮草,真想拿掉…… 「怎麼了?」 「不想披這個。」 「披著吧,外頭冷。」于懸順手替她將披肩拉好後牽住她的手。「走,還記得你的任務吧。」 「當然。」她點了點頭,兩人一道往外走去。 那晚于懸跟她說了大概,無非明指她就是癥結所在,在安國公府裡,原主遭人毒死棄屍聞風閣,但因為她,洛行歌死而復生,於是兇手自然會想繼續除去她。 這話看似很有道理,實際上她還是不明白,不禁回想著當時的討論—— 「你議過兩次婚,可都在尚未過門之前對方就因故而亡,讓你得到個煞星之名,否則又怎會拖到現在才出嫁?」 「對方的動機是什麼?一開始是壞我名聲,而後還要我的命,總得要有動機。如果真打算殺了我,應該很久以前就可以策劃,而不是等到我得了一個煞星之名後才打算殺我吧?」 「所以中間必有緣故,讓對方痛下毒手。」 「難道你不認為這是兩撥人嗎?」 「你並沒有真正犯下罪無可赦的罪,哪來那麼多人對付你?」 「你不是說我招惹了很多人?」 「不就是刁蠻任性遭人怨?更多的是旁人想利用你的身分拉攏你好得到更大的利益,只可惜你眼高於頂,不屑與之同流合污。」 他這一席話,洛行歌完全聽不懂他到底是褒還是貶,自己到底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真是沖著我來的,針對我身邊的人對對方而言,到底有何益處?我頂多就是再添個煞星之名,有什麼了不起?」雖然人言可畏,但原主的後臺太硬,再加上自己的性子太好,根本不在意這些。 但如果純粹是為了讓她日子難過就幹這種事,簡直混蛋至極,壓根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你仔細想,出閣那日如果不是你把右副都禦史夫人救起,她早就死在那兒,那婚事恐怕會延遲,甚至取消。」 「對方不希望我嫁給你?」 「這是其一。」 「其二呢?」 「兇手與戶部侍郎有過節,甚至有仇。」 洛行歌想了想,點點頭道:「肯定如此,否則有什麼理由讓人在半夜進侯府行兇?同時對方定是高手,不然怎麼可能沒驚動侯府的護衛?再不然,對方也會是個位高權重之人,能夠差遣各方高手。」 于懸有些意外,他不過提個頭,她自個兒就能推敲出這些。 「這樣應該可以縮小一點查探的範圍吧。」她問。 「這事你就別管了,要緊的是下個月是溫氏母親大壽,她必定會帶你去,你跟著去一趟。」 查案的事他壓根沒打算讓她插手,不過是當個話題聊罷了。 洛行歌睨他一眼。「我不認為溫氏有這種本事。」說真的,在敬茶當天對晚輩說出逞一時之快又不得體的話的長輩,要說多有腦袋,她都不信。 「我也不認為她有那種本事,要你乖乖配合是因為那日戶部侍郎府的女眷必會前去,你可以去會會她們,也許可以從她們口中得知更多出閣當日,她與右副都禦史夫人之間的內情。」 洛行歌喔了一聲,點點頭,又問:「可是戶部侍郎家近來不太好過,你就這麼確定她們一定會去祝壽?」 「當然,因為溫家二房媳婦正是戶部侍郎夫人的親姊姊。」 「咦,怎麼繞來繞去的都是一家親?」她喃喃自語著,像是想到什麼,正色道:「安國公府那場宴會有沒有溫家和戶部侍郎家的女眷?」 「當然有。」 「好,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暗自沙盤推演,隨口問:「我得罪過溫家和戶部侍郎家的女眷嗎?」 「貴女圈裡你少有不得罪的。」 洛行歌歎氣了,她本來想問誰與她交好,如今也不用問了,虧她後臺這麼硬,身邊竟然沒有半個知心人,要怪……只能怪她爹把女兒寵壞了。 洛行歌邊回想著,兩人來到影壁後,溫氏和杜氏已經坐上馬車,她原以為自己要跟這對婆媳同乘一車,誰知道于懸卻拉著她搭另一輛馬車。 「三弟不騎馬?」 說話的人是安國公世子于恕,他正從大門走進來,似乎有些詫異。 「今日有點冷,不騎馬。」話落,于懸就扶著洛行歌進馬車。 冷?于恕看了眼天色,不予置評。 「你跟你哥長得很不像。」雖說敬茶那天沒看到,但沖著那句三弟,誰都猜得出他的身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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