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養妻好忙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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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成,皇上遇刺是在你周府發生的,單憑這匕首,本王認為周夫人可能是兇手,但誠如你所說,周夫人不曾習武,又怎麼可能行刺?但你呢,你外頭的護衛呢?」 他懶懶地指向拾藏,外頭的禁衛隨即將拾藏團團包圍。 「王爺是在影射下官圖謀不軌?」周奉言使了個眼色,要拾藏稍安勿躁。 「是懷疑。」 「下官圖謀不軌,誰得好處?」 「這得要問你,本王怎會知道。」燕祿成笑得一臉無害又無奈。「周神官,你為何要這麼做呢?」 「滅了周家,一旦周家的詛咒反撲皇室,不知道屆時王爺撐不撐得住?」周奉言面無表情地說。 「說那什麼話,本王怎捨得滅了周家,周家可是大燕的龍柱,大燕的千秋萬世都得靠你們,哪怕有人想滅你周家,本王也會挺身而出,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周家一分一毫。」 周奉言直睇著他半晌,突地低低笑開,旋身坐至錦榻上,笑道:「下官也想知道,王爺現在到底想怎麼做?」 燕祿成徐步踏進房裡,自在地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本王就喜歡聰明人。」 「王爺,說吧。」周奉言疲憊地倚在小桌上。 「其實說穿了,假設行刺皇上的並非是你周家人,你認為還能是誰?」燕祿成打開天窗說亮話,毫不拖泥帶水。 周奉言聽完,不禁失笑。還真是個率性的人,說得真是明白。 「嗯,周神官?」 「下官明白了。」吸了口氣,他喚了聲。「拾藏。」 「在。」拾藏站在門口應聲。 「你想做什麼,周神官?」燕祿成看了拾藏一眼,輕蔑的目光壓根沒將他看在眼裡。 「算了算,皇上也差不多該醒了,話總是得在皇上面前說個明白,不過總不能讓下官披頭散髮,身穿中衣去見皇上吧。」 「真不愧是神官,連皇上快醒了也算得出來,真教本王佩服。」燕祿成哼笑一聲,走出寢房,讓禁衛留守門外。 拾藏取來衣物替周奉言更衣時,低聲道:「有內賊。」 周奉言垂著臉,唇角微勾,心裡早已有底。 等他穿戴整齊走出門外,側眼望去,見於丫兒竟就站在廊道下,周奉言怒瞪著雙葉和舞葉。 雙葉和舞葉見狀,靜靜地垂著臉,一左一右地護在於丫兒身邊。 「爺……」于丫兒想走近,卻被禁衛格開。 兩刻鐘前,雙葉在露臺上察覺不對勁,猶豫了會才將她喚醒,她一見禁衛將主屋包圍,心知狀況有異,想探詢卻無計可施。 「帶夫人回偏香樓。」周奉言眉頭微皺,像是微惱她不該出現。 「爺去哪?」于丫兒急聲問。 「沒事,回房去。」他擺了擺手,一派輕鬆自在。 她哪能回去,瞧他儼然像是被禁衛架著往偏院的方向走,她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著他被帶進偏院裡。 寢房裡頭,燕奇臨懶懶地倚在錦榻上,御醫守在床邊,而燕祿成正給方轉醒的燕競喂著茶水。 周奉言一踏進房裡,燕奇臨朝他莞爾一笑,漫不經心地望向床的那頭。 「下官見過皇上,讓皇上遇險,還請皇上恕罪。」周奉言走到床邊,掀袍單膝跪下。 「愛卿,靖王說你已查出兇手,當真?」燕競虛弱地問。 周奉言寬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回皇上的話,臣已查清。」 「兇手是誰?」 「……冀王爺。」 原本正把玩著腰間玉珮的燕奇臨緩緩抬眼,直睇著周奉言。 「周神官話可不能亂講,這可是謀逆大不敬的指控。」燕祿成將茶水擱到花架上,一手輕拍著燕競的背,安撫過度激動的燕競,一手抽出懷裡的短匕。「本王可是在黃公公背上拔下這短匕的,這短匕似乎不是冀王爺的。」 周奉言握緊的拳頭上青筋爆凸,面上卻波瀾不興。「皇上,靖王爺,臣之所以這麼說,實在是臣想不出這周府裡頭,還有何人可以在不驚動禁衛的情況下踏進這寢房內,這禁衛都是冀王的人,冀王想在這附近走動,又有何難;再者這短匕為臣妻所有,冀王使個法子偷出實在不難。」 燕奇臨鬆開了玉珮,托著腮來回睇著兩人。 「周神官,你要知道這一席話足以使冀王人頭點地,要是這真是冀王所為,他可是犯下了弑父弑君的大逆不道之罪,是可以當場論斬的。」 「王爺,這只是下官的推測,下官認為該將冀王押入刑部大牢嚴審,當然也包括負責皇上安危的所有禁衛。」周奉言頓了頓,再道:「當然,冀王也得要先卸下手中的兵權,以示清白。」 最後這段話讓燕祿成妥協了,雖一時殺不了眼中釘,但至少可以先取回兵權。 「周神官所言,父皇意下如何?」 「准!」燕競怒道,難以置信地瞪著燕奇臨,作夢也想不到他竟如此大逆不道。 「來人,立刻將冀王及冀王侍衛全都拿下,一併押進刑部大牢嚴審!」燕祿成一聲令下,外頭的禁衛立刻入內擒人。 燕奇臨徐緩起身,壓根沒打算掙扎,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周奉言。「周奉言,這就是你的選擇?」 周奉言垂著濃睫不語。 「很好……好你個周奉言,本王記下了!」燕奇臨束手就擒,任著禁衛將自個兒及其手下押走。 燕祿成頗為贊許地看著周奉言,將短匕遞還給他。 「來人,護送皇上回宮。」 「下官告退。」見宮人入內伺候,周奉言退出偏院外,目送著剩餘禁衛和宮人訓練有素地將皇上護送回宮,天色末亮,偏院裡已空無一人,快速得猶如一陣疾行的風,毀滅了一切,疾馳而去。 「爺。」見禁衛都退出周府了,于丫兒才敢靠近周奉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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