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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下官等候王爺大駕光臨。”他朝燕祿成作揖。“王爺,秋風正起,下官怕內人身有不適,先走一步。”

  “本王就不送了。”燕祿成微頷首,目光如蛇般纏繞在於丫兒身上。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入山坡道上,于丫兒才低聲問:“爺,皇上為何突然到府裡?”

  “放心,不會有事的,屆時你就避到染香院……不,你就先移到舞葉和雙葉的偏香樓,那離主屋較遠。”

  “我擔心的是,會不會是靖王的計謀。”

  “不要擔心,我已經加派人手。”

  “啊……難道是因為這樣子,所以你才把陸哥從空鳴調回巴烏?”

  周奉言眼眸閃動了下,笑道:“不只是陸得,肆衍也回來了,只是不好全調回周府,所以就讓他們先待在牙行別館裡。”

  于丫兒輕點點頭。“這樣也好,多點人手,人力就不會那般吃緊。”

  “是啊,最缺的人手也差不多補足了。”他寓意深遠地道。

  他讓陸得待在空鳴,肆衍待在常陽,各自私屯養民兵,就為了即將到來的戰役,而皇上入周府齋戒,不過是引信。

  燕祿成想點火,就點吧,他正等著。

  “別眼巴巴地站在這兒望,爺要是不踏出主屋,你哪裡瞧得見。”舞葉一端菜上樓,見她站在三樓的露臺上巴望著,不禁搖頭歎氣。

  “可是站在這兒可以把整個周府看得很清楚。”她從來不知道偏香樓除了高三層之外,更是周府裡地勢最高之處,站在三樓露臺,剛好可以將周府收入眼底。“瞧,就連禁衛部署都看得一清二楚。”

  禁衛幾乎將主屋給團團包圍了,前後門處,甚至是接近主屋的園子廊道都有禁衛站崗,這人數少說也有兩三百個。

  皇上離宮真是勞師動眾。

  “咱們都是爺的家奴護衛,自然要待在制高點上看哨,說穿了以往的偏香樓就是周府的哨樓,有點風吹草動的,從這兒發出大黑炮,所有的人就會往主屋的方向移動。”

  雙葉端著剩餘的菜色走來,見兩人都盯著自己瞧。“別問我是真是假,因為我也沒瞧過,只是聽老人家提過。”

  “那這兒應該是讓給戚哥他們住吧。”

  雙葉和舞葉同時睨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笑她是個不懂規矩的小呆子。

  “……我覺得你們在笑我。”

  “是啊,我們就是在笑你,哈哈。”舞葉毫不客氣地大笑兩聲。

  “男人保護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爺是這麼說的。

  “確實是如此,所以咱們在這裡發覺不對勁,發訊息給底下的人,他們才能在第一時間趕去保護爺。”雙葉將菜擱好,趕忙招呼著,“過來嘗嘗吧,這些可是宮中禦廚弄的菜色。”

  “真的是勞師動眾,就連禦廚都帶來了。”于丫兒再看了眼主屋的方向,便走到石桌旁,看著精緻的菜色,忍不住讚歎。

  “皇上出宮,當然是這般陣仗,要不皇上帶來的數百禁衛也要咱們負責他們的嘴嗎?”舞葉毫不客氣地先嘗一口,哇了一聲,趕忙夾菜進她的碗。“嘗嘗嘗嘗,這不是平常吃得到的珍饈,多吃些。”

  “還有這道旋燒肉,多吃點肉,多長點肉。”雙葉也殷勤地替她布菜。

  “她已經很有肉了,這些肉給我。”舞葉偷了兩塊進自個兒的碗。

  “你太不象話了,你沒瞧夫人痩得緊。”雙葉沒好氣地瞪去。

  “她是手腳痩,胸前可有肉了。”

  于丫兒聞言,碗筷一擱,想要搗她的嘴,她輕盈躍起,繼續道:“嘖嘖嘖,要是往後生了孩子,就不怕沒奶水,連奶娘都不用找了。”

  “舞姊!”還讓不讓人活呀,說得那般露骨!

  “真這麼有肉?”雙葉呐呐地道:“看不出來啊,改天夫人沐浴時換我伺候。”

  “用膳了,誰都不許再說!”于丫兒羞紅臉,氣呼呼地吃著菜,一雙水眸瞪人瞪得水光瀲豔。

  舞葉跳到雙葉後面低低吃笑,欣賞著于丫兒滿臉通紅的羞樣,吃起飯來就覺得特別香。

  一天很快過去,近五更天時,主屋附近傳來騷動。

  睡在主屋寢房的周奉言尚處在剝魂之痛中,門外的拾藏低聲道:“禁衛朝皇上借宿的偏院小屋去了。”

  周奉言側臥在床,被剝魂之痛折磨得連吭聲都不能。

  直到五更天時,外頭傳來陣陣腳步聲,拾藏隨即擋在門前。“王爺,我家主子尚未起,請止步。”

  “皇上遇刺,難道周神官不需要給本王一個交代?”燕祿成冷沉著臉,手微動了下,身後的禁衛隨即向前。“給本王撞開門!”

  拾藏握住腰間長刀,只要對方一有動作,他會毫不留情地斬殺,就在劍拔弩張的瞬間,身後的門拉開,他一回頭,就見一臉蒼白無血色的周奉言披散著長髮,撐著一口氣站立著。

  “皇上遇刺?”周奉言啞聲問。

  “是啊,皇上的貼身太監黃公公被殺,皇上也險遭毒手,要不是禁衛夠警戒,恐怕皇上就要殯天了。”

  周奉言虛弱地抬眼,就見燕祿成的眉心青灰相間,不禁扯了扯唇。“皇上所居的小院讓冀王爺所帶領的上百禁衛包圍著,誰有這本事刺殺皇上,甚至能夠近身殺了皇上的貼身太監。”

  燕祿成勾彎了血色的唇,從懷裡取出一把短匕,周奉言微微眯起眼,直盯著那綴滿玉石的鞘身。

  “如果本王沒記錯,這短匕應該是周夫人所有,對不?”他緩緩拔出短匕,可見匕身還沾著血。

  “王爺在說笑嗎,別說內人未習武藝,就算她有,也不可能闖進百人禁衛裡刺殺皇上。”周奉言簡直啼笑皆非。

  “這本王就不曉得了,得要細查才知道,所以本王待會會命人將周夫人押進刑部大牢候審。”燕祿成將短匕收妥。

  周奉言冷冷注視著他。“下官要面聖。”

  “賊人來不及刺殺皇上,卻對皇上下了毒,此刻御醫正在診治,所以眼前的事由本王全權處理。”

  “下官要見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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