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養妻好忙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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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記憶中,她從沒見過他大聲斥責,甚至動氣,可是就在剛剛,他幾乎失去理智,狂亂的眸色因懼而怒,教她聯想到他說過怕失去她。 可是她不過是睡著了,他怎會生出如此大的反應? 「我怎會生氣,只是有點惱戚行不識風情。」 「不識風情?」可是戚哥要是不提醒他,她真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是啊,咱們關起房門的閨房樂趣怎能教他們瞧見,早上他們偷窺時,我心底已經有點惱了呢。」 「是嗎?」不是她不信他,只是總覺得與事實不符。 心知她半信半疑,他乾脆轉移話題。「對了,回府前我繞到牙行問過巴律了,巴律說那些鐵砂是周將軍暫放的,畢竟從民間收取鐵砂是他的職責之一,只不過宮中屯放之處滿了,所以暫放罷了,就算讓寇久瞧見也無妨。」 「是喔。」她想了想,信了,因為確實沒有條子可以記賬。不過,她現在想跟他談的是他的不對勁。 可惜口都還沒開,戚行已通報晚膳備妥,得到允許後,讓人端膳入門了。于丫兒暫時放下心事,賴在周奉言懷裡,非要他餵食不可。 一頓膳食拖了快半個時辰才用畢,但收拾桌面時可快了,不過是眨眼功夫,桌面淨空,就連寢房也淨空。 于丫兒不禁想,到底是舞姊和雙姊想要促成他倆好事,還是他們根本就被爺突生的怒火給嚇到? 「在想什麼?」 周奉言低柔的耳語吹拂著她的臉,她乾脆懶懶地窩在他的懷裡。「吃飽了,好像又困了。」 「……又累了嗎?」 聽出他的試探和警戒,她不禁抬眼望去,有些失笑。「不是,是因為爺不在府裡的這幾天,我沒睡好。」 「怎會沒睡好?」 于丫兒想了下,從他懷裡坐起,與他面對面。「因為……我……」咳,真是太羞人了,但為了解除他的不安,再丟臉也得說出口。 「嗯?」他幾乎是屏息等待下文。 「就……想跟爺圓房。」她幾乎快把臉垂到貼在床面上。 「嗄?」周奉言一整個呆住。 「就因為想跟爺圓房,和兩位姊姊研究一些事,所以沒睡好。」她用餘光偷覷著他,瞧他失神得嚴重,心想著到底要不要再往下說,畢竟這事兒她也沒跟兩位姊姊討論過,純粹是她心底的懷疑。 「研究一些事?」周奉言受到的衝擊頗大,猶如鸚鵡學舌,只能一再重複。 「就……××圖。」話落,她還慢慢地從床底下抓出一捆麻繩。「麻繩。」 「××圖跟麻繩?」這兩樣要怎麼兜在一塊? 「××圖是舞姊從爺的書房取來的。」她像做錯事的娃兒,直拿頭頂對著他。「麻繩是雙姊準備的。」 周奉言怔怔地看著她好半晌,「你們真是胡鬧。」竟連麻繩都取來了,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嗯,她也這麼認為,不過——「會這麼做,是因為爺連和我同房都不肯。」 「你明知我——」 「但如今我知道你隱藏的秘密,所以也不是秘密了,那咱們早晚還是要同床共寢的,不是嗎?」 「丫兒,我——」 「這些年,我隱隱感覺得到爺不愛親近我,待我知道了周家的秘密,我想爺應該是為了護我,所以不願圓房。」所以才會用上麻繩的嘛,可雙姊也真是傻的,她哪裡綁得了爺呀。 「丫兒既然知道,那……」 「可是爺說有姻緣線了,該不成問題了才是。」說著,她偷偷地貼近他一些,雖說他沒將她拉開,但也沒抱著她,甚至,她覺得他整個人是僵硬的。 近來真的都是這樣啊,只要她突然接近爺,爺就會渾身僵硬。 「正是多事之秋,我想還是緩……」 「爺,那本××圖上有一種說法,我還沒跟姊姊們討論過。」她突然道。 周奉言差點石化,不敢想像三個丫頭窩在一塊看××圖,這話題他招架不了。 「上頭說,有一種男人喜歡女人,但是卻更喜歡跟男人睡在一塊……」她緩緩抬眼,問得小心翼翼。「爺是不是……喜歡冀王爺的身體?」 然後,她瞧見他瞠目結舌,心底不禁發涼。 不會吧,真的是這樣? 下一刻,周奉言沉不住氣地站起身。 于丫兒直睇著他,不曾見過他如此失措,像是惱了又像是羞澀,想開口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整顆心都涼透了。 真的是這樣…… 「丫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周奉言幾乎是用吼的,聲響之大教守在外頭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預備著裡頭再有動靜不排除開門救人。 「咦?」 「我跟冀王?天啊,你到底是怎麼胡兜的!」 不是嗎?于丫兒吞吞吐吐地開口,「可是你們會勾肩搭背靠得很近,而、而且我親眼見過他咬了爺的唇呢。」這事不是空穴來風,她是有憑有據推敲的。 周奉言捧著額,用力地閉了閉眼,近乎咬牙地道:「丫兒,冀王看上的是周呈曄,適巧那段時日他們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冀王鬧我的罷了,也可以說是拿我出氣,惱我不替他說情。」 「真的?」周呈曄周將軍……呃,似乎聽爺提過冀王頗看重周呈曄,原來是這種看重。 「胡亂看什麼××圖,胡亂瞎扯什麼啊!」周奉言真是啼笑皆非,被她激得腦袋都快懵了。 「××圖也是從爺的書房拿來的,莫怪我這麼想。」她幽幽地說著。 很多事情覺在一塊,似是而非,能怪她嗎? 「我又沒看過,那不是我的。」他沒好氣地道。「你們簡直是胡鬧。」 「爺沒瞧過?」她頭垂得更低了。「我看完了……」 周奉言睨她一眼,托著額,徹底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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