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誤入豪門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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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零一分。」他迅速地報上時間。 「你確定?」氣息不只亂,還有點喘,瞪著他的大眼,血絲密聚,露出幾分猙獰,握著筆的手微顫。 「現在已經五點兩分了。」他一直看著腕表,掌握每一分每一秒,然後沉痛地閉上眼。 果如他所料,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完蛋!又要再整理一次。 「分手、分手,分手!這一次分定了!」掃完桌面文件不夠,還順便惡踹辦公椅一腳。「求我也沒用,因為時間到了,我不等了,求我也不回頭,你就等著後悔吧,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愛你的男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尚道愛上你這個、你這個,Shit!」 只見他從前囂張狂妄的氣息不見了、瀟灑落拓的笑容消失了,俊美清朗的面容扭曲了、領帶歪了,襯衫縐了……一切都亂了。 他被困在愛情網中掙扎,愈是抗拒,愈是將他束縛得更緊窒,透不了呼吸、看不見陽光,他把自己緊緊地捆綁在痛苦邊緣。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在等你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說?哄我會死啊?我就是想聽嘛,我就是在意嘛,你就親口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有愛過他不就好了?」他幾乎是仰天長嘯,像只孤狼,尋伴的孤狼。 給她三天的時間,她居然沒給上隻字片語,電話也不打,竟然狠心到這種地步?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要是真的不方便打電話,傳個簡訊也可以…… 像是想到什麼,他側眼瞪去——「歐多,簡訊?」 「沒有。」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歐多佩拉立即給他「最後一腳」,把他踢入地獄的最底層。 他早就查過每一個可能的訊息,所以……嗯,就是這樣啦! 「你騙我一下會死啊?」他陰鬱地呐喊著。 「……我騙你,你是不會死啦,但我會死。」被他打死。 「啊啊!氣死我了!」眼看著就連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和電話都快要保不住的當口,電話鈴聲適時響起,尚道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話筒,試圖讓自己鎮靜,才沉穩地發聲,「喂?」 是她嗎?會是她嗎? 雖然已經超過五點了,但沒關係,因為他說三天,等於是七十二個小時,是以那天晚上九點開始計算的,只要在九點之前的七十二個小時之內打給他都是有效的,他會原諒她,他會繼續愛她,把她當成肉體的一部份濫情狂愛。 可惜的是——「兒子,我是你老爸,我要跟你說——」 尚道二話不說掛掉電話,他聽見了血液逆沖的聲音,聽見了額邊青筋跳顫的節奏,而後,當電話再次響起,他依舊飛快接起,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已經先行搶白,「你在幹什麼?為什麼切我電話,我話都還沒……」 「老頭,我在等一通非、常、非、常重要的電話,不要占線!」他陰惻惻地吼著,喀的一聲掛斷電話,辦公室恢復靜謐無聲。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他瞪著電話,瞪到外頭的天色全暗,盞盞路燈亮起而毫無所覺,直到歐多佩拉提醒。 「老大,已經七點了。」他斗膽諫言。 尚道沒吭聲,直瞪著電話。 歐多佩拉見狀不敢再吭聲,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候,又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發出沙啞的聲音,「歐多,我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 「……送我回去。」低啞的嗓音透著無力感和沉痛。「如果她明天來找我,就對她說,要我原諒,她就得親自飛一趟美國,否則這一輩子……我們是真的分手分定了。」 「……是。」歐多佩拉沒多說什麼,只是走到尚道身旁攙扶著他往外走。 以那種姿勢站了四個鐘頭,腳不酸麻才有鬼! 羽良秋在羽占春的房門前來來回回走著,每次要敲門,卻又無力地垂下手,來回幾次之後,隔壁房的羽必夏終於看不下去。 「找她就敲門啊,你在演默劇啊?」她沒好氣地往門板重敲一記,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房間,留下一臉尷尬的羽良秋。 來不及逃,羽占春的房門打開,露出一張很憔悴的臉。 「有事?」她的臉很臭,眼有點腫。 「我……」羽良秋忍住想逃的衝動,走進她房裡。「進去再談。」 她拉來書桌前的椅子,在妹妹眼前坐下。 羽占春垂眼看著地板,第一次發覺自己竟跟親密的二姐無話可說,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個逕自訂下道歉日數的混蛋。 就不甩他,怎樣? 她說的話他聽不懂,他說的話她也聽不懂……還交往什麼呢?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嘛,現在不分手,早晚一樣分手,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橫,慧劍斬情絲,一切到此為止。 「占春,這個是剛才收到的小包裹,寄給你的。」羽良秋把拿在手上已久的包裹遞給她。 她接過手,看了一眼上頭的寄件人,冷哼一聲,往床頭一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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