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小滿皇后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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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 「在迎賓館住個幾天有何不可?年節將至,皇城正準備舉行辟邪典,太子正好留下來體驗金雀不同的民俗風情。」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穆納嶽笑開,見他身形不穩的起身,趕緊上前攙住他。「不過,你今晚真是喝太多了。」 「可不是?能見到故友,我很開心。」他勾起淺笑。 穆納嶽輕摟他的肩。「可不是?知己可不常見,本殿下這一生能得你這摯友,此生無憾了。」 趁著兩人寒暄的當頭,一直隨侍在側的上官淩悄悄靠近月盈,低問:「月盈妃今天吃得似乎不多。」 月盈抬眼,勾起溫潤笑意。「真是對不住,許是水土不服,吃不太下。」 「是嗎?」他直瞅著那張與表妹如出一轍的笑臉,「月盈妃是泰漠哪裡人呢?我有個表姨就在泰漠皇城外的喀爾鎮,聽說那裡是市集重鎮,有不少各地風味的熱食。」 「是嗎?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是皇城人。」 「月盈妃從小就在泰漠皇城長大?」 「是啊,因為我爹爹是皇城總兵。」她沒心眼地說。 「……是嗎?」上官淩重擰著眉。 如果她真不是小滿,為何相貌和小滿如此相似?穆納嶽確實不曾近距離見過小滿,如此一來,亦可代表他並非有意帶著長相酷似小滿的寵妃前來,也意味著他沒有其他企圖…… 是這樣嗎?為何他總覺得不對勁? 月盈看著他額間的玄石良久,突道:「國師大人,咱們以前見過面嗎?」 他驀地抬眼。「你……」 「不知道為什麼,一瞧見國師大人,就讓我倍感親切,像是……見到親人。」 她笑露一口白牙。 上官淩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半晌,正要開口,穆納嶽的聲音便響起。 「月盈,走了。」 「是。」月盈婷嫋起身,動作優雅。 他跟著站起身,趁她欲走之前再問:「月盈妃可有在任何人身上瞧見黑影?」 月盈一愣,不解地看著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嗎?」看她福了福身,跟著穆納嶽離去,良久,上官淩依舊收不回眼,直到—— 「你跟她說些什麼?」 「……沒什麼。」他回頭睇向李彧炎,反問:「皇上又跟殿下說了什麼?」 「朕要他明日進宮,他說有事得到其他地方,但月盈可以代替他入宮。」 上官淩不禁攏起眉頭。他暗著、明著試探,月盈都像個沒心眼的小姑娘,有問必答,半點猶豫皆無,身家也說得極清楚,仿佛她真是泰漠人,這樣的姑娘,會是穆納嶽操控的棋子嗎? 「淩,你想,穆納嶽在打什麼主意?」李彧炎雖然醉了,心和眼可沒醉,有太多揣測在疑問中生出,他不得不細想。 「皇上,別太接近月盈姑娘。」在無法確認她是小滿的情況之下,他不希望彧炎將太多心思擱放在她身上。 「為何?」 這還需要問嗎?「皇上,還未確定月盈是小滿前——」 「不接近她,朕要如何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疲憊地閉上眼,他知道自己的所有計劃,將因為月盈的出現而全數打住。 原本,他決定回宮處置所有專權官員,將鳳凰門交給垂陽,再由上官淩占卜,尋找下任皇帝,之後,他便打算回到砂河,等著小滿兒歸來。 然而月盈的出現,猶如他生命中最終的一條繩索,決定了他的生死。 禮部侍郎領著由泰漠而來的一群人,回到與永雀門相隔一條禦街的迎賓館。迎賓館由數座院落連接而成,僅以拱門和花園區隔開,每座拱門皆有禁衛看守。 月盈隨著穆納嶽回到東邊的落合閣,然而才剛踏上銜廊,他隨即揚手。 「月盈,你回廂房,沙達進來替本殿下更衣。」 她抬眼,儘管心中諸多疑惑,還是乖順地退下,回到另一邊的廂房。 到了房內,裡頭凍得她直搓雙手,趕緊點上燭火之後,她又燃起火爐,端至床邊,整個人蹲在床下,烤著手。 看著那精緻的麒麟火爐,她探手輕撫,不禁疑惑。 疑惑的是,為何太子特地帶她來到金雀?更疑惑的是,為何太子不讓她進房伺候?太子待她極好,打她生產以後,一直對她疼愛有加,偶爾會親近她,但就是不會與她單獨共處。 在這樣寒冷的夜裡,他的命令,教她感到格外寂寞。 偌大的廂房只有她一人,冷得讓人難以入眠。她躺上床好一會之後,突地聽見外頭細微的聲響,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與壓低聲的對談,使她好奇的起身,搭上了斗篷。 走到外頭銜廊上,她發現交談聲是從兩間房中間的偏廳傳來的。 「本殿下不是來了嗎?」 「你應該再更早一點。」 「早一點又如何?你壓根沒將水凰印拿到手,不是嗎?」 「……我會想辦法拿到的。」 「哼,今兒個要不是本殿下適時求見,說不準你現在早已經被罷黜,還敢在本殿下面前放肆?」 對話頓了下,另一人又問:「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讓月盈去接近李彧炎?」 「那是當然,要不何必帶她來金雀?」 月盈聞言,水眸圓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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