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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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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麼都可以?”傅年上下打量著她,愈看濃眉愈是打結,精爍的眼已經開始昏花。 此女長相平平,唯有那雙眼剔亮澄澈,教人感覺愉快,而身姿偏高又瘦削,沒什麼女人味,不過笑起來倒是挺甜的,問題就出在王爺這會兒什麼都看不見,她長得是圓是扁實在不是重點,最主要是有肉一點才好,要是哪天王爺一時興起,才不覺掃興。 所以……這樣的人手該要派到哪個單位去? 正深忖著,卻見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不著痕跡地將她護在身後,喔喔,難道說,這女人已經嫁人啦? “你是——”他問。 “我的相公。”女子輕輕接口。 “喔……”果然,一副想把他眼睛挖出來的狠勁,跟那張平淡的臉實在不太搭呢。“你會什麼?” “什麼都會。”小三淡淡回答。 又是一個什麼都會的……怎麼最近下人都這麼強? “我瞧你身強力壯得很,有沒有練過什麼拳法來著?”身為總管,他一陣思索,立即找到了屬於小三的定位。 “會一點。” “讓我瞧瞧吧。”傅年支手托腮,等著他的表演。 小三退後一步,朝他頷首後,立即打出一套拳法,拳路普通,倒是打得虎虎生風,拿來當肉墊子應該是夠用了,傅年輕輕點頭,示意他可以停住。 “好,你就當守門護院吧。”王爺的性情向來野烈狂傲,在朝中樹敵眾多,派人在天子腳下偷偷摸進府內刺殺的達官貴人實在不少,所以護院是必須的,肉墊子也不嫌多。 “那我呢?”女子不滿地扁起嘴,控訴被冷落。 傅年年過三十,長得老成內斂,原因無他,總歸一句,就是被王府大小內務給逼得非老成內斂不可。 面對女子如此問話,他將先前想過的問題再轉過一遍,為感謝她的良人將成為王爺的肉墊子,他勉為其難的說:“你去廚房打雜吧。” 王爺笙歌不輟,廚房可是十二個時辰都得要有人輪班值守才成。 “廚房?”她水眸一亮。 “你廚藝極佳?”他可以如此期待嗎? “呃,應該還夠用。”她嘿嘿笑著。 傅年挑起濃而有型的眉,又淡淡垂下眼。“既然你們兩個是夫妻,那就住同房好了,待會兒會帶你們過去,不過呢,眼前……” “傅總管,醉春樓的花魁玉蘿到了。”有僕役從前頭繞過假山流水,跨過整遍翠綠竹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而來。 傅年濃眉微蹙。“在哪?我怎麼沒瞧見?”目光輕掃向後門。 哪來的花魁?不就是一票想上門詐領餉銀的人? “在正大門。” “可笑!區區花魁,憑什麼從正大門而入?從後門!”傅年不悅地指著大排長龍的人潮。 “可是玉蘿是王爺近日最愛的花娘,要是沒好生伺候……” “總管是你還是我?” “……” “去!”他不耐地擺擺手。 僕役領命而去,傅年隨即起身,輕撣著因坐了一個下午而發皺的袍子,洪聲喊著,“下頭的都回去吧,今日到此為止。” “嗄!”失落聲此起彼落,然傅年壓根不管,領著今兒個挑中的幾名護院長工和婢女廚娘而去。 *** 風疾雨斜,連下數十日,好似要毀滅世界般,雲厚如夜,不見天日,在崖底,世於將堅持領軍尋找佳人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二弟,你回去,這兒交給我!”滂沱大雨中,世於略放聲吼著,強拉著弟弟卻被他一身蠻力拖著走。 “我要親自找!”世於將暴咆。 “你又瞧不見,要怎麼找?”世於略火大的將他往後一扯,任由他踉蹌狼狽地跌落草叢之中。“都找多久了,跟你說沒有就沒有,你為何就是不信?”瞪著雙眼覆上紗巾,渾身被打濕的弟弟,他惱著也心疼著。 他不是不知道他近日來憔悴得有多可怕,但又能如何?他遵守兄弟間的誓言,多日派人搜尋崖底,然地勢險惡,再加上連日大雨,根本沒有任何收穫。 又怎可能有收穫? 崖頂到穀底,是人都會摔得粉身碎骨,再加上已過了個把月,期間大雨沖刷,惡獸橫行,能剩下什麼?只怕什麼也不留了。 世於將垂首不語,十指扣入黃土,緊緊地扣住,卻發覺緊握在掌心的冰冷軟土裡似乎有著什麼紮痛他。 他攤開想看,不由得放聲低笑。 要看什麼?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瞧。”頂著大雨,在灰蒙泛霧的崖底,世於略把東西以雨水沖刷後,神色驀然一震,半晌說不出話。 “是挖出了什麼珍寶教你說不出話?”世於將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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