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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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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予冷冷地看著她,壓根不信她是被脅迫的,她要是真被脅迫,大可告知她一聲,大爺難道就不能為她主持公道嗎? “你胡說八道!”文又閑目眥盡裂地吼道。 “肅靜!” 兩旁衙役重擊殺威棒,嚇得文又閑瑟縮了起來,就怕那板子又打在身上。 “芝蘭,你要再說分明!” 芝蘭嚇得快要六神無主,只能將文又閑何時將藥給她,她又是如何添在膳食裡頭說得詳實。 金柄權問完,隨即又道:“文又閑,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大人,此事並非如此單純,在下查過藥材行之後,發現了多處可疑,這都多虧了辜老闆。”馮玨指向跪在芝蘭前頭的辜老闆。 金柄權問清了來者身分之後,直接道:“那麼又是何人一再跟你買附子毒?”示意他瞧瞧堂上的人。 “回大人的話,那人並不在堂上。”辜老闆據實回答。 “那麼那人的姓氏為何?” “那人簽的是文又閑。” 文又閑瞪大眼。“我聽你在放狗屁,我何時買了附子毒!” 可惡,王正清竟然想將事撇得一乾二淨,當初他不知道如何下手,還是王正清提點他使毒,甚至還答允會幫他辦得妥貼,卻是讓人買毒時簽他的名! 辜老闆嚇了一跳。“你……我說的是文又閑,關你什麼事?” 金柄權不禁看向馮玨,便見馮旺不慌不忙地道:“辜老闆,要是再見那個人,你必定認得出來,對不?”見辜老闆點了點頭後,他彈了彈指,由爾剛親自押了個人進堂。 王正清見狀,黑眸緊縮了下,目光在那人身上。 “辜老闆,你仔細瞧瞧,是不是這個人?”馮玨問。 “是了,就是他。”那人是個啞巴。 “此人是……”金柄權問。 “大人,這得要問王大人了。” 王正清神色一凜,斥道:“放肆,馮二爺這是含沙射影,想陷本官於不義,本官根本就不識得這個人。”該死,怎會連這人也被搜了出來!他原以為這事是天衣無縫,哪怕他日文二反悔想反一口,他也有了萬全準備。 那人聞言,不斷地發出嗯嗯啊啊的喊聲,像是在控訴王正清的無情。 全柄權立刻讓衙役準備紙筆,便見那人快筆寫著—— 王大人要我買附子毒,讓我簽下文又閑。 “辜老闆,將簽冊取出吧。”馮玨說道。 辜老闆將簽冊從懷裡取出,衙役將簽冊和那人所寫一併呈上。 看那字跡一模一樣,金柄權似笑非笑地瞅著王正清,問:“不知道王大人做何解釋?” “金大人,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更何況,今兒個是為了審馮玨與文大夫人私通謀財害命,哪怕文大當家之死與文大夫人無關,但馮玨使計誆騙文二謀奪家產,又與文大夫人有姦情,這是鐵證如山,不容他轉移話題脫罪!” 馮玨懶懶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在下已多年不曾踏進疏郢城,而在下會在事隔多年後重回疏郢城,乃是因為文大當家寫了封信託交給我大哥。” 金柄權讓衙役將信取上前,他一眼看盡,輕點了點頭,揚開讓底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方靜予輕捂著嘴,不敢相信大爺臨終前竟是替她安排去處……他知道她一直無法將馮玨忘懷。 “那字跡才不是我大哥的,大人!”文又閑仍在做垂死掙扎,不甘心告禦狀卻是逼死自己。 “大人,我能作證那字跡是文大當家的字跡,我府上還有與文大當家簽契的契本,可以差人馬上回府取來。”馮玉在一旁涼涼發聲。“在下一直和文大當家有生意往來,所以當初文大當家才會把信託給我,說來也是我不好,是我給得遲,才會讓憾事發生。” 他要是早知道一封信會左右一條生命,他不會那般草率行事。 “既有文大當家的書信為證,又豈有私通說法?至於誆騙而謀奪家產……文又閑提不出證據,又要如何證明馮玨誆騙?身為皇商的他家財萬貫,又豈看得上文家家產?”金柄權話說至此,已開始準備判刑。 王正清正忖著要如何逃這一局,又聽文又閑喊道—— “大人,你不能認定馮家家產萬貫就不會騙他人,他甚至還派人追殺我欲置我于死地,大人明察啊!” “啊,文二爺不說這事,我也差點給忘了。”馮玨煞有其事地彈了彈指,讓爾剛再押人進來。“大人,話說那日,我在疏郢城府衙對王大人說,我已查清文大當家死因,且要將行兇之人繩之以法,結果呢,我的隨從就在路上撞見有人對文二爺行兇,當時我的隨從力搏惡人逮住一人。” 他指向剛押進之人,所有人的目光望去。 王正清狠吸了口氣,正欲思索對策時,那人已經喊道——“大人,救我!” “王大人,這是……”金柄權眸光銳利地看向王正清。 “不關本官的事,金大人,這事一見就知道是馮玨惡意栽贓本官,本官根本就不識得這人。” “欸,大人,我還說這人是誰呢,你怎麼急著說我要栽贓你,莫不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又做了什麼事?”馮玨佯訝道。 王正清怒眼瞪去。 文又閑跟著喊道:“大人,這人是疏郢城府衙的衙役班頭!王正清,你好狠的心,原來打一開始你就打算殺人滅口,你以為殺了我,你幹的事就沒人知道?大人,附子毒是王大人差人交給我的,是他慫恿我毒殺我大哥的!” 既然他已經活不了了,拖個墊背的他也痛快! “文又閑,本官好心幫你,你竟然反咬官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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