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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走了幾步,馮玨拿起銀手環往她手裡一套。“雕工尚可,但我喜歡上頭雕飾的含意。”她看了眼上頭雕的天竹和瓜藤,不禁皺起眉。“二爺,這雕飾有什麼含意?”南瓜是好的,可天竹有毒啊,這是什麼含意?

  他笑了笑,沒告訴她。

  馮玨牽著她,帶著她在疏郢城的大街小巷逛著,直到天色漸暗才回到萬隆酒樓。

  “哇!”從酒樓摟台往下望去,疏郢城市集街道猶如一條燈河,萬家燈火齊亮,疏郢城頓時成了一座不夜城,來福看得目不轉睛。“二爺怎知道有這好地方,以往是和誰來的?”

  “能和誰來?”他沒好氣地道。“以往經過疏郢城投宿過幾次罷了,恰好有一次遇到元宵,才知道這兒慶元宵比京城還熱鬧”

  “所以二爺是為了帶我來疏郢城,才特地從京城趕回來的?”

  “是。”他坦蕩蕩的回道,沒有一絲彆扭,就是要她知道,他想寵她。“不過別在這兒待太久,一會兒就得回房,否則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再一會兒就好。”

  馮玨由著她,拉開大憋從身後抱著她,不讓夜風凍著她。

  來福本以為兩人會同房,豈料他送她回房便要走,她一時情急拉住了他。

  “怎麼了?”

  “二爺不跟我同房?”她細聲問。

  她知道他是難得得閒帶她出遊,再過幾日他就要回京了,下回再見不知道要等到何時,這讓她心生不舍,想把握能跟他在一起的時時刻刻。

  馮玨有些難以置信她的大膽,心緒不免有所動搖,但很快的他又穩住。

  “昨兒個是太出格了,咱們還未成親,實在不該如此,還是等到成親後較為妥當。”

  來福瞬間羞紅了臉。“二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再跟你說說話……”

  “可是……”他輕咳了聲。“如果你現在讓我進房,會讓我想做昨兒個的事,這樣……你還想讓我進房嗎?”

  他這話一出口,她便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頓時教他哭笑不得。

  當馮玨轉身要回房時,瞥見爾剛就站在摟梯口,也不知道他在那兒多久,抑或者是聽見了多少,他噙著惱意瞪去。

  爾剛無奈地垮下臉。“二爺,是來福不讓你進門,又不是我不讓你進門,瞪我做什麼呢?”他何其無辜啊!

  來福那丫頭也真是的,二爺把話都說白了,竟然還當著二爺的面關門,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還連累他遭受池魚之殃。

  馮玨冷冷地瞅著他,瞅得他乖乖地讓腦袋放空,不敢浮現一絲一毫的埋怨。

  可是他還是很想問,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第七章 再見佳人

  翌日一早,馮玨帶著來福前往蒙御醫的住所拿了藥丸,打算再帶她將昨兒個沒逛到、沒嘗到的全都試過一遍。

  “所以明兒個才回去?”來福欣喜地笑問。

  “嗯,慶元宵,今晚元宵夜才是重頭戲。”

  “會有什麼重頭戲?”她挽著他的手走在市集大街。

  “應該是有百戲和各種戲班表演,通常都會在府衙那頭。”

  馮玨說著,見迎面而來的人有幾分眼熟,尚未開口,那人已熱絡的打招呼——

  馮玨漾起客套的笑。“杜老闆,怎麼會來疏郢城?”

  “特地帶家人到疏郢城鬧元宵的,倒是你身旁這位……”杜老闆不禁多瞧了來福一眼。

  馮玨猶豫著該不該介紹杜老闆是常有往來的布莊老闆,和父親頗為熟識,要是他到父親面前嚼舌根,他的計劃可就功虧一簣了,他正思忖著,又聽見有人拔聲喊著——

  “靜予!”

  餘光瞥見有人靠近,馮玨望去的同時,爾剛已經一個箭步擋在那人面前,而那人的目光則是落在他身旁的來福,教他心頭驀地一震。

  “靜予!”男人喊著,滿臉的欣喜若狂。

  來福直瞪著他,偏著頭思索,隱約間腦袋像是出現了模糊的影子,可是眨眼又消逝,快得她來不及捕捉。

  馮玨回頭看著來福的反應,再看向那男人,余光瞥見杜老闆,幾乎是不假思索,當機立斷地道:“爾剛,先送來福回酒樓。”

  “是。”

  來福聞言,緊挽著他。“二爺?”

  “沒事,我一會兒就回去,你先回去等我。”他溫聲哄著,隨即朝杜老闆漾開抱歉的笑。“杜老闆,我和故友見面,就不再多跟你聊了,祝你跟尊夫人玩得愉快。”

  “好。”杜老闆雖厘不清楚狀況,倒也從善如流地離開,只是忍不住好奇又回頭看了幾眼。

  馮玨回頭,瞧爾剛已經將來福帶離一條街,也看不見杜老闆的身影,才對那男人道:“這位爺你恐怕是認錯人了。”

  “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而你,又是誰?”他狀似平靜,可唯有他清楚,緊握的掌心裡滿是手汗。

  這個男人和來福到底是什麼關係?有諸多可能,也許是她的家人,兄長什麼的,他不應該先自己嚇自己。

  “我上回瞧見的就是他沒錯。”跟在男人身後的小廝低聲說道,“方才帶靜予小姐離開的男人就是上次駕馬車帶走她的,而這個男人則是縱馬跑了。”

  馮玨微眯起眼,想起上一回進疏郢城時……難不成這小廝回稟之後,這男人就在疏郢城裡守株待兔?他和來福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情分?難道……

  “把靜予……我的未婚妻還給我。”

  馮玨喉頭緊縮,不敢相信來福竟然已經許人了。“這位爺兒說的是什麼謊,依爺的身分,男女婚嫁之前豈會碰面。”這男人的衣著打扮,不是大富也至少是富戶,必定事事守禮,婚嫁前不可能培養出太深的情感。

  “靜予是我的童養媳,從小就侍在我身邊,去年九月時,她出門後無故失蹤迄今,我尋找她多時,去年十一月,我的小廝在城裡瞧見了她……報出你的身分,交出我的未婚妻,要是不從我會立刻告官!”男人雖面帶病容,然而眉眼銳利,渾身散發著強悍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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