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萬兩小醫女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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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世澤笑了笑,欣賞她聰明地顧左右而言他,卻又能拐回正題。“賞,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能給得起,但是,你要是毫無進屏呢?”他帶了點壞心眼道。 “不可能的,我一定會找出答案的。”她綻放連自己都不自覺的燦亮笑花,只因她知道,他允了。 “那麼且讓我看看你的表現吧。”既然她執意當撲火的飛蛾,他也愛莫能助,不過要是此生有她作陪,似乎是件頗有樂趣的事。 兩人達成協議,待長公主清醒回威鎮侯府後,她提議自己暫且搬回柳府。 “為什麼?”不是嫌柳府是龍潭虎穴,還急著趕回去。 “因為我想來福了。”她笑得皮皮的。 事實上,她要進後宮打探消息,自然得要讓柳葳對她有基本的信任,而挑選在長公主出事後回柳府,絕對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 花世澤沒追問,儘管這是他第二次聽見來福這個名字。在與她約定每晚戌時一刻在交泰門外的橋亭相見後,便讓顏奎送她回柳府。 每隔三日,她會進威鎮侯爺替母親針灸,那時,他不見得見得到她的人,但每晚戌時一刻,他倆必在橋亭上相會,每每瞧她走上橋亭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分明怕著卻又不願顯露的倔強,教他好氣又好笑,等著她何時開口央求他換個相會處。 然,她倔得嚇人,從未提過。 每日聽著她打聽的第一手消息,看著她描述時,時而凝重時而打趣的神情,他的唇角隨她的情緒起伏毫不自覺。 在他面前,她從不隱藏真實的自己,幾分傲氣幾分大膽,這樣的她,很好。 倚在橋亭欄杆,北風刮得他的大氅獵獵作響,也刮得他手上的狐裘隨風飛揚。天候入冬了,他卻發覺她穿得太過單薄,襦衫雖是乾淨卻顯舊,連件裘衣也不曾搭上,看了幾日總是那件纏枝繡花夾袍,所以今兒個他特地帶了件狐裘。 然而眼見已過了戍時一刻,依舊不見她的蹤影,他不由得望向交泰門的方向。 交泰門是通往後宮的最後一道門,是他無法踏入之地,之所以約在此處,正因為從這裡望去,只要她踏出交泰門,他便能瞧見她。 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心弦微動著,正打算差個人去打探時,適巧見易水走來。 易水和顏奎是他從禁衛裡挑選出的隨從,兩人皆有品秩,平日他進宮時,他倆便會進禁衛所,偶爾會帶兵操演。 “侯爺,柳九姑娘要我傳口訊,說是今晚她無法赴約。”易水向前幾步稟報著。 “你在哪遇見她的?”他面無表情地問著。 “在太和門那頭。” 花世澤疑惑地揚起眉。“可有瞧見誰在外頭接應她?”太和門是正南的禦門,是官吏進出之門,莫不是柳家出了什麼事? “是,顏奎。”易水硬著頭皮道。 “顏奎?”花世澤微詫,不假思親地道:“備馬車,到顏家瞧瞧。” “是。” 不久,馬車停在顏府對面的轉角,花世澤沒吭聲,易水自然沒動作,就在轉角靜靜地候著。 近來侯爺與柳九姑娘的關係教人如霧裡看花,愈看愈糊塗,好比眼前來到了顏府,要想知道顏奎找柳九姑娘做什麼,只消他下馬車詢問便可得知,可侯爺卻是悶不吭聲地在外頭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瞧見柳艾出來,上了馬車,顏奎親自駕車帶她離去。 易水暗罵顏奎不知避嫌,這時分怎能與柳九姑娘獨處,哪怕他駕馬車也不應該,兩人這看似親近的相處,曖昧得引人揣測。 “回去吧。” 易水猛地回神,問:“侯爺,不跟去瞧瞧麼?” “有什麼好瞧的。”他哼了聲。 既然沒什麼好瞧的,待在這兒近半個時辰做什麼呢?當然,這是心裡話,他不像顏奎那個傻的會問出口。 不過,明日他會找顏奎把話問清楚。 翌日,戌時一刻,花世澤在原地等候著,寒風一日比一日冷洌,狐裘依舊掛在他的臂上,他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直到腳步聲接近。 “侯爺。” 他懶懶橫睨,見她粲笑如花的走近。 “今日有何進展?” “今日柳昭儀帶著我進鞏貴妃的朝陽殿,目前沒發現任何異狀。” “都看仔細了?” “嗯,朝陽殿裡栽種了大片金銀花,金銀花是好東西,配上甘草、黑豆,那是最快速的解毒湯,我猜想是鞏貴妃防人下毒所栽種的。”她說著,微微聳起肩像是避著寒風。 花世澤腳步微移,替她擋去了大半的風勢,將狐裘遞給她。 柳艾受寵若驚地瞧著他,卻沒接過狐裘。“我不能收。” “那麼,誰給的你才能收?”他嗓音無波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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