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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晏搖光幾乎快噴火了。“你明知道大夥一瞧見,就會知道咱們做了什麼事,你還一點都不在意!”

  “讓人知道本王愛你,不好嗎?讓人知道本王視你為心頭肉,不好嗎?”他將她拉進懷裡,環抱著她嬌軟的身軀。

  他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她晏搖光是他的妻,不為權謀,不為利益,只為傾愛委身於他,而他,愛她更勝於自己,珍視她更勝西引王朝,在他的羽翼之下,沒有人能動她一根寒毛!

  “你再說不去,我待會真不知道要拿什麼臉去見人了。”她雙頰發燙,瞳眸潤澤,因為他的話而動容。

  “那就照本王說的,別籲去見人。”他在她發熱的粉嫩耳垂旁輕聲魅惑,熱氣有意無意地搔癢著她。

  “怎麼成?”她橫眼瞪他。“沒有拜堂,我可還不是你的王妃哪。”

  她要擁有名副其實的身份,名正言順的頭銜,讓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待在他的身邊,兩人攜手到老。

  “這麼急著想冠本王的姓?”他笑得邪氣。

  晏搖光眯眼瞪他。

  到底是誰說要娶她的?到底是誰說的?

  玄夜爻放聲大笑,見她要抗議,率先封住那張時而聒噪卻又甜美的唇,吻得濃烈深情。

  “……王爺,拜堂的時辰到了。”忽地,白蘿的聲音從門外很輕很淺地飄了進來。

  玄夜爻置若罔聞,大手撫上眼前佳人不盈一握的纖腰。

  “王爺,洞房何必急於一時?反正也不是頭一次洞房了……”白蘿無奈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王爺!”開口罵人的晏搖光不知打哪生出一股力道,硬是狠狠將身前人給推開,粉嫩小臉上根本不需要妝點,就已是一片紅暖。“都跟你說要拜堂了!你還、你還……白蘿他..”

  她又羞又惱,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玄夜爻快意的笑著,笑聲沉朗清雋,帶著幾分壞和幾分邪,噙著深凝的執情。

  “是了,我的王妃。”他探手,握住她柔嫩小手。

  晏搖光被他氣得不得了,不甘願的走了兩步,瞥見他唇角的困脂,想出其不意的探手去擦,卻又被躲過。

  “王爺!”

  回應她的,是玄夜爻打從心底歡喜的笑聲。

  ***

  主廳上,祥樂奏起,新人人廳,充當主婚人的玄逢之就坐在高位上,天官鐘離癸站在一步前,等著新人來到。

  在所有大臣見證之下,玄夜爻牽著晏搖光來到廳堂,眼角餘光瞥見青臨也在百官之後,不禁有些防備。

  玄逢之笑睇著他們,道:“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不用皇帝開口,在旁觀禮的百官也早已一致認定這是一對天成佳偶。

  只是——

  “夜爻,怎麼成親之曰還佩帶著短匕?讓朕瞧瞧,是不是朕那日封賞的鬼將之刀。”玄逢之不苟同的皺眉。

  玄夜爻輕撫腰間的短匕,抽出之後,沒交給等著接過手的鐘離癸,反倒是交到晏搖光的手上。

  “收下。”他道。

  看他一眼,她想了下,乖乖把短匕系在腰間束帶上。

  “王爺,大喜之曰,這刀器屬凶,總是不妥。”一旁有大臣進言。

  他不置可否地笑。“這短匕本來就是屬於搖光的,交給她,是要她好好管教本王。”

  話一出口,大臣皆哄堂大笑,儼然把這話當笑話看待,唯有晏搖光知道,他是故意不把鬼將之刀交給皇上,才拐彎這麼說的。

  玄逢之也不在意,勾笑擺手。“既然胤征王如此打算,朕也不便掃了你們夫妻問的雅興,就讓胤征王妃好生管教王爺吧。”話落,他看向天官。

  鐘離癸隨即向前一步,雙手捧著精雕銀盤,上頭擱了兩杯酒。

  “西引古例,拜堂之前,先請新人喝合巹酒。”

  晏搖光看玄夜爻一眼,只見他已動手取了一杯,示意她跟著照做。

  兩人相對,兩手交繞,各飲手中杯,當酒一滑落喉口時,那異樣的腥和辣,教晏搖光幾乎噴淚,可憐兮兮地看向玄夜爻,只見他如沒人事般將酒杯擱回銀盤,教她暗暗起誓,往後一定要練酒量不可。

  只是,這西引的酒,怎麼這麼難喝?

  才想偷偷抗議一下,便聽見鐘離癸啟口,“拜堂之前,依西引古例,由下官為胤征王念上一段祈福詞。”

  玄夜爻頷首,大手緊緊包覆著晏搖光的。

  她偷覷他一眼,他同以慵邪微笑,讓她忍不住朝他扮了個鬼臉。

  真是的,為什麼她這麼緊張,他卻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垂眼瞅著他緊握自己的手,她驀地想到,難不成他發現她緊張得連手都發涼了,所以才會緊握著她不放?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耳邊聽著鐘離癸念著古老而不懂的詞句,聽著金玉撞擊的清脆悅耳聲,卻突地覺得頭頂微微脹痛。

  該不會是硬要將這發飾給固定在發上,弄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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