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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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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事聽起來似乎與甯王無關。」她壓低聲響道。 「似乎是如此,可你還記得當年在國子監時,李鵬曾經被慫恿在你的馬蹄下紮進釘子?」 「你的意思是說,甯王擅長煽動旁人,再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正是如此。」 「可咱們沒證據。」 「所以要製造證據。」 常參猛地抬眼,兩人視線一交纏,她便弄懂他的意思。他這是打算背水一戰了,先引甯王回京,只要他膽敢起兵,便能問罪,問題現在京裡已經一團亂,再添上甯王造反……「你這般有把握?」 「沒有。」 「咦?你沒把握還敢這麼做?」 「很多事總得試試,沒道理未試先放棄。」 是是是,他說的都對,問題是這招也太劍走偏鋒了。 常參頭疼不已,他這般膽大妄為,她怎能放心? 「所以你讓人去查徐家人,目的也是為了引出甯王,才會有後頭甯王這場假戲?」她問著,瞧他點著頭,歎了口氣,都不知道該不該誇他心細如發。「那麼陳震呢?你又是怎麼找到他的?」 他們都沒見過陳震,他又是如何確定他的身分,證明他所說的真偽? 「你不覺得他眼熟?」 「你怎麼知道我覺得他眼熟?」 「張家刀鋪。」他給了線索。 常參定睛一想,一擊掌。「我想起來了,他是張家刀鋪的夥計!」難怪覺得眼熟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又沒見過他,怎能確定他就是陳震?」 「你出事後的隔年,我曾去找過二皇子,請他畫一張陳震的畫像給我。」 「所以在張家刀鋪時你就已經認出他,讓人偷偷去押他?」瞧他輕點著頭,她搖頭笑歎,論辦案她真的比不上他呢,誰還會守著六年前的案子,推敲著可能永遠破不了的案子?「商辰,你在隔年跟二皇子要陳震的畫像,是因為那時你已經理出頭緒了?」 「不,是因為到那時,我才有力氣追查此案。」 力氣?常參不解,然而一對上他那雙噙滿柔情和曾經悲痛的眼眸,她馬上就懂了,覺得自己當年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不拿下半輩子賠他都不成。 「那……你何時回京?」她試探地問著。 「明日。」 「明日?」不會太趕嗎? 「刻不容緩。」 「喔……」常參拉長尾音,完全明白他的顧慮。 如果明天她隨他回京,跟兒子要怎麼說才好?時局太過危急,她可不敢在這當頭帶兒子回京,得先交給表哥照料才成。 「你願意隨我回京嗎?」他問得極輕,似氣音般的害怕遭拒。 瞧他一副小心翼翼的詢問模樣,她的心更是硬不起來了。 「你得要確定我不會扯你後腿。」最終,她如是道。 赫商辰面露喜色,輕握著她的手。「你從來不曾扯我後腿。」他知道,她終究心軟,終究為他妥協。 就在兩人若有似無地情愫暗動之中,一旁的和霖跟成碩完全還沒緩過來,兩人如石化般地看著這一幕。 「你打我一下,我肯定是不夠清醒。」和霖氣若遊絲地說完,成碩毫不客氣地揍了他一拳,痛得他齜牙咧嘴罵道:「你非打這麼大力嗎?」 是要他把他打醒,不是把他打死! 「我只是想確定我是不是在作夢。」嗯,拳頭挺痛的,不是作夢。 所以……那位孫澈的妾,是常參吧……錯不了。 當晚,常參便跟孫澈說了要跟赫商辰回京的事,順便把孫靖暫時交給他。 「一起帶回去不就成了,何必分隔兩地?」況且赫商辰不是已經知道孫靖的身世了? 「唉,總得先安置好了再說,你下個月不就要回京述職了?趁那當頭把孫靖帶上京不就得了。」她壓根不想帶兒子犯險,要是京裡真出了事,這兒離京城遠,相信表哥能護住孫靖,照料他長大。「表哥,孫靖是你的義子,交給你,我最是放心。」 孫澈偏著臉打量她。「你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哪有?」赫商辰說京城的事尚未傳到蘄州這頭,要她別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以免民心惶恐。 「你每次很客氣跟我說話時,通常有鬼。」這是他多年來的心得。 常參眼角抽搐了下。「所以你是要我別客氣?」她真的得說,有的人真的是天生反骨,對他好都不能。 孫澈咂著嘴,擺手趕人。「去去去,去跟孫靖說清楚,將他安撫好,我可不想哄小孩。」他懷疑上輩子肯定對她做過什麼,這輩子才會被她欺壓到底。 常參瞪了他一眼,懶得吐槽,畢竟最懂得哄孫靖的人不就是他? 離開孫澈的院落,她讓玉衡把孫靖找來,編了個理由說她為何非得先隨他回京不可。 原以為可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說服他,豈料他卻只是點點頭。 「娘既然做了決定,那便如此。」 「……兒子,你別以為娘不要你,娘要你的,只是有事在身,下個月你就跟你義父一起回京跟娘團聚。」兒子該不會是換手法耍小性子吧……別到時候不要她這個娘了。 「嗯,如此甚好。」孫靖神色淡淡地道。 常參卻心慌了起來,一把抱著兒子。「兒子,你真的別誤會娘,在娘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娘實在辜負你爹太多太多,娘已經丟下他一次了,不能再丟下他,可是娘最在意的還是你,你知道嗎?」 「兒子知道。」他輕點著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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