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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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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常參被轉移了注意力,抓著他追問。「你怎麼會知道?」 赫商辰輕握著她的手。「還沒用完膳,咱們邊吃邊說,就像以往一樣。」 他懷念所有與她共處的每個時光,曾經不敢奢求的,如今近在眼前,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手,不管她答不答應。 常參呆滯地往下挪動目光,看著他的大手包覆著自己的手,就這樣被他握住,她有點恍惚。 記憶中,好像沒人這樣握過她的手,可是這樣被握著,似乎還挺不錯的。 見她沒有甩開自己,赫商辰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帶著她到桌邊坐下,重新用膳,再次給她布菜。 常參像是被抽了魂,傻傻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最終目光被他那雙噙滿柔情的灼熱黑眸給吸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猛然驚醒自己有多失禮,竟一直盯著他不放,簡直是丟死人了。 輕咳了聲,她故作輕鬆地催促著。「說呀,你不是說你知道冶鐵場在哪,還有那個偷走菜刀的人?趕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赫商辰淡淡噙笑。「冶鐵場,咱們下午時經過了。」 「咦?有嗎?我怎麼沒瞧見?」通寧城郊分外荒涼,到處都是荒煙蔓草,要真有座冶鐵場,怎可能沒發現? 「就在南城郊外,穗河邊的那片芒草附近。」 常參皺起眉頭,穗河邊的芒草約莫人般高,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藏一座冶鐵場不被人發現,可是他從來不是個信口開河之人,會這麼肯定,代表他絕對有所察。 赫商辰垂斂長睫,喜歡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毫不懷疑他說出的話。「我說過,冶鐵場必須建在通風與排水良好之處,另一點是當咱們靠近那片芒草時,似乎已經驚動了看守的人。」 她先是輕呀了聲,又問:「是嗎?我倒是沒察覺有人看守。」 「我也沒察覺。」 「那你……」 「我的隨從說的。」 她喔了聲,隨即又覺得不對。「可是依你的功夫,你應該會察覺呀。」 「我一直看著你,忘了注意四周。」 轟的一聲,一陣羞意沖上腦門,教她紅透了玉白的臉。 這人說話就一定要這樣直白嗎?好歹在官場也混了幾年,幾句委婉圓滑的應酬對話都沒學上幾句嗎? 「我一直在想,怎麼把你擄回去。」 「你!」她拿著筷子指著他。「吃飯!」 夠了喔,再說下去她就把他灌醉,省得他話多。 「我想你,很想你……非常想你。」他喃著,彷佛要透過語言,將這六年的思念傾倒,讓她明白這六年來,他被思念折磨得多徹底。 常參握著的筷子被嚇得掉落桌面,趕忙故作冷靜撿起。「吃飯,我餓了,我好餓……不對,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誰偷了那把菜刀?趕緊告訴我,快!」 快,別再說那些什麼思念不思念……又不是只有他思念而已!可她不會說出口,她根本說不出口,她甚至不明白他是怎麼說出口的,難道他都不覺得難為情,羞得很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嗎? 「常參。」他啞聲喊著。 「幹麼?」她渾身緊繃,戒備地問著。 「常參。」 「你到底想幹麼!」不是說沒喝醉嗎?怎麼又一直喊著她? 「其實對我來說,只要你還活著,只要還能與你對席而坐就已足夠,我已經不敢再奢望其他。」 常參聽著,心底隱隱痛著,然而細細咀嚼他的話意,眉頭不禁攏緊。 這句對席而坐,乍聽之下並無錯處,畢竟她常去他那兒作客,兩人總是對席而坐,問題是新人成親也稱對席而坐,而且是男西女東……她現在坐的位置不就在東邊? 「赫商辰,你吃我豆腐!」常參跳了起來,羞紅臉嬌罵著。 赫商辰唇角緩緩勾出溫柔笑意,輕輕應了聲,也點了頭。 「你你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學壞了?這分明就是調戲! 「常參,旁人總說我才學過人,可是我連要怎麼將這六年的相思宣之於口都不能。」無形的思念是如此蝕骨之痛,尤其夜色裡特別折磨人,他卻找不到任何言詞能清楚描述他的痛。 常參徹底無言了,他說得夠明白了,哪裡沒有宣之於口?天啊,再聽下去,她的心臟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你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不用再說了。」 「如果我已經說得明白了,為何不能感動你一二?」 「我……」難不成還是她的錯?又是誰跟他說她不感動的?「你聽著,眼前有案子要查辦,咱們先把案子解決了再說其他,如此可好?」 「你會跟我走嗎?」 「就跟你說,等案子解決了再說。」她橫著眉,鐵著心道。 「還是我留下來?」 「你瘋了?你身為朝廷命官,如今是領旨離京辦案,要是逾時不歸,那可是視同抗旨違令!」 「所以,你會跟我走?」 常參倒抽口氣,總算弄明白了。「赫商辰,你在威脅我?」 「是。」 是你個頭!「你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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