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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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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涼,赫商辰的眸色更涼,直睇著她半晌,再問:「我不是你的朋友?」 「是,當然是!」她忙不迭地道:「就因為是,我擔心你,好不容易等到休沐了,便趕緊過來了。」 她自然當他是朋友,可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嘛,多怕表錯情,尷尬。 赫商辰嘴角微勾,笑意若有似無。「走吧,到亭子裡坐坐。」 「好。」 亭子裡的石桌上擱著茶具,水壺燒得正旺,赫商辰拿起水壺將熱水沖進茶壺裡,問:「那樁事,你可查出真相了?」 常參頓了下才意會過來,沒想到他還惦記著這事。「其實這事可以說是無頭公案,查不到底,反正我找了阮寧中他們幾個旁敲側擊,結果他們竟然對是誰提議要讓我摔馬的人都不知道。」 「沒讓人盯著他們?」 「盯了個把月,什麼都沒有。」這才叫人氣餒。 「那麼,那日除了咱們知曉的幾個人之外,全都視為嫌疑人,一個個查。」他淡然說著,給常參倒了杯茶。 常參微張著嘴,沒想到他竟還要她繼續查。「真要如此,至少還有二十幾個要查,然而事情都過了這麼久,怕是也查不到證據,再者就算我盯到人了,又能有什麼法子讓那人坦誠?」 所以最後她放棄了,反正皇上也沒差人問她這事。 「不是要證據,也不是要那人坦誠,而是要讓自己知道到底是誰躲在暗處,隨時會危害自己,以此防身。」 常參愣愣地看著他,攢眉想了下,問:「你這是在擔心我?」 「我不能擔心你?」 面對那張沒有表情起伏的俊臉,常參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竄了幾下,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最後融合成一抹感動。 她不禁笑眯了眼,帶著幾分靦腆和難為情,細聲道:「我來呢,是探望你過得好不好,想安慰你的,沒想到你倒惦記著我,怕我被人暗算。」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什麼那抹感動就變成了滿滿的喜悅。 雖說她和成碩、和霖稱兄道弟,但實在是太擔心被揭發女兒身,所以慣於獨來獨往,等於什麼事她都得自己來,也沒想過要求助於人,可他卻默默替她盤算下一步,她真的很開心,真的覺得自己得到了人生至友。 瞅著她的笑臉,不知怎地,赫商辰的唇角跟著微彎。 「生離死別是人間常事,我早有心理準備,再者母親掛念我的學業,我能做的就是不辜負母親的期望。」他淡道。 「沒錯,你非池中物,早晚要飛上天的,晚個三年又如何?」 「你呢?」 「我?」 「不參加科舉?」 常參不禁笑出聲。「我爹可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我是他唯一的嫡子,自然要繼承他的衣缽,我要是去考舉,我爹可能會打斷我的雙腿。」 而且皇上也會想個法子讓她無法參加科舉,畢竟她現在有官職在身,哪怕只是個北鎮撫司的官校,手裡已經握了一些權,是可以直達天聽的。 然而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爬得愈高,就愈無抽身的可能。 「可惜。」 常參聞言,笑嘻嘻地湊近他一些。「赫二公子太瞧得起我了。」 「是你真有本事。」 「唉,我又不是來讓你誇的,別誇了。」太羞人了。 「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真的?」 見他神色清冷地點了點頭,常參不禁樂開花。「喏,往後只要我得閒,我就來探視你,你千萬別嫌我煩。」 「不會。」 常參勾彎唇,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喜悅不斷湧現。 「你在國子監裡,一切小心為上。」赫商辰不忘再囑咐她一聲。 常參笑眯了眼,輕柔的應聲揉進了冬日爽朗的風聲裡。 從這天過後,如常參所說,只要她一得閒,就會跑到赫家祠堂找赫商辰。 兩人像是從一開始就無任何隔閡,哪怕赫商辰總是靜默,她也絲毫不在意,反正他話少她話多,倒也挺契合。 赫商辰慢慢習慣了她總愛翻牆而來的惡習,不再糾正她。 年節後,卻見小廝領著常參規規矩矩地從大門走進來,身邊還帶了個人,年紀看起來與他相當。 「赫二公子,我又來打擾你了。」常參遠遠地就朝他揮著手。 赫商辰眉宇間是往昔的清冷,朝他身邊的人又打量幾分。 「赫二公子,今日我帶我弟弟前來。」她說著,朝常勒使了個眼色。 「赫二公子,在下常勒。」常勒規規矩矩地朝他作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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