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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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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國子監就像是朝堂縮影,裡頭的人難道就沒有拉幫結党地選邊站? 「就算查不出證據,也得知道躲在暗處之人是誰。」常參沒說出口的這些,赫商辰心底也通透得很。 「也是。」她無奈地歎口氣。 「走吧,該進率性堂了。」 常參點了點頭,正要和赫商辰一道走,後頭有人疾步跑來,嘴裡還喊著赫商辰。 兩人一回頭,驚見是國子監裡司懲戒的監丞。 不得喧鬧、不得疾行……監丞大人自個兒就犯了兩條紀律呢。 「赫商辰,你府上的小廝已在外頭等候,趕緊回去。」監丞顧不得氣喘吁吁,趕忙催促著。 「什麼事?」常參才問著,就見赫商辰臉色微變,睬都沒睬她,大步往外走得極快,就連袍角都快飛起來,可見事態之危急。「監丞大人,赫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赫商辰的母親快不行了。」監丞歎道:「今年秋闈,他定是能上榜的,可如今看來……他得等三年後了。」 常參聞言,不禁也跟著歎氣,可想的卻與監丞不同。 他從來不失儀,如今卻走得這麼急,可見與母親之間的感情深厚……母親一走,他得有多難受。 三天后傳來赫商辰母親病逝的消息,赫家人丁憂,但赫首輔被奪情起用,而在翰林院的大公子赫歲星和赫商辰必須守孝三年,在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後,兩人便前往城郊外的赫家祠堂守孝。 常參知道他母親病逝的消息後,一直想去探訪他,偏偏她的身分有那麼丁點尷尬,要說是至交嘛……不算是,更別說是知己,沒有合理的身分,讓她不知道要用什麼名目去見他,只好等著跟父親一道去上香。 誰知道在大門口就被擋下來了,赫首輔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儘管她再擔心,也只能隨著父親離開。 得知赫商辰前往城郊的赫家祠堂守孝,她也想去探探,無奈手上的差事還未結束,再者她在國子監就學,哪能隨便說走就走。 這一擔擱,時序都入冬了。 趁著休沐,常參沒和誰說一聲就獨自摸到赫家祠堂。 只是地方找到了,她反而遲疑了,站在圍牆外有點猶豫,畢竟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面,她突然跑來找他想安慰他,會不會顯得有些交淺言深,太過一廂情願?也沒打聲招呼就不請自來,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可是她人都來了,下次休沐就得要等到年節了。 常參陷入天人交戰,適巧祠堂的小門打開,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像是被嚇了跳,再瞧常參身上的衣料極為上等,猜想該不會是赫家兩位公子的友人,便恭敬地問:「敢問公子是我家兩位公子的友人還是同僚?」 「呃……」她頓了下,呵呵乾笑著。「不是、不是,我是路過、路過。」 話落便一溜煙地跑了,幾乎繞著赫家祠堂的圍牆跑了半圈,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下。 唉,這可難倒她了,她是他的誰呢? 雖然他曾說能與她為友是他三生有幸,這樣的話有時不過是客套,她要是當真了,那不等於她硬巴上人家? 可仔細想想,她剛剛真不該跑的!不是知己,不是朋友,但她可以說是國子監的同窗呀! 她不禁咂了聲,懊惱極了,瞧她這腦袋,平常還頗精明,怎麼現在卻不中用了?她跟祠堂裡的人說不是,往後她要是又來了該怎麼解釋?要是下人覺得她古怪,豈不是讓他這個主子臉上無光? 想了一圈,常參真的想撞牆了。 眼看天色都快黑了,她一路趕到這裡要是連人影都沒瞧見,壓根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豈不是虧大了? 正門進不去,那就……看著眼前約一丈高的灰白色圍牆,牆邊栽種了整排的樹……她心思暗動,退上幾步再往前跑了兩步,踩牆一躍便直接躍上牆頭,正打算靠著樹幹的遮掩瞧瞧祠堂裡的格局,猜想他可能會在何處,卻——「常參?」 「欸?」她聞聲往下一看,適巧看見站在底下的赫商辰,整個人都傻了。 來的路上她排練了數種說法,想著該怎麼和他閒聊,也想過可能不容易碰到人,遠遠瞧一眼也就成了,哪知道她才翻上牆頭就遇見他……呃,她應該說什麼才好? 不說點話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樑上君子? 「你來探視我?」赫商辰臉色平淡地問著。 常參腦袋還轉不過來,聽他這麼一問,只能很老實地點著頭。 「下來吧。」 應了聲,常參乖巧躍下,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臉。「我……因為……」說找不到大門,會不會顯得她很蠢? 「找不到大門?」 「嚇!」她嚇了一大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赫商辰不解地瞅著她。 「沒沒沒,不是找不到大門,是……我本來要叫門,剛好有人出來問我是不是兩位公子的友人,我心想我又不是,一時又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就一路沿著圍牆跑到這兒來,心想爬上圍牆能瞧上你一眼就好,誰知道就遇到你了。」 她嘿嘿乾笑,往後在他面前絕對不能撒謊,不管他到底是有意揣測人心還是純粹本能猜問都太嚇人了,她可不想撒了謊再被他戳破,太丟人了。 「你不是我的朋友?」赫商辰眉頭微攏問道。 「我是嗎?」她有些不安地摳著指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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