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廝守一生願意嗎? | 上頁 下頁
六七


  “色胚子。”

  宇文恭無奈,只好將從京裡帶來的夏衫遞給她,“一會穿好了再喚我吧。”

  待宇文恭離開房,她才坐起身細細打量他帶來的夏衫,突地輕呀了聲,笑柔了眉眼。待穿好了衣衫,她才喚著宇文恭。

  宇文恭進了內室,直打量著她身上的衣著,再見她長髮披散,便拉著她坐在梳粧檯前,仔細地替她梳著發。

  “進了新宅,買幾個丫鬟伺候你吧。”

  “要是買了幾個漂亮的,想爬上你的床可怎麼好?”

  “我都在你床上,有膽子叫她爬上來。”

  “我說了要讓你睡我床上?”瞪著鏡中的他,直覺得今天的他笑得很三八,哪裡還有絲毫殺伐端肅氣息。

  “都要成親了,不讓我睡你的床,那就只好讓你來睡我的床。”他說著,已經開始幫她編髮辮,挽了個最簡單的發。

  “什麼時候竟也學會綰發了。”

  “小時候你逼我學的,忘了不成?”宇文恭沒好氣地道:“是誰說她穿裙子又束髮看起來不倫不類?”

  迎春微揚起眉,這才想起這件事,見他不知道從哪取出一支金銀雙色的步搖插在她的髮髻上,金銀穗在她的發間搖晃,閃動光痕。

  “湖水綠襦衫繡纏枝吐,月牙白羅裙淺染彩,桃枝紅絲與夫結締,金銀綴步搖與子偕老。”他念著當年她脫口而岀的詩詞,噙笑瞅著她,“這是首情詩,是不?當年我怎會蠢得沒發現你對我訴情衷?”

  “誰對你訴情衷?”她不承認,難不成他還能刑求她問真相?啐!

  “不是?”

  迎春瞪著他,回頭拉下他,吻上他的唇。“可以閉嘴了嗎?”

  宇文恭舔了舔,“我應該再多說一點。”

  “色胚子!”

  天底下的男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番外:誤會一場

  七夕,兩人的成親之夜,迎春以嵇韜義妹的身分風光出閣,於城東二坊的新宅裡設宴,來喝喜酒的大抵都是宇文族人和水師部屬。

  當晩宇文恭被灌得爛醉,白白浪費了洞房花燭夜。

  迎春倒是不以為意,將宇文恭抬上了床,便讓成了她義姊的卓韻雅早點回房歇息,當然,順便將貓帶回她的院落。

  迎春洗去臉上的胭脂,睡在他的身側,想到往後兩人能明正大地朝夕相處,她便覺得充滿期待。

  然而,婚期過後,她的相公便要她扮男裝隨他去漕運衙門辦差,她充滿疑惑。

  難道她的女裝扮相不美嗎?

  “你相公有怪癖,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還沒習慣?”卓韻雅如是說。

  真的只是怪癖?迎春滿頭疑問,只因,明明還在新婚期,他似乎色心大減,偏偏人在外頭,卻喜歡對著男裝的她上下其手……這是哪門子的怪癖?

  此刻,他倆難得偷閒到城西的廣福客棧飲酒,她啜著酒,而坐在她身側的宇文恭則在桌下玩著她的手,用極其暖昧又詭異的方式攥著她的指頭。

  這是怎麼著?

  “欸,妹婿,你也在這兒?”

  就在迎春滿腹疑問找不到解釋的當下,嵇韜大搖大擺地走到兩人面前,理所當然地在宇文恭身旁坐下,如往常一般,長臂往他肩上一勾,兩人親密地咬起耳朵。

  迎春眯起眼,有股衝動想將嵇韜踹到天邊去……那可不行,他現在是她的義兄。

  事實上,許久以前,她就看嵇韜很不順眼,只因他老是喜歡對宇文恭勾肩搭背,甚至,她曾經目睹他的嘴貼近到幾乎要親上宇文恭的頰。

  就像這樣,都快貼上去了呀……宇文恭是死人嗎?都不知道要將他推開嗎?

  兩人相談甚歡,談笑間像是已將她遺忘,她瞪著他們,不知怎地,愈看愈覺得這兩人有一腿……是呀!她突然想起,每每她扮男裝時,他總是會色心大起,反觀她著女裝衣裙時,他倒是安分起來。

  難道,他不只是有怪癖,還喜男風?而這兩人,真有一腿?

  不,他愛她,這是無庸置疑的!但,也聽說有種男人喜歡女人,可是身體卻愛著男人!他……是如此嗎?所以每每她扮男裝時,才會教他色心大發?

  一個年近而立卻從未沾染過女色的男人,瞧他在房事上也不顯生疏,莫不是已在男人身上學習過?

  “……妹婿,我那義妹為什麼拿看殺父仇人的眼光看我?”嵇韜艱澀地咽著口水,感受到一股危險。

  “可你不覺得她那眸車光特別俊俏?”宇文恭笑睇著迎春。

  “……我先走一步,告辭,”這對夫妻不太正常,往後還是別走太近的好。

  “熙兒,差不多了,咱們這回家了。”他輕握著她的手。

  迎春垂下眼,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管真相有多難堪,她都有權利知道。

  回到家中,夫妻倆分別沐浴,待宇文恭踏進她的房時,嚇得頓時退避三舍,甚至打算奪門而出。

  “去哪?”迎春飛快起身,擋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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