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廝守一生願意嗎?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
宇文恭端著湯藥走回內室時,就見她張眼直瞅著自己。 “正巧藥也熬好了,先喝點藥,一會用膳。”宇文恭噙著笑意走近,輕柔地將她扶起。“我讓人去找了糖瓜,你嘗嘗看味道有沒有京城的好。” 迎春安靜地喝了藥,宇文恭故意用手喂她糖瓜,豈料她也沒閃避,直接將糖瓜給咬進了嘴,含著去苦。 宇文恭有些受寵若驚,意外她竟如此乖順。 “你有要事在身,去忙吧。”迎春含著糖瓜,話說得有些含糊。 “不急,一些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我沒事,你不用陪我。”她從未如此失態過,竟在人前哭得像個孩子,可是是在他面前,所以算了丟臉就丟臉吧。 “我不是陪你,是讓你陪我。” 迎春輕扯了下唇,又問:“你用膳了嗎?”就怕他只顧著照顧她,忘了照顧自己。 “我讓人備膳。” 宇文恭差人備膳,不一會就有人端來幾樣簡單的飯菜。“今日整個龍門水師傾巢而出,怡巧漕糧就在這兒,就讓他們煮了大鍋的雜炊,簡單吃得飽就好。” “你居然將龍門水師都調到業縣?”那可是有兩萬人的駐衛所呢。 “我說要調千人,天曉得他們都跑來了。”宇文恭將榻幾搬上床,兩人就著兩邊吃飯。 “老康那傢伙還聰明得很,知道兵分二路,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陸路,結果還是用炮船直接撞過來,損壞了幾艘漕船,導致裡頭的糧大半都浸水了,你說,我該要怎麼罰他們?” 迎春恍然大悟,原來她聽到的轟隆巨響是水師搞出來的,她還以為是漕衛私藏炸藥。 “你和他們的感情那麼好,你能罰多重?” “等漕糧的事搞定之後再論賞罰。”罰是定要罰,否則不長腦袋。 迎春嘻笑沒回應,低頭吃著雜炊,卻見小碟子裡擱了顆水煮蛋。 “這是你要吃的?”他知道她向來不吃白蛋。 “讓你敷眼。” “喔……”難怪她老覺得眼睛張不太開,“謝了。” “不用客氣。”宇文恭噙著笑,見她氣色好些,心裡才跟著踏實。 將一碗雜炊吃了大半碗後,她將往前一推,表示她不吃了,才問:“應容要將昭華移棺回卞下城了嗎?” “嗯,明日就會運回。” “跟應容說,將她和王情葬在一塊。”她認為應容肯定不願意讓昭華葬在王家的墓裡,雖說她對王恪沒什麼好印象,但昭華對王情情意極深,沖著這一點,就該替昭華完成這個心願。 “我再跟他說。” “明日我想上街買一支金步搖送給昭華。” “釵?” “嗯,當初說好的,她出閣我送金步搖,我出閣她送釵,可是她出閣時,我不好送她金步搖,所以贈她一對御賜的青瓷瓶。” “你的傷還沒好,我去幫你買吧。” 迎春搖了搖頭,“我要親自挑一支適合她的。” “你待她那麼好,我快吃味了。”宇文恭帶著幾分認真打趣。 “如果我真是個男人,定會娶她為妻。”天底下那般善解人意的姑娘家可不多,她是真心認為娶妻當娶昭華這樣的姑娘。 “我呢?” “如果我是個男人,你還肯要?”她問。 “為何不要?”宇文恭想也沒想地道,卻見她略微嫌棄地往後退了些,“你這是在做什麼?”聽不出他的話意是指無論她是男是女,他都非愛不可的深情嗎? 迎春微眯起眼,其實她從以前就覺得他和嵇韜走得非常近,甚至嵇韜非常喜歡對他上下其手,而他從不抗拒,如今想想,也許他根本就喜歡…… “等等,你在想什麼?”宇文恭急問著。雖說他不見得能將她的想法猜個十成十,但猜個大概還是足夠的。 “你去忙吧,我要睡了”她背過身躺下,懶得再與他爭論。 宇文恭見她恢復了點生氣,心想沒必要逼得太緊,只要依她的步調慢慢調適,別一再責怪自己就好。 將榻幾和晚膳收抬好,宇文恭在床邊坐下,確定聽見她入睡的勻長呼吸才起身,吩咐守在外鬥的水師士兵用心巡視,才朝常盈倉最後方的一列房舍而去。 屋裡,王恪被捆綁著丟在一旁,嵇韜則和龍門水師的池參將閒聊著昨兒個事發的細節,一見他來,稍稍作揖後,便將他請上位。 “池濯,你怎麼在這兒?奉化沒跟你說,要你將那堆資料彙整好?”宇文恭懶懶問著。 “將軍,我已經彙整得差不多了,橫豎就是上有張良計,下有過牆梯,上頭怎麼貪墨,下頭絞盡腦汁搶糧搶錢應付之外,還趁機貼補己用,這部分已是證據確鑿,將軍看過後用印就能送回京作為證供。”池濯雙手一攤,表示這麼點小事是不可能讓他忙太久的,畢竟水師的總帳是他負責的。 宇文恭輕頷首,回頭斂笑瞅著鼻青臉腫的王恪,“王恪,招不招?”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 “嵇韜,你怎能將他打成這樣?”宇文恭仔細看過王恪的眉眼後,極不認同地回看嵇韜。 嵇韜搓起下巴,“我沒打呀,是他自己撞的。” “胡說,誰都看得出那是被揍的。”宇文恭起身走到王恪面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隨即往他胸口上一蹂,沉聲道:“最後一次問你,誰指使你的?” 嵇韜見狀,無聲問著池濯——他這一招有比我好嗎?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