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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宇文恭猛地張眼,就見應容端著肅容,不等他回應又逕自道——“多少還是防備些。”

  然而宇文恭卻置若罔聞,問:“你也覺得她像公孫?”所以並非是他的錯覺?

  應容攏起眉頭,“像啊,就因為像,所以覺得可疑。”

  “哪裡可疑?”

  應容不敢相信他竟然絲毫防備皆無,“宇文,無端端出現一個懂武又氣質酷似公孫的姑娘家,怎能不起疑?當初你不也是對她心存懷疑,甚至認為她可能是兇手?”

  “一開始我確實懷疑她,但因為傅祥和鄭明海的死因可以判斷是同一人所為,而鄭明海死的時候,她跟我在一起,所以就洗清她的嫌疑了。”

  一樁命案周圍環境岀現一個懂武的練家子,任誰都會起疑,但證據會說話,不代表每個有嫌疑的人都一定是兇手。

  “死因判斷為同一人所為?”

  “嗯,兇手是個慣用左手的人,手法一致。”

  “是嗎……”

  宇文恭漫不經心的掃過他一眼,“橫豎我已經確定迎春不是凶嫌,再者她扮公孫接近我做什麼?與這幾起命案有關,還是跟我七叔有關?”他不認為七叔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他。

  “那麼,也許她打哪得知你傾慕公孫,心想自己是女兒身,勝算要來得太高。”應容聳了聳肩,不在這事上多作爭。“扮個男裝討你歡心再正常不過。”

  “民間會知道我傾慕公孫?”他這份心情該只有親近的人才知曉。

  “是有傳聞你喜好男色。”當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也試著替他闢謠。

  宇文恭輕呀了聲,總算明白為何其他官員是被贈美鬟歌伎,送他卻盡是小廝馬僮……算了,繼續誤會下去也成。

  不過,迎春是為了討他歡心才扮男裝嗎?

  還真看不出來,在她眼裡,他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愛。

  唯一確定的是,就連應容都覺得她像公孫……唉,這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到了。”應容說了聲,便先行下馬車。

  宇文恭看向這座御賜的總督府邸,心想最後一次來時似乎是與公孫一道,之後他就再也沒踏進此處。

  後頭的馬車停住,宇文恭微回頭,就見奉化和迎春先後下了馬車,瞬間,他的眼神又定在那抹玄色上。

  “好歹也看我一眼吧。”嵇韜跟著下馬車後,刻意用頎長的身形擋住他的視線,隨即一把勾住他的肩頭,壓低音量,道:“你這是怎麼著?病入膏肓了,竟要小姑娘扮小公子。”

  宇文恭無奈地閉了閉眼,懶得解釋,正要將他的手拉開,卻感覺有濕意從天而落,抬眼望去,竟是下雨了。

  “快走吧,雨勢看是不小。”應容在前頭喊著。

  宇文恭應著,一行人進了總督府邸,隨即便有管事上前迎接,引路到主屋大廳避雨,大廳裡已經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卞下一帶的官員。

  “應大人。”有位官員一見應容便大步走上前作揖。

  應容見狀,同施了一禮與他說些彼此近況。

  “大人。”

  聽到聲音,宇文恭心顫了下,他竟未覺她走到身旁,而她湊得這麼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的少女馨香,他暗惱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臉紅心跳了。

  “什麼事?”他試著讓嗓音沉穩些。

  迎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彎下身,省得她踮著腳尖還附不到他耳邊。

  宇文恭竟不覺被冒犯,還順從地彎下腰,聽著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大人,這位官員曾和傅老闆見過幾次面。”

  他該是聽見了,但總覺得聽得不夠真切,耳邊只感受到她吐出的熱氣。

  “大人到底聽見了沒?”半晌也等不到他吭一聲,迎春微惱的低喊。

  “……你再說一次吧。”輕咳了聲,宇文恭只能如是說。

  迎春惱火地瞪著他的耳朵,卻瞥見他向來白潤的耳竟泛紅了,懷疑他是不是染上風寒,可時節都入夏了,這當頭想染風寒也沒那麼容易。

  按捺著性子,她將方才的話再說過一遍。

  宇文恭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向與應容交談的官員,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嵇韜,和應容交談的那個男人是誰?”宇文恭問著,半晌等不到回應,側眼望去,又見他背對著自己。“你這是在幹麼,我在跟你說話。”

  “跟我嗎?”嵇韜小心翼翼地回頭,像是怕不小心撞見了什麼,“唉,你倆正濃情密意來著,我怎麼好意思壞事?”

  “在胡說什麼?我問你……”

  “知道,我耳力好得很,就連剛她說了什麼我也都聽見了。”

  “既然聽見了,你還能說胡八道?”敢情是待他太好,才會讓他老在言語上吃他豆腐。

  “好好好,咱們言歸正傳。”嵇韜親密地勾著他的肩,下巴朝應容的方向努了一下。

  “那一位就是甯太衛的指揮使王恪,也就是應容的親家舅子,原本是清中船廠的主事,可現在因為李三才死了,所以被調來卞下船廠當主事了。”

  “難怪覺得面熟。”幾年前昭華出閣時曾見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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