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三嫁不是簡單活 | 上頁 下頁


  “你去問皇上,本王的婚事向來是皇上作主的,有本事你去問。”秦文略神色冷鷙,望向她的目光儼然像是狩獵中的猛獸,正伺機而動,欲將她拆吃入腹。“而她,是本王的正妃,王府唯一的女主子,她掌著內院,可以發派任何人,你再放肆,下回再不經本王允許讓不相干之人進王府,她不治你,本王治你!”

  孟寄蘭被罵得羞惱欲死,緊抓著寬王太妃。

  而寬王太妃也是一臉無奈,根本使不上力。

  談瑞秋將這場戲看在眼裡,不禁認為這七王爺還是個不錯的男人,不看美顏,該治就治,一點顏面都不給,想想也許是跟蘇嬤嬤的侄女有關,畢竟心底有人了嘛,其他的可能就沒太大的興趣,只是……沒事幹麼說她是唯一的女主子,他這不是在興風作浪,存心讓後院不寧來著?

  “你過來。”

  秦文略低啞喃著,談瑞秋愣了下,發現他正看著自己,換言之……找她?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還想不透他找自己做啥,就見他把手搭在她肩上,這是……

  “扶本王回房。”他微使力,她的肩頭一沉,身形頓了下,再抬眼才發覺這傢伙還真高呀,就算傷重瘦了不少,但他還是個男人,把重量都壓向她,也不看看她撐不撐得起。“蘇嬤嬤,送客,下回再有人敢擅闖王府,直接押進宮去。”

  “是。”蘇嬤嬤恭敬地道。

  這話聽得寬王太妃忿忿不平極了,想想多少人都捧著自己,可偏偏這七王爺恁地目中無人,出言不遜,只能恨恨地在心裡記上他一筆,惱得轉身就走。

  蘇嬤嬤要廳外的婆子將孟寄蘭給押回院落,再將寬王太妃給一路送出王府。

  一回到主屋寢屋,只見徐賁照料著王爺,卻不見王妃,她不禁低聲詢問徐賁。

  徐賁覷了王爺一眼,輕聲道:“橫豎本就不勞王妃費心,所以王爺讓王妃回屏香苑休憩了。”

  蘇嬤嬤聽完,隨即明白來龍去脈,稍覺不妥地道:“王爺拿王妃作幌子,豈不是讓王妃成了靶子了?”王爺這是在孟夫人面前作戲,存心讓後院起紛爭。

  “那又如何?”秦文略倚在床柱上,疲憊地半閉著眼。

  “王爺,老婆子覺得王妃挺好。”

  “是不差。”光聽她願意維護蘇嬤嬤,他對她就有幾分好感,但,也只是幾分。

  “既是如此,王爺又為何——”

  “皇上主的婚必有其用意,我無須善待她,說不準我這作法正合了皇上心意呢。”秦文略說到最後,自嘲地掀唇笑著。

  蘇嬤嬤不禁語塞,反駁不了,沉默了一會,她還是啟口,“老婆子倒覺得王爺可以與王妃多多相處,也許王爺會察覺她的特別之處。”

  “也成。”秦文略閉著眼,笑得萬分愉悅。“她多親近我,後宅就會亂得徹底,我也想看看屆時朝堂上將起什麼風波。”

  蘇嬤嬤聽至此,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替他掖好被子,望著他蒼涼淡漠的眉眼,心重重地鈍痛著。

  究竟要到何時,王爺才能恢復往日風采?

  §第三章 掌心紅痣惹是非

  談瑞秋萬分無奈地閉了閉眼。

  就說算盤打得再精也沒用,談家夫婦想盡辦法李代桃僵,卻怎麼也算不到秦文略不僅醒得早,甚至還要她近身伺候……

  張眼偷覷著文嬤嬤和王嬤嬤的臉色,她不禁無奈地搖頭歎氣。

  瞧吧,她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呀!她要是和秦文略的接觸愈多,屆時談三進府,被識破的機率就更高。更麻煩的是,她要是和秦文略愈親近,就準備被兩位夫人給鬥到死吧。

  中秋剛過,王府因為秦文略養傷,連外賓都不准入,更別提擺宴了,孟寄蘭不知道賞她多少個白眼,讓她暗自傷心,傷心她在談家訓練得一等一的狗腿功,在這座王府裡壓根派不上用場,只能頂著身分,硬著頭皮裝富貴擺架子了。

  再這樣下去,她已經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日子會變成怎樣,別說談家夫婦沒算到,就連她也沒算到不喜人近身的秦文略竟突然大改變召她當看護。

  想想那日,他很明顯的是要在旁人面前裝作與她親近,事實上人走戲散場,他立刻就趕她回屏香苑。而他這種表現她很滿意,期待他繼續保持下去,可人算不如天算,事過幾天,他突然耍陰招,要她近身伺候,而且是一早就讓蘇嬤嬤傳訊,讓她連裝病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教她頭疼極了。

  眼看蘇嬤嬤就在外頭候著,她又沒病沒痛,只能認命了。

  看著文嬤嬤,她好心地給了些意見。“文嬤嬤,想法子和老爺聯繫,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知道,倒是小姐也得要多加注意才成。”向來笑臉的文嬤嬤一臉愁雲慘霧,攢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了。

  “唉,我儘量想個法子讓王爺把我趕回屏香苑吧。”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

  帶著玉露跟著蘇嬤嬤朝主屋走去,她不斷地想,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秦文略將她列為老死不相往來戶呢?

  不,這也不成,要是搞砸了,等到談三來時,想重修舊好那就難了。想至此,她不禁抿嘴輕笑,她何苦想這麼多,談三與他好不好,關她何事?要緊的是她必須逃出王府,至於往後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順其自然吧,見招拆招就是。

  來到了秦文略的寢房門前,蘇嬤嬤刻意壓低聲道:“娘娘,王爺貪靜,要是王爺沒有吩咐,還請娘娘儘量別開口,還有,讓玉露在房門外候著吧。”

  “我知道了。”她朝蘇嬤嬤揚笑,留下玉露,隨即跟著進房。

  房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不見半個丫鬟伺候,只有徐賁隨侍在旁,而秦文略正倚在床柱邊,一雙俊魅眸子直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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