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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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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嘛,怎麼可以傷到二爺?” “我是紙糊的,一打就散嗎?”他沒好氣地道,卻聽出她話中的擔憂而微微掀眉。 “可是,我要是一直闖禍,總有一天二爺一定會討厭我。”她扁嘴,淚水已在待命中。 尹少竹無力地閉了閉眼,“怎麼,你就這麼怕我討厭你嗎?”他哼笑著。 看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當年下的藥過猛,才教她謹記至今。 “嗯,我好怕二爺討厭我。” 他一頓,啞聲問:“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二爺啊。”她坦白地道。 她喜歡他…… 像是一道驚雷劈下,在尹少竹力持冷靜的腦袋爆開一個窟窿,教他的心跳得更急,理智開始抽離。 她喜歡他……她喜歡他……她親口說出的話,竟教他心喜得不知如何形容,比他去年在鎮江創建了船宮還要開心,比前年成立了尹氏錢莊還要欣愉,教他想要拋開內心桎梏,強行要了她。 身體動得比思緒還快,他圈抱住她,嗅聞她身上淡淡香氣,更加心猿意馬,他動情地將她摟緊,企圖要將她嵌入體內。 “……二爺?”貼在他赤裸濕熱的胸膛上,朱宓感到莫名羞怯,有些教她不知所措。 二爺抱她,她可不可以當做他是喜歡她的? 就在這一瞬間,尹少竹內心根深蒂固的道德感將他的理智拉回,他微微推開她。 “二爺?” “到門邊等著,我要穿衣服。”深吸口氣,他閉了閉眼,不再看她。 她是個失憶的人,不知道家鄉有沒有等她的人,他怎麼可以在這種狀況下對她胡來?這樣是不對的,他不可以這麼做。 正因為這麼認為,才教他這一年多來始終按兵不動,要他放開顧忌,就得等到她恢復記憶,要是那時她喜歡著自己,他才能愛她愛得心安理得。 朱宓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抱著她,卻又推開了她。 不是喜歡她嗎? “快。”他又催促。 扁著嘴,她乖乖地走到門邊等著。 她真的搞不懂,她不是木頭,可以感覺二爺待她的好,而剛剛二爺抱著她,她確實感覺他不是無動於衷,那,他為什麼要推開她? 為什麼?到底有誰能告訴地? 朱宓百思不得其解,但就算想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尤其當她一早醒來,不只尹少竹,就連破軍也不見蹤影。難道二爺又生她的氣了? 她呆坐在房裡,動也不動,看起來像是尊精緻的搪瓷娃娃,半點生氣也無,教推門而入的丹禾嚇了一跳。“宓兒?” 聞聲,她緩緩抬眼勾笑。“丹禾,你怎麼來了?”瞧她想得出神了,連丹禾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看著她半晌,丹禾才端著託盤走來,“我替你送早膳過來。” “這怎麼可以?你現在已經是三少夫人,怎麼可以讓你替我端早膳?”朱宓趕忙起身。 “是二哥要我走這一趟的。”將託盤擱在桌面,丹禾牽起她的手注視著。“二哥說,你兩隻手都受傷了,沒人照應不方便。” “其實二爺不用這麼做的。” 她雖然雙手受傷,可是不怎麼疼,根本無須特地找人照顧她,更遑論是要尹府的三少夫人伺候她。 “你太看輕自己了。”丹禾低笑著,從懷裡取出一瓶藥。拉著她坐到椅子上,先替她抹上。“先不說沁竹堂是尹府重地,二哥不喜歡讓下人隨意踏入,他大概也怕隨便差個丫鬟粗手粗腳弄傷了你。” “丹禾,我真不懂,二爺明明就待我極好,可為什麼他有時候卻又好像很討厭我?今天早上他甚至沒來看我就趕著出門。” 朱宓乖乖地坐著,藥抹上已經開始收口的傷。 “……二爺沒來看我,那是不是代表他開始討厭我了?”她緊張問著。 那句暫時不想見她,就像一道魔咒束在她的心間,教她惶惶不安。如果可以,今生今世,她都不想聽到第二次。 丹禾微揚起眉,晶璨的水眸閃過一絲狡黠。“不是的,那是因為近來有個巡撫南下巡視,在商賈中,第一個找上的便是尹府,想要確認鹽茶方面的上貢數量,二哥身為尹府的當家,當然得好好地招待那位大人,以免日後被找碴。” 聽聽,誰家的丫鬟不用一早伺候主子,反倒是主子得先去探視丫鬟唷? 要說二哥沒那心思,騙誰呢? 只是,二哥似乎有所顧忌,而遲遲不肯有所行動? 朱宓這才恍然。對丫,二爺近來有跟她說,那筆銀兩和一包茶葉要給巡撫大人的,結果卻讓她給壞事了…… 思及此,她咽了咽口水,“丹禾,我問你,巡撫很大嗎?” “什麼意思?” “就、就是他很厲害嗎?要是招待不周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問題可大了。”丹禾很認真地回答著。 “巡撫可是代替皇上巡狩天下,況且現任巡撫又是駙馬爺,誰不巴結他?要是沒好生招待他,輕則在禦貢數量上刁難,重則背上莫須有罪名,你說,這官得罪得起嗎?” 朱宓聽完,感覺自己冒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針對她而來,她可是一點都不怕,可要是刁難二爺,又或者是因而讓二爺蒙受損害,她該怎麼辦? 二爺只是幾句帶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惹的禍到底有多大…… “宓兒,你怎麼了?” “丹禾,怎麼辦?都是我害的。”她哭喪著臉。 “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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