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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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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朱宓的手心被塗上金創藥,耳邊是尹少竹叨絮的聲音,對她耳提面命,要她小心一點、要她以自己為重等等,讓她聽得更加心花怒放,感覺二爺的心像是系在她身上,把她當寶貝般地疼惜。 “好了,你回房歇著吧。”看她笑得一臉傻憨,那恬柔的模樣,像是被他念得很愉悅,他愈念愈沒殺氣,甚至心思隨著她唇角的笑意開始搖擺,立刻決定就此打住。 “可是,二爺今晚要睡哪?”見他起身,她不由得問著。 他好笑地看著她,“沁竹堂裡的客房多得是,隨便收拾一間就能睡。” “那,我去收拾。”朱宓想著,書房旁那間客房應該挺適合的。 “收拾你的頭!你兩隻手都受傷了,你收拾什麼?”火大地揪住她,他頭也不回地喚道,“破軍!” “是。”破軍領命而去,忍不住歎氣。 打從這丫頭來了之後,他的工作增加了不少,不過……算了,妹子嘛。 “你給我回房。” “……喔。”朱宓可憐兮兮地扁起嘴,老牛拖車般地往外走,然後突地想起她的那壺茶,便覺得不甘心極了。 那壺茶,是她特地向丹禾討教,好不容易煮出來的,雖說有點涼了,可要是不讓二爺嘗到,她今晚肯定睡不著。 想著,她隨即走到外頭,繞到長廊另一頭,從另一條通道拐進他的寢房,只見那壺茶還好好的擱在桌面,她隨即小心端起託盤,快步走到主廳。 尹少竹剛要起身,就見她從裡頭走出來,手上還端著託盤,不禁低罵,“朱宓,你不只眼睛有問題,就連耳朵也有問題不成?為何我才剛交代你別用雙手,你就馬上給我端壺茶?!” 她被嚇得腳下一顛,整個人往前撲去,尹少竹眼明手快地向前一步撐住她的肩頭,而她手上壺茶就全潑到他身上,瓷壺和瓷杯碎了一地。 “朱宓,你不把我整死,很不甘心是不是!”他嘴裡罵著,然而握住她肩頭的力道卻是萬分輕柔。 嘴一扁,她淚水撲簌簌地滑落。“二爺……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想去死一死算了……她到底有沒有這麼廢呀!居然連壺茶都拿不好。 尹少竹已經被她訓練得連罵都不想罵了。 情竇初開就是這麼吃虧,遇見頭一個對他笑的,他就把心交出去,簡直是一門賠到極限的敗家生意。 可,最糟的是,愛情並不能用利益權衡,更無法隨心所欲地想斷則斷,當他開始傾心于她時,他頂多是努力的拉開一點距離,然而這丫頭……卻是不知死活地接近他。 完全不知他是顧及她失憶,不想趁人之危。他想要獨佔她,但卻不能這麼做, 於是刻意疏遠她,結果她偏是愈往他身邊靠,儼然是在挑戰他的意志。 當破軍聽到古怪聲響折回時,撞見的就是這一幕。 兩人的腳旁一堆玉瓷碎片,二爺的身上從腰濕到底,袍角還滴著水,而朱宓的臉上淚水正氾濫成災。 “二爺,這天候玩水,不嫌太早?”破軍涼涼笑道。 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教他不禁佩服朱宓這丫頭看起來傻氣,倒也挺有手段。 不錯不錯,開竅了,知道要使險招了。 尹少竹眸如陰雷瞪去,“給我看著她!” “是。” “朱宓,你聽著,馬上給我回房,再讓我瞧見你,你就死定了。”為了不讓她哭,所以他刻意放軟了語調,可表情卻猙獰得嚇人。 她怔怔地看著他,淚水還懸在長睫上。 “破軍,替我取套換洗的衣服。”尹少竹交代著,隨即往外走去。 “是。”破軍看了眼朱宓,隨即走進寢房裡,取了套衣物出來。 見她還在哭,他不禁歎息。 “朱宓……雖說我是要你想法子多親近二爺,但也沒必要燒房子吧……”他語重心長地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愣,低聲喊冤,“真的!” “不管怎樣,往後,請你別靠近火源。” “……”朱宓挫敗的垮下臉。 為什麼尋常人都能做到的事,她偏是一動手便出事? “不過,潑水倒是不錯的主意,去吧。”破軍將換洗的中衣和裡褲一併交到她手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雖聽不太懂破軍大哥拐彎抹角的話,但可以感覺到,他認為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的。 可是,天可為鑒,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去吧,二爺正在澡房沐浴,快去服侍。”別說他沒幫她,現在馬上就替她製造絕佳的機會,就盼她好好把握。 “不行,二爺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他更衣的時候,我不能在場的。”她不想再挨二爺罵。 “二爺抱著你的時候,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破軍咂著嘴,硬是將她拖到澡房外,把門一開,硬是把她推進去。 朱宓傻愣愣地站著,旋即一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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