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神筆小福娘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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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知佳呵呵乾笑著。她哪裡是臉皮薄,根本是心虛,覺得自己搶了人家的姻緣很不自在,尤其姜氏在佟熙嫻面前提起她和範逸有多恩愛,她就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薑氏瞧她羞得緊,也就不再逗她,握著佟熙嫻的手,笑問:「佟四姑娘今兒個怎來這麼遲?」 「要出門時馬車出了點問題,這才來遲了。」 「原來如此。」薑氏輕點著頭,輕拍她的手,便道:「走,我帶你們姊妹倆到處走走,多認識一些人。」 雖說平安侯不顯,但是佟熙嫻才名在外,是許多官家太太想相看的媳婦人選,她就做個順手人情,讓那些人家與她多聊聊。 佟熙嫻落落大方地應了聲,便隨著她與一些女眷交談著。 毛知佳在旁看著她應對得宜、進退有據、圓滑又得體的交談,還能逗得一干女眷笑得闔不攏嘴。 不禁想,佟熙嫻和範逸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更何況兩人可能還互有情總,結果她竟然還腦子發熱地抱住範逸,現在想想就覺得自己很討人厭,也虧得範逸能忍受沒將她推開。 等她解決了周正沇的事後,得請周正沇先幫她找個棲身之處,到時候她就趕緊搬出去,省得擔誤人家的姻緣,也算是她報答範逸的相助。 她逕自想著,突地聽見薑氏在前頭說要以牡丹為題,讓在場的女眷寫一首詩,再送到男客那頭,讓他們選出最好的一首詩。 毛知佳興致缺缺,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作詩的料,也就不跟著湊熱鬧,只是當薑氏說,字也在評分之中,且會給彩頭,一瞧見薑氏拿出一隻一一翠手鐲,毛知佳的眼馬上就亮了起來。 人生是很現實的,想自立門戶就得要銀兩,雖說她能從範逸手中拿到贍養費,但實質上到底是多少,他們根本就沒討論過,而她的字畫到底能賣出什麼價格,抑或是寶不寶得出去都還是個問題,所以能帶在身上的盤纏自然是多多益善。 眼見主子興致勃勃朝前走去,采薇壓低嗓音道:「夫人也要參加嗎?」 「嗯。」毛知佳已經入席,正在挑筆。 采薇眉頭微蹙,很委婉地道:「夫人的字恐怕不怎麼符合爺們的喜好,要不夫人下次再比?」 毛知佳挑筆的動作頓了下,覺得自己像是被潑了一大桶冷水,儘管采薇已經勸得很委婉了,但她還是聽得出采薇認為她的字很不入流,最好別寫出來讓大夥照三餐笑著配飯吃。 「采薇,你覺得什麼樣的字才符合爺們的喜好?」來,說說看,只要她說得出來,她就做得到。 眼前為了賺盤纏,她不見得非要寫草書。 采薇面有難色,朝佟熙嫻的方向望去。「四姑娘的簪花小楷極富盛名,侯爺夫人提出作詩,分明是在替四姑娘作面子。」她以前是在四姑娘身邊當差的,曾見過四姑娘的字,見過的人沒有不讚賞的。 是嗎?毛知佳有點苦惱,楷書剛好是她最不擅長的,而且佟熙嫻都已經把小指寫得那般經典,她當然不能用同一種路數應敵,可是又不能寫草書……那就寫行書吧,周正沇說過近來也有不少人欣賞起行書。 至於詩的話,她腦袋裡就有不少首,只是要剽竊大師的詩,她有點心虛,可是為了盤纏,只能把罪惡感先丟到一旁了。 眼見她已經坐下,采薇只好乖乖地替她磨起墨,就盼她今兒個的字能夠寫得工整些,要不今日這些貴女夫人不知道要在背地裡怎麼笑她呢。 毛知佳提筆蘸墨,心裡把詩想過一遍,挑了首字少的,行雲流水般地寫了起來,一旁的采薇見狀,微松了口氣,至少她是看得懂的。 一炷香的時間,已有大半的姑娘都已經交了詩,毛知佳是頭一個交的,甚至還在花園裡逮著了一隻小奶貓逗弄著。 眼見時間就快到了,佟熙嫻手上的動作卻未停,甚至還加快了速度,她抱著小奶貓走到身旁,就見佟熙嫻早寫好了詩,她現在是忙著畫牡丹。 哇咧……這也太強了吧! 女眷全都圍了過來,一個個低聲討論,認為定是佟熙嫻拔得頭籌。 毛知佳都覺得自己可能沒有勝算,畢竟這種詩詞比賽,詩加上畫自然更容易吸引目光,尤其傳熙嫻的字確實寫得相當好,秀雅細緻,端方如君子,無可挑剔。 她雖然擅書法,可是作畫完全沒慧根,只能再一次感歎她和翡翠手鐲無緣。 唉,難怪采薇要她收手,不是沒有原因的。 松園裡架了靶子,不少男客都在這裡小試身手,範逸沒興趣,於是進了亭子裡和羅與低聲交談著。 「二弟,你怎麼待在這裡,不去練練手?」 范遇洪亮的嗓音傳來,範逸在抬眼的瞬間已經勾出完美的笑意,朝他施禮,看著他身後的陣仗,笑了笑道:「不了,就留給後輩們練手。」 「該不會是久未射箭,生疏了,怕丟臉?」範遇拱著他,就連範遇身後的一票紈褲都跟著起哄。 「聽聞同知的箭術一絕,何不讓咱們開開眼界?」 範逸笑意不變地道:「身有要事,一會還得回衙門,不好玩到一半就走,還請各位海涵。」 幾人聽著,還不斷地起哄著,話語變得尖酸了些,羅與都快忍受不住了,範逸卻只當笑話般聽過,甚至跟著笑一笑。 「行了,既然我二弟不肯試身手也就別鬧他了。」範遇出言制止,再看向範逸。「倒沒想到二弟長得像個娘兒們,就連性子也像個娘兒們般婆婆媽媽的。」 羅與聽著,眼睛都快噴火了,正要向前理論時,被範逸扯住。 「長得像娘兒們,性子像娘兒們,這有什麼要緊?總比有些人外表看起來像個男人,內裡卻比娘兒們還娘兒們。」范逸噙著溫和無害的笑,淩厲的目光卻是由上往下將他掃過一遍。 「你什麼意思?」範遇惱火地走到他面前。 范逸高了他快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大哥一聲,大哥也是個娘兒們生的,沒有娘兒們也沒有你,犯不著將娘兒們貶得那般低,因為你還比不上娘兒們。」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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