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棋子皇后·下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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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日,我經過鳥絕山時,瞧見他和礦場裡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礦場?」她不解的皺眉。 喬子華便將鳥絕山下的礦場一事告知她。 「他沒跟你說嗎?」 「沒。」烏絕山的礦場……他怎會跑到那兒去?去那裡做什麼?她原以為他不見蹤影,是忙著把人安排到戍衛營。 「吊詭的是,礦場裡的人一見到他,簡直就像是耗子見到貓,服服帖帖的,哪像見著咱們便大聲喝斥不得接近。」喬子華嘖嘖稱奇,「他這個術士也未免太了得了吧。」 這就更難解釋了,說出他是太子,真不知道他們會有何反應? 是說烏絕山的礦場……「喬大哥,你可知道那是什麼礦場?」映春城災情慘重,起源就是烏絕山,難不成是他察覺有異,所以才會查起此事? 「我猜是鐵。」 「鐵?」要是冶鐵,就得有鼓風爐,難道是鼓風爐的問題?可也不至於吧。 「更絕的是,昨天那礦場亂成一團,七皇子也到場,後未臉色發青地離開,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這事和九蓮肯定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忙什麼就是了。 她正忖著,北院又走進幾個孤嶺村民,有人一瞧見她急聲道:「歌雅,你的男人被七皇子給帶走了。」 「嘎?」她愣了下,慢半拍地站起身。 「怎麼會?」 「剛才咱們進城經過府衙前時,就見他剛好從府衙裡走出,七皇子則一聲令下,要人把他押走,說什麼他一會說自己是術士參得天機,一會又說他是目睹將軍神諭,分明是妖言惑眾,要以擾亂邊境重城之罪辦他……歌雅,他到底是不是術士?如果是,又怎會說地動預言是將軍神諭?」 梁歌雅心頭一緊。他在孤嶺村時的說法和在城南的並不同,八成是有人不經意談起,捎息傳到巳太一耳中,要是巳太一藉此辦他,那是可以斬立決的! 無心解釋,她快步離開,「我先到將軍府一趟!」 巳太一視九蓮為眼中盯,這是無庸置疑的,如今被他抓到把柄還不趁機趕盡殺絕! 邊境重城,握有絕對生殺大權的可是鎮守在此的將軍,就算巳太一要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他,誰也救不了。 得快,她不能讓他為了幫她而落得被斬的命運! §第二十三章 皇后的真心 將軍府內。 巳九蓮慵懶一坐,抬眼隨口問:「七哥,不先奉茶嗎?」他一派悠閒,仿佛不是被人給押進將軍府,而是來此作客一樣。 當沒聽到他說的話,坐在主位上的巳太一,看了跟著到來的映春知府齊人傑一眼。 「齊知府,太子怎會到府衙的?」 「啟稟七皇子,下官不知道。」齊人傑誠惶誠恐道。 事實上,他真的是很冤,他跟太子一點都不熟,太子無故踏進府衙,也沒和他攀上幾句,七皇子就到了。而瞧七皇子那神情,好像他和太子有多大的交情,這真是太抬舉他了。 他一個地方父母官,哪攀得到這種高枝! 「齊知府,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咱們都說好了,不是嗎?」巳九蓮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齊人傑那雙像是被芒葉割出的細眼,瞬間膛圓。 太子……別鬧了,他們何時說了什麼,又說好什麼? 雖然他在映春城沒什麼油水可撈,但他一直很珍惜頭頂的烏紗帽,可不可以別害得他丟官兼丟命呀。 巳太一懶懶地看向巳九蓮。 「太子說了什麼?」 「秘密。」巳九蓮笑眯眼道。 齊人傑感覺頭皮發麻,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時得罪了太子。 誰都知道這映春城作主的是誰,誰都知道得要依附在誰之下生活,如今太子這一席話不是要逼他去死嗎? 巳太一哼笑了聲。 「再多秘密也沒用,本將軍今日就要以妖言惑眾一罪將太子押進大牢。」 前兩日,他的眼線發現他到了礦場,且與他派駐的礦官有說有笑,而昨日才剛冶煉好的一批鐵石就不翼而飛,要說這事與他無關,他才不信。 礦場被他發現,要是傳回宮中,這事可大了,他豈能放他走。 「七哥,我何時妖言惑眾?想押我進大牢,也要經過知府審案,提請諸位證人才能將我抬罪。」看似早有防備,巳九蓮應對進退從容不迫。 「還是說,七哥是怕被我知道了什麼,打算先斬後奏殺人滅口?」 巳太一冷冷地看著他,不予回應。 「七哥,鳥絕山下有座礦場,聽說是在冶煉鐵石,這事七哥知道嗎?」 「不知道。」 「喔?那麼就是那礦官膽大妄為,私采鐵礦,但映春城是七哥和齊知府的轄地,為何卻不知此事?」 「這得問齊知府。」巳太一早已想好退路,一無賬冊,二無實據,只要他推得一乾二淨,又能奈他何。 齊人傑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七皇子這豈不是要他把罪責都給攬下? 「齊知府?」巳九蓮笑問。 那笑意教齊子傑心裡發毛。 「啟稟太子,如此說來,恐怕下官也被蒙蔽,以為那礦場是經由七皇子授意而開挖,下官會立刻查辦。」他這麼說沒錯吧,既沒咬出七皇子也能讓自己脫罪。 再者,那礦官,他已奉七皇子之命派人除去,根本是死無對證,而七皇子眼前擺明要定太子的罪,只要太子一被定罪,他就高枕無憂。 「喔,原來如此。」像接受了他的說法,巳九蓮點點頭。 「礦場一事,本將軍會處置。」話落,巳太一神色一漂。 「來人啊,將太子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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