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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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心璉哪裡聽得進去? 「爹,您教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他?」她緊抓著他,心裡已經亂成一團。 「心璉,冷靜,爹教過你,臨危不亂方成大事,你要是自亂陣腳,便是中了他人詭計。」 她也知道該冷靜,可是她靜不下來……祝心璉眼前因為水霧一片模糊,明明昨日還鬧著她的,怎麼今日卻見不著他了? 大理寺地牢裡是不見天日的幽暗,只餘一盞掛在牢房外微弱的燭火,映照出牢房內席地而坐的單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裹著滿滿嘲諷味的粗啞嗓音在牢房外響起。 「秦王,想不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牢房裡,閉目養神的宇文修眉眼不動,連搭理都懶。 見宇文修一聲不吭,大理寺卿梁豫不滿地往前一步,繼續張狂地說:「你以為你貴為王爺,我就不敢辦你?」 宇文修眉眼未動,微勾的唇角,諷刺意味濃厚。 「秦王,你煽動五皇子與六皇子造反,汾州鑄鐵廠私藏的一份軍械鑄號和兩位皇子造反時手中握有的軍械鑄號一致,更有鑄鐵廠的老師傅與官員作證受你委制,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梁豫神色陰冷,像尾吐信的毒蛇。「還有假扮成匠人的民兵,少說就有千余人……王爺這是在謀逆啊,認還是不認?」 宇文修懶懶抬眼,一雙墨玉般的眸瞅著他半晌,似笑非笑地道:「話都叫你說完了,本王還有什麼好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是栽在這等狗官手中,叫人不快罷了。 「秦王這是認罪了?」 「認不認罪又如何?」宇文修幾乎被氣笑了。 梁豫正要開口,後頭卻響起有人高呼二皇子、太子殿下駕到,他趕忙回頭迎駕,而宇文仁和宇文信大步流星來到牢房前,宇文修只是淡睨他倆一眼。 「三弟,我不相信是你煽動五弟和六弟造反,其中必有原由,是不?四弟就在這兒,你有什麼事儘管對他說,他肯定能幫你。」宇文信心急地道。 「三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宇文仁沉聲問道。 宇文修垂著眼,突地笑得譏刺,道:「欲知詳情,何不問問你身旁那位?他可是你外祖一手調教出的狗,忠心不二,十二年前沒弄死我,十二年後怎會放過我?」 梁豫是宇文仁的三舅,向來便對他不滿,如今這大好機會,他怎麼捨得放過? 梁豫氣急敗壞,「殿下,下官手中有實據,絕非惡意中傷,況且他說的十二年前……這根本是惡意栽贓下官!」 他一個淮州知府有本事暗殺他?當年昭廷之死和他遇害,已經讓他背了黑鍋了,儘管皇上沒實質降罪,可也因為這兩樁事,才讓他十年無法回京為官! 「三哥,這其中應是有誤會,當年的事已經查過了,三哥是遇到山賊所致。」宇文仁沉聲道。 「山賊?」宇文修都忍不住笑了。「你真信?」 「三哥,眼前最重要的是得查明汾州這批軍械和民兵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十二年來都待在哪裡,你不是最清楚了?我如果真要私鑄軍械,犯得著去汾州?我為什麼不乾脆在我封地上弄就好了?」 他的封地在袞州,那兒也有鑄鐵廠,是哪個傻子會特地跑到汾州?好吧,就算太子不夠聰慧,但也不該將他想像得如此愚蠢! 「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梁豫應了聲。 宇文修給他個眼神都懶,乾脆連話都不說了。 好個借刀殺人,他正思索著二哥會怎麼對付他,沒想到還是用了他最擅長的手法,可笑的是,梁豫還自以為撿到機會能收拾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成了槍使,等著再背一次黑鍋吧,蠢蛋。 「三哥,我知道不是你幹的,我會想辦法還你清白。」宇文仁承諾著。 「殿下,此次汾州鑄鐵廠裡搜出的軍械可不只有箭頭和長劍,甚至連炮筒都有,炮筒啊,殿下,炮筒的殺傷力非比尋常,這分明是謀逆,而且罪證確鑿。」梁豫低聲說著。「秦王爺先是挑撥兩位皇子造反,而自己也在密謀造反,否則總數近兩萬的民兵……」 宇文仁冷冷望去,叫梁豫自動閉上了嘴。 宇文修涼涼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太子,你真認為我有機會踏出大牢?」他也想看看皇家還能有多少手足之情。 「大理寺卿。」宇文仁突道。 「下官在。」 「看好秦王爺,他在獄期間若是受到半點損傷,我就唯你是問。」 「……是。」梁豫悻悻然地應了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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