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十六


  祝心瑜被踢了幾次才忿忿地收回目光,在肚裡暗罵,憑什麼啊?為什麼這丫頭的命就那麼好!明明就是個外室之女,她娘死的時候,她早就該流落街頭,可偏偏爹就是疼她,而原本是要害她的,竟讓她撞上好姻緣!

  到底是誰說秦王是個殘廢且破相到不敢出門的無用王爺的!他哪兒破相了?他面貌俊美無方,風姿特秀,舉步如行雲流水……到底是殘在哪?

  想到這裡,她恨恨地瞪著坐在身旁的兄長祝心璉。

  祝心璉當沒瞧見妹妹的瞪視,滿心只想著要怎麼利用祝心璉搭上宇文修。

  雖說秦王手上無實權,可人家是王爺,是目前所有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可見皇上還是很重視他的。

  父親在地方多年,在京中根本沒有人脈,外祖家的表兄弟們除了鬥雞走狗,根本沒識得半個勳貴子弟,要是他能與秦王交好,想踏進京裡的勳貴圈子肯定不難。

  打定主意,他趁著父親已經說完話的當頭,舉杯對著宇文修道:「妹婿,為兄在此敬你一杯。」

  一聲妹婿令宇文修持筷的手一頓,一雙魅眸像是裹著冰霜般望去,「誰給你的臉讓你在本王面前自稱兄長?」

  他本就威嚴懾人,在這一刻更是碾壓得祝心璉說不出話,臉色漲紅,幾個女眷更是被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打圓場。

  「真令人不愉快。」宇文修把筷子一擱,接過海青遞來的手巾拭手。「祝西臨,咱們借一步說話。」

  在這當頭祝西臨很難說不,誰叫他那個蠢兒子說出丟人蠢話,把他的臉都丟盡了!

  祝心璉眼見爹爹領著宇文修往外走,急著起身跟上,祝西臨卻朝她笑了笑,擺了擺手要她好生吃頓飯。

  祝心璉雖擔心卻還是乖乖聽話坐下吃飯,二房的叔母卻突然對她親熱起來,就連二房的妹妹也挽著她的手臂撒著嬌,祖母更是莫名其妙地誇她,叫她只能不斷乾笑,低頭扒飯。

  書房裡,宇文修冷沉著臉,看著祝西臨在書架前磨磨蹭蹭。

  等待許久後,他不耐啟口,「祝西臨,你少給本王耍花樣。」

  「賢婿說哪去了,我這不是在找嗎?」

  再次聽到婿字,宇文修額際的青筋不斷跳動著,似笑非笑地道:「就你這種不思正道,專走旁門左道的滑頭,才教得出那種膽敢與本王稱兄道弟的貨色。」

  祝西臨手一頓,火氣猛然燒上心頭,皮笑肉不笑地道:「嘴上討巧也不至於釀出禍事,總比有人蠢得不知韜光養晦,殃及兄弟的好。」

  他兒子確實是沒教好,他會自個兒處理,還輪不到他說嘴。

  海青在門外聽見,暗叫不妙,微惱祝西臨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如海青所料,宇文修瞬間黑了臉,霍然起身。

  「祝西臨,你在含沙射影什麼!」混帳東西,以為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可沒說什麼,賢婿千萬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祝西臨朝他呵呵笑著。

  「本王不想與你提陳年舊事,你倒是先提起了,你不如先說說當年在淮州時,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提起當年他尚是淮州同知時,祝西臨臉色微沉道:「我已經盡力了。」

  「你已經盡力了!怎麼本王查到的皆是你怎麼與當時的淮州知府梁豫同流合污,瓜分百姓的賑糧,再將罪名推到昭廷身上?」

  「那是……」

  宇文修冷聲打斷他未竟之言,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王無話可說,但是昭廷給本王的信裡提到你居心叵測,待本王趕到淮州時,本王總算明白了……你確實與淮州地方官沆瀦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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