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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不像,我的小十五怎會像瘋婆娘?」

  「明明就像。」

  「不像,我覺得誘人極了,美得不可方物。」

  她一雙杏眼從指縫裡睞去。「油腔滑調。」她是什麼模樣,她會不知道?

  「是真心話。」烏玄度拉下她的雙手,笑得眉眼帶喜。「別擔心,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摸,我的燒是不是都退了?」

  都蝶引瞪著他拉著她的手滑進他的衣襟底下。「……燒有沒有退,是摸這兒嗎?」誰在測熱度時會摸胸膛的?這不是故意要羞她的嗎?

  「那是要摸這兒……」他語帶曖昧地往下而去。

  她嚇得趕忙抽手。「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她又羞又惱,整張臉被他害得通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傷員,你身上還有傷!」

  要不是有常微和盧大夫,他現在還能與她調笑?

  「就是想讓你知道已經不礙事。」他一把摟住她,朝她頸上又舔又咬的。

  「不要,你渾身汗臭。」她推拒著。

  「那好,咱們泡澡去。」

  「大白天的,誰跟你泡澡!」都蝶引一得隙,教她給跳下了床。「你給我好好躺著,要是再不聽話,有得你受的!」

  話落,推開了門,卻見門外站了一堆人,有常微、盧大夫、烏玄鬥、斐澈、彌冬、瑞春和好幾個侍衛……不假思索的,她立即關上門,走到窗邊的錦榻坐下,雙手搗臉不語。

  她不用做人了,她已經無臉見人了。

  烏玄度放聲笑著,她惱火抬眼,走回床邊正準備再教訓他,豈料他早有準備,一把箝著拖上床,硬是將她壓在身下。

  「六郎!」

  「再大聲點,外頭的人肯定都豎著耳朵聽著。」

  都蝶引可憐兮兮地咬著唇。「六郎哥,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打你了,你快起來吧。」

  大白天的,很不好的,尤其門外很多人,一看就知道表哥和四哥是來探病的,趕快放她走吧,她得避一陣子不見人。

  「你誤解我了,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我倒是挺喜歡的。」

  「我沒有很喜歡,我會改。」她痛定思痛,決定往後修身養性,絕不輕易動手。

  「不用改,就這樣。」

  「不要……你不要動手動腳的……不可以……」

  門外,彌冬和瑞春早已經面紅耳赤地退到一旁,至於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撓撓臉抓抓鼻子,假裝不知道裡頭發生什麼事。

  「真敢吶……」烏玄鬥用氣音說著。

  「夫妻情趣,玄度如此……很好。」斐澈後頭那句是想說——像個人了。

  「確實,讓人開眼界了……」常微下了結論。

  簡單一句以概之,那就是屍體變成人了,可喜可賀。

  §第十四章 開始收網了

  幾日後,烏玄度傷癒,進了宮便往刑司而去,那日行刺他又企圖趁夜再下毒手的那名剌客,就押在牢裡。

  烏玄度仔細打量過他,瞧他四肢幾乎都被卸下了,卻還如此硬氣,不由笑道:「看來確實是名死士,然而你偏做錯了兩件事。」那人連一聲都不吭,烏玄度也不以為意地繼續道:「跟錯了主子,還有……娶妻生子。」

  那人猛地抬眼,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這人雖然是心狠手辣慣了,但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取你妻兒的性命,而且我還能夠護他們周全,只要你日後在堂上坦承是兵部尚書唆使你行兇即可。」烏玄度字句肺腑,只因他曾失去,他懂得那份苦。

  然而那人斂著眼,依舊沒吭聲。

  「姓孟,行九,所以就喚孟九……」烏玄度像是自言自語著。「妻子嫻秀,兒子聽說還挺機伶的,但如果繼續養在尚書府裡,你認為你那身為兵部尚書的嫡兄會怎麼對待他們?不如舉家離開京城,帶著一筆錢,買座莊子,恬淡度日……你不覺得這聽來挺不錯的?」

  他也打著同樣的算盤,如果離開京城,乾脆就往南去,在昆陽附近買座莊子,只要有小十五陪著他就夠了。

  烏玄度等了半晌,等不到半點響應,無奈歎了口氣。「我並不是非要你幫這個忙不可,如果你不點頭,那就算了。」話落,作勢要走。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人突道。

  烏玄度緩緩回頭。「我可以起誓。」

  「可我傷了你。」哪可能輕易放過他?

  烏玄度想起養傷這幾天能將小十五逗得炸毛,他倒覺得這傷傷得挺值得的。「不過是小傷罷了,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你真會護我妻兒?」

  「今晚戌時以前,我甚至能安排他們進到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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